瀚而給她造成的恐慌日子，早已經(jīng)遠去了，但王瀚造的孽必須要償，邊關(guān)那些被他害死的六萬將士，他們的英靈都在等著王瀚用死亡來祭奠。

    秦素鳶沒有理會王瀚那哭天搶地的老母和兩個jiejie，她們縱然可憐，又有什么辦法？

    涼玉卻義憤填膺的多，恨恨罵道：“哭什么這么凄厲，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她們要是能教好王瀚什么是人品，也不至于今天落到這個地步！可憐之人總有可恨之處！”

    “涼玉，別說的這么刻薄。”張慎思溫聲勸道。

    涼玉嘟嘟嘴，給相公一個面子。

    只是這一刻，幾人心里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另一個人——衛(wèi)焦。

    所有厲王黨羽都伏法了，唯有衛(wèi)焦，孑然一身的來，形單影只的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素鳶不禁望向遠方的碧海青天，那邊有湛藍的天空和潔白的云朵。

    衛(wèi)焦這個人，也許她會慢慢的不再想起來。但她永遠不會忘記是衛(wèi)焦害沐淺煙受了十幾年的苦，也因此造就了她和沐淺煙的姻緣。

    ***

    周國境內(nèi)。

    衛(wèi)焦穿著樸素的衣物，像是一個平凡的旅人，風(fēng)塵仆仆的踏進周國的土地。

    他離開了陳國，來到周國，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在陳國掀起的動亂驚動了yin陽圣宗的宗主。他知道，yin陽圣宗的人不會放過他，不如他主動去見他們。

    行走在一片綠油油的野地里，衛(wèi)焦看見了面前走來的人。

    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

    他的衣物用的是上好的面料，水墨似的黑，黑的淋漓徹骨，卻在衣擺上灑開一只只墨色的蝶。

    這是個俊逸疏狂的男子，或許比衛(wèi)焦年紀(jì)還小些，身上還有輕狂游戲的氣質(zhì)。但衛(wèi)焦卻向他跪了下來，叩首道：“靈君。”

    yin陽圣宗的長老被稱之為“靈君”，一共有九位。而這一位，是衛(wèi)焦的上司，也是宗主派來押他回去的。

    靈君道：“你私自與yin陽圣宗斷了聯(lián)絡(luò)，潛伏在陳國，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知道下場嗎？要終身監(jiān).禁在總壇的。”

    “我知道。”

    “你可以選擇逃亡啊，我們也未必能逮住你。”

    “不，我不想逃。”

    “哦？”靈君玩味的打量著衛(wèi)焦，“你倒有意思，起來說話。”

    衛(wèi)焦站起身來，說道：“我這一路走來，見到大陳戰(zhàn)后的蕭條景象。一片片廢墟，一個個無助的即將死去的人。表弟說的沒錯，我的確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zāi)，父親在九泉之下，大概會以我為恥吧。”

    “所以呢，你這是打算跟我回去的意思了？”

    衛(wèi)焦搖搖頭，說道：“回去了也是終身監(jiān).禁，那樣與死又有何異？我茍且偷生了許多日子了，能在大陳鬧上那一場，也算沒白活。”

    靈君幽幽道：“你這人很是矛盾。”

    “或許是吧。”衛(wèi)焦說著，從衣襟里掏出一沓書信，遞給靈君，“有一件事，想托付給靈君，希望靈君能夠替我做到。”

    “你說吧。”

    “我有個表弟，他叫張慎思，是陳國的丞相。他很掛心我，我也很掛心他，但我不想再見到他。希望靈君能夠代替我與他通信，讓他以為我好好的在列國游歷。靈君能答應(yīng)我嗎？”

    靈君幽幽凝視衛(wèi)焦，沉默半晌，說道：“好吧。”

    “多謝靈君。”衛(wèi)焦朝著靈君連磕了三個頭，笑著喃喃，“父親，希望您見到我后不要打我打的太狠，我這就來見您和母親了。”

    靈君默默的看著衛(wèi)焦，看著這個矛盾的人，在他的面前轟然倒地。

    他真的很矛盾，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后，竟然還要找到y(tǒng)in陽圣宗的人面前自殺，臨死前還不忘自己的表弟，讓人給他善后。

    靈君看著自己手中衛(wèi)焦給的一沓信紙，無奈長嘆：“真令人唏噓……”

    一個月后，張慎思收到了一封信，信的署名是衛(wèi)焦。

    衛(wèi)焦在信里說，他正在周國游歷，說周國皇后推廣的一種調(diào)酒方子十分出彩，那酒極為好喝，他已經(jīng)找人給張慎思運了幾壇過來，不日就會送到。

    張慎思看完了信，涼玉也湊過來看。

    涼玉看的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