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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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時隔那么久再次見面,卻是她在被訓斥的時候。 薛言穿著松石綠針織衫,袖子挽至手肘,露出漂亮的小臂線條,他將手插在口袋里,慢慢踱步過來。 這幅場景很讓人熟悉,依稀記得那次在老宅,他也穿著類似款型的衣服,也是這樣深沉的凝望著她,然后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 那是最后一次。 薛言靜立在她面前,用手背輕輕觸了觸她的臉,“你不愿意跟我走,為的就是在這里低聲下氣的伺候人?” 突然來了這么一號人物,黃璐剩余的話被卡在喉嚨里,驚詫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 薛言拿過她手里的手機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就為這種事情,你站在這里讓她罵?” 黃璐張口辯駁,“這確實是她沒看好……” 薛言沒有理會她,“你是助理她也是助理,怎么就成了你一個人的失誤?” “看來薛總真的是很了解我,連我身邊有幾個助理都一清二楚?!瘪窂乃种心没厥謾C還給黃璐,“你去忙吧,以后邊顏的事情我來處理,你不要越權下達工作給她。畢竟她跟斐然簽的只有編劇合同?!?/br> 黃璐尷尬的說了聲“好”,表情難看的走了。 薛言的表情恢復了冷漠,“我跟顏顏還有事要談,可以把她借我一會兒嗎?” 覃胤低頭看向她,似乎是在征詢她的意見。 邊顏:“那我……” “別忘了待會兒你還有一場替身戲。” ……果然不是真的在征詢她的同意。 邊顏無奈的說,“能等我拍完戲嗎?估計還要挺久的。” 布景、燈光和攝像通通到位,邊顏也換上了戲里的衣服,一件薄荷綠的襦裙,由于有裸身片段,里面穿了抹胸。畢竟是電視劇,面向的是各個年齡階段的觀眾,尺度比較小。 導演跟他們講了一下待會兒該注意的要點,還有機位的問題。覃胤在蒲團上盤坐,脊背挺直,在巧妙的光影技術下生出了一種寶相莊嚴之感,而邊顏飾演的女主則背靠著茫茫暮光踏入殿門,淡綠色的裙裾搖擺,鏡頭一路給到她窈窕的腰身。 她在尊者面前立了片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先是戀慕的用蔥指描繪他高挺的鼻梁,又輕輕捏了兩下他的耳垂。 她知道薛言就在一旁看著,進殿前她用余光瞄了一下,他的神情實在可以稱得上風雨欲來。 講道理,拍攝場地不應該是閑人免進的嗎?怎么他到哪里都有特權? 她想事情的時候手上不由有點使勁,覃胤的耳垂都被她捏紅了,修長如玉的脖頸上也爆出了青筋。 他耳朵超敏感的。 答應我有機會一起掏耳朵好嗎? 她依偎進他懷里,手攀在他肩頭,還沒來得及做些什么,整個人就被拽著胳膊拉了起來。 “喂喂你干什么?”導演氣得從監視器背后跳出來,“場務呢?把他給我拉出去。” “別別?!备睂Ъ奔泵γΦ乇歼^來,附在導演耳邊說:“之前樂蜀那邊不是撤資了嗎?這是新的投資方,不能得罪?!?/br> 導演臉都綠了,“那也不能由著他在我片場瞎胡鬧啊?!?/br> 邊顏簡直懵了,一時間竟然忘了掙扎,愣愣的抬頭看著薛言,“你……” 她低頭看了看覃胤,他已經睜開眼 んǎιτǎиɡsんυщU(海┣棠書屋),◤℃┣ 0┣M睛,面色不虞地盯著薛言。 “我回來,不是為了看你跟他拍這種東西的?!?/br> 你也果然,想要徹底放棄我了 他過去沒有權利管制她,現在連一家人都不是了,應該更沒有資格來干涉她才對。 邊顏埋頭跟捏著她胳膊的手作抗爭,扒拉半天沒扒掉,還是覃胤起身把她拉開了,側過身體擋在她面前。 她注意到不遠處黃璐陰沉著臉看著這里,估計心里對她意見更大了。邊顏覺得自己很倒霉,“這是我的工作,你能不能不要搗亂?” “誒誒小邊,導演說讓你不用拍了,下來吧。”場務在一旁沖她招手。 覃胤看了眼導演,臉上似乎有怒氣,可是下一秒又笑了,“邊家倒了,薛總倒仍然那么有排面。” 這件事最終的處理結果就是,替身被撤,女主角親自上場。兩個人表現的都很專業,其實這場戲雖然寫的香艷,但顧慮到過審和之后能否上星播出,拍的十分隱晦,女主角也只需要露出抹香肩和美背就可以了,并不特別需要替身。 不過既然不需要替身又為什么找上她? 她未及深想,身后就響起了一個聲音“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南街的一家咖啡廳里,邊顏和薛言相對而坐。 桌上的焦糖瑪奇朵他一口未動,只是坐在那里,眼眸低垂,視線無聲的落在她身上。 她知道他不喜歡甜的,她故意點的。 “有什么話快點說,我還要回去工作。” 薛言語帶嘲意,“你說那是你的工作?” “不然我還能做什么?”邊顏覺得他有歧視,“我的處境你也知道?!?/br> 邊至誠出事之后,她曾一度孤立無援,那些曾經受過他恩惠跟提攜的親戚一夜之間沒了聲息。也虧得那群人在這幾年里拿夠了好處,邊氏的破產也沒有牽連到他們,否則邊顏恐怕難以清凈。 不怕他們不雪中送炭,只怕他們落井下石。 薛言的眼簾垂了下去,邊顏以為他不會接話,或者不會接什么中聽的話,卻只聽他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邊顏還在斟酌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就聽他話鋒陡然轉利,“為什么要讓他替你償還債務?”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陰鷙與不快,“我一早說過,我會幫你?!?/br> “不讓你替我還債你還不高興?!边咁佉幻嬗行┎贿m應他態度的轉變,一面又為他興師問罪般的口吻生氣,“你錢多沒地方花嗎?” 薛言冷冷的,“他是外人。” 對于他的說法,邊顏嗤之以鼻,“邊家倒了,你也另起爐灶?,F在對于我來說,你也是外人。” 薛言沉默了片刻,“你恨我?!?/br> 他輕微張了張口,卻沒有作出任何解釋。 “我只問你,爸爸出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薛言望著她,語氣鎮定,“我說和我無關,你信嗎?” “那你會跟我去獄里看爸爸嗎?”邊顏凝視他,“你敢嗎?” 薛言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甜度讓他略微蹙眉,他放下杯子,“我會去探望他,在你跟我結婚之后?!?/br> 邊顏:“……” “過去他總是不放心把你交給我,也一度認為我無能,配不上你?!毖ρ杂脴O為平淡的口吻吐出這番話,末了嘴角甚至還漾起一抹笑,“現在他應該不會這么想了?!?/br> 邊顏心口一滯,“爸爸認為你無能?” 爸爸怎么會認為他無能呢?他把所有的心血和期望都傾注到了他身上,對于她這個親生女兒反倒是放養的。她甚至覺得比起她,爸爸更在意薛言,小時候,就算她在學??汲隽瞬诲e的分數,興沖沖地把成績單捧到他面前,爸爸也只是摸摸她的頭一笑置之,可是他卻連薛言比第二名多了幾分都知道。 更何況他大學還沒畢業,就被爸爸安排進公司委以重任。 薛言看出她的迷惑不解,嘴角的笑容加深,“記得我們去攀巖館那天嗎?爸他知道我親了你,也知道我們要去約會,所以他把我叫進書房,用我的前途威脅我跟你分手?!?/br> “所以那天你會在攀巖館遇到周曉雯,所以她會“故意”摔下來?!毖ρ苑泡p了語調,“你也果然,想要徹底放棄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