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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吳睿宣還有那個“阿路”身后,不遠不近,足夠聽清兩個人交談內容的距離。 聽不下去了。 待前面二人終于走到一個沒什么行人的小巷子,各自回家時,任繹才挑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將書包放下,然后大步往“阿路”的方向跑去,走到了跟前,才說了一聲 “打擾一下?!?/br> “阿路”由于一路都在激情辱罵任紓,表情非常不好,很不耐煩地轉過身,看到陌生的一張臉。 他緊鎖著眉,剛要出聲問一句“你誰”,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來人用力地從胸口踹了一腳,摔倒在了地上,無緣無故被人打,阿路楞住了,反應過來“臥槽”一聲,翻過來就撲到任繹身上。 兩人打作了一團,很快任繹雙腿壓制住了徐路,他站起了身,壓根沒給徐路起來的機會,沉默地不要命地狠踹。 他的腳就這樣踩在徐路的肚子上,然后緩緩低下了頭,“學長,你說誰是婊子,誰是公交車,嗯?”他一邊低聲問,一邊用力地踩了下去,發問的表情倒很有天真學弟的樣子。 徐路疼得直罵三字經,他咬牙切齒地抬起身。 “我cao你媽,你就是任紓那個狗逼的姘頭吧?!?/br> 吳睿宣離得不遠,很快聽到聲音,一轉身就認出了任繹,他和任繹只見過兩三次,但每一次都讓她很不自在,他甚至不知道這不自在的緣由。他大概猜出任繹打徐路的理由,徐路說話是很難聽,不過他對誰都是這樣,不高興的時候連自己都罵。他慌忙把手里的車往旁邊一扔,就要過來拉架。 手還沒碰到任繹的袖子,就見任繹抬起頭,在他面前晃了晃食指,冷笑了一下,“還沒輪到你?!?/br> 吳睿宣有點生氣,但又說不出來氣什么,他皺著眉伸出手去拉任繹的胳膊,想把他從徐路身上拉過去。 “我說過,還沒輪到你。” 他毫無溫度的眼神直視著吳睿宣。 他的腳仍搭在徐路的身上,頭倒是轉向了吳睿宣。 “我給你很多次機會了?!?/br> 他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吳睿宣的肩膀,“誰都不能罵她,你的狗更不行?!?/br> 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這樣對待,這讓吳睿宣的自尊心很是受挫,他一個從來不會跟人大聲說話的人竟然也被激出了脾氣。他將任繹手中的衣領扯了回來,擠出了一個譏諷的笑。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你不過是她的弟弟而已,我和你jiejie怎么樣與你無關,你也沒資格打我的朋友。” 任繹這才將踩在徐路身上的腳松開,甚至好心地將吳睿宣的衣領理了理,隨后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吳睿宣。 “再說一遍,說這條野狗是你的朋友?!?/br> “你再罵我的朋友是野狗?!?/br> 任繹笑出了聲,不過他很快收起了笑容。 “任繹!” 聽到聲音,任繹僵在了原地,轉過身看到了跑向自己的任紓。 徐路見任繹沒了反應,起來就要繼續打,被吳睿宣拉住了,不知吳睿宣和他說了什么,他才撂了句狠話,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看見了任紓,任繹不大自然地遮住了右臂流血的地方,再沒看別人一眼。 他就這樣看著任紓愁眉苦臉地沖過來,擦過自己,走向了吳睿宣,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任紓著急地和吳睿宣比劃著什么,隨后又拉著吳睿宣的袖子往前走,從頭到尾,一個眼神也沒留給自己。 任繹緊握著雙拳,看著前面兩人交疊的衣袖,低聲道: “不要走?!?/br> 不要和他走。你說過,我不喜歡的事,你都不會做的。 任紓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只說了句“你先回家吧”,便和吳睿宣消失在了小巷。 他們走了,任繹就站在原地,一直到天徹底黑了,黑到完全看不見了,也沒有一個路人經過。 他不知道原來那么熱鬧的市中心竟然有這樣一個寂靜的,無人問津的巷子,沒有人經過,也沒有人關心。 他站得腿都僵了,好像動也動不了,那個人也沒有回來,一開始,聽到一點聲音,都像在心里奏起了音樂,他裝作不經意地抬頭掃過四周,原來只是覓食的野貓。后來她不再自欺欺人,如果那個人來,她他知道的,她手上的鏈子會發出清脆的聲音,離很遠他都可以聽見,那是他偷偷系在她手上的,和他的感情一樣見不得人。 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還有三分鐘,就到十點了。他決定再給自己三分鐘的機會,他在心里默念,如果三分鐘內,沒有人來找他,他就會藏起不該有的心思,像他從前做的那樣,消失在那個人的周圍,退回到該有的關系中。永遠,不讓任何人知道。 小時候等mama的時候,數到99都很沒有耐心,原來180秒也可以這么快。 指針指到10點的時候,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絲解脫,他在黑夜中笑了笑。 任繹的腿麻到像被萬只螞蟻啃食,走得也極慢,終于走出了烏黑的巷子,他瞇著眼睛去適應路燈的光亮。 這時,他才看見有一個人站在街口,手里拎著藥房的袋子,看著他。 “我不是讓你先回家的嗎?”任紓好像跑了很遠的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