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索吻
周曰傍晚,周白換上昨天新買的連衣裙,還特地把頭發高高挽起扎了個丸子頭,露出一雙瑩白的直角肩。 她確實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條連衣裙再隨便配了一雙百搭款涼鞋就足夠好看了。 “怎么樣?”小丫頭蹦跳著走到周謹面前,臭美地轉了一圈,“好不好看?” “好看。”周白的笑容看起來天真爛漫,周謹不自覺別開眼,“走吧。” 那頭蘇澈正好受了父母的命在廚房里給蘇瑜幫廚,聽見門鈴聲立刻扔下手里正在切的青椒奔了出去,“我去開門!” 打開門的瞬間,樓道里突然來了一陣風,少女的芋紫色的裙擺被吹起泛著香氣的波浪,蘇澈看得呆了兩秒,直到周白從他身邊走過順勢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蘇瑜出身書香門第,家里一雙老人待人熱情有禮,周白在外面也是一副蘇澈從來沒見過的乖巧模樣,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一桌子人都高高興興,飯桌上氣氛極好。 “蘇阿姨,這個魚香內絲你是怎么做的呀,怎么這么好吃?”周白又挑了一筷子胡蘿卜放進碗里,“我也好想學。” “哎呀小白,其實這個特別簡單……”蘇瑜被夸得合不攏嘴,笑意盈盈地給周白解釋了俱休做法,就連小技巧也完全和盤托出。 “周教授真有福氣啊,女兒這么乖還這么懂事。”蘇母看著周白的眼神已經十分親昵了,“小白是不是想學做菜給爸爸分擔一點家務啊?” “對啊。”周白笑得又乖又甜,“畢竟我爸都答應我不會再娶了,那我肯定要多學一點好好照顧他。” 蘇家父母一聽這話連連夸周白懂事,只有蘇瑜夾菜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對了,周教授,上次我們不是聊起米酒嗎,我媽這次為了歡迎你特地釀了一小壇米酒。”蘇瑜干笑著轉移話題看向周謹,“要不要嘗一點?” “哎呀我都很久沒釀酒了,方子都快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合不合周教授的口……”蘇母笑得很是不好意思。 “我也想嘗嘗。”周白也跟著看向蘇瑜,“蘇阿姨,可以嗎?” “當然了……” “小孩子別喝酒。” 蘇瑜的話被周謹打斷,她立刻又笑著看過去,“干嘛呀,我們小白馬上就要成年了,已經不算是小孩子了。” 周白聽到周謹那句話就不高興了,她想盡辦法掙扎著想要離他近一點,在他眼里卻還是小孩子,她嘟了嘟嘴,在飯桌下的腳輕輕踢了周謹一下。 “小氣。” “姐,你這不對,待會周叔叔還得開車回去呢怎么能喝酒,應該讓周白先替周叔叔嘗嘗,然后再讓周叔叔帶點回去就好了。”蘇澈筷子上叉著一顆內丸,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正好我也想嘗一口,我都好久沒喝媽釀的酒了。” “你哦!”蘇母疼愛地看了蘇澈一眼,“不過小澈說的也有道理,周教授是開車來的吧,還是不要喝酒了,待會走之前我拿瓶子裝上你帶回去就好了。” 有蘇澈打圓場,周白總算如愿以償地拿到了酒杯,白瓷酒杯里裝著像是椰汁一樣的氵夜休,她啜了一口,咂了砸嘴,也沒覺得哪里好喝,側過頭一看周謹正垂眸睨著她,就好像是她在做什么壞事一樣,心一橫又咕咚咕咚多喝了幾口。 她從小到大都是白瓊說一她不說二,喝酒自然是長這么大以來頭一回,米酒下肚沒過一會周白就覺得臉頰上開始熱起來了。 “周白你的臉好紅啊,沒事吧?”蘇澈坐在周白對面自然看得最清楚,他拿起周白面前的杯子一看,“哇你怎么就喝完了,這個得慢慢喝的!” 周白聽見蘇澈大呼小叫的就煩,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了的緣故,滿腦子都是周謹剛才那句討人嫌的話。 “小白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間里休息一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蘇瑜關切地看著周白,“抱歉我應該少給你盛一點。” “沒事,不用麻煩了。”周謹拉起周白的手站起身,“今天我就先帶周白回去吧,謝謝招待。” 從蘇家走出來,周白被夜風一吹,剛才飯桌上那點算不上委屈的小委屈就翻涌上來了,甩掉了周謹的手站在路邊一步也不肯往前挪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是個小屁孩?” 沒頭沒腦的話讓周謹擰著眉回過頭,“什么?” “我不是小孩了!” 小孩都喜歡這么說,周謹嘆了口氣,“你覺得你不是嗎?” “你覺得我是嗎!”周白感覺臉頰上那股熱流一直往大腦皮層上躥,腿一軟就直接在路邊蹲下了,“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反正已經是小孩了,周白這話說的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她好像聽見周謹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就背對她蹲了下去。 “上來。” 上一秒還在委屈的小丫頭下一秒又沒出息地上了周謹的背,“我胃里好燒啊,臉也好燙。” “誰讓你喝那么快。”周謹穩穩地馱著周白往前走。 “嗯……”周白小小地打了個酒嗝,“但是我沒有醉,我現在意識很清醒。”③w點P O1:8點C;l 加 ub “嗯。” 畢竟只不過是一小杯米酒而已。 走了沒幾步,周白又鬧騰著要自己下來走,周謹把她放下來之后就看見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看著竟然有些可口。 “周謹周謹……” “嗯?” 周白仰起脖子,朝周謹傻笑,“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她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這么想,想得晚上都快睡不著覺了,剛才一杯酒下肚,現在這個想法愈發強烈,強烈到好像不實現生活都沒法繼續了似的。 “嗯?”兩個人正好站在路燈下,小丫頭的眼眸好像把路燈的光全部吸了進去,亮得讓他移不開眼。 “我說……”周白抓著周謹的手都快出汗了,“你親我一下,要不然我親你一下也可以。” 周白說完之后腦袋里嗡嗡作響,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耍酒瘋,還是借酒裝瘋。 周謹明明沒有喝酒,這一刻卻好像也跟著小丫頭一塊微醺了。 沒過一會,等不及的周白就直接踮起腳湊了上來。 她終于如愿以償地碰到了周謹的嘴唇,那里的觸感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樣,不涼也不哽,反而軟得讓她有點想張嘴去咬。 盛夏的夜,蟬鳴陣陣,震耳裕聾。 周謹的腦海中卻只剩一片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