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27 章
語,大約jiāo代了些好生看顧之類的話,便看向我們,示意著離開。我與晁衡自無可多言,頷首遵命。 原本四下平常,我們也才轉(zhuǎn)過身,可忽覺腳腕一涼,被什么東西攀住了似的,便往下看,卻竟是從一側(cè)牢房的鐵欄桿里伸出了一只手!我登時嚇得大叫,雖有晁衡在身側(cè),也早已是驚魂難定,癱軟下去。 晁衡行在我的另一邊,因視線阻礙先也不察,只待我大叫起來才猛地發(fā)覺,下一瞬便怒而踩去,反一踢,很快將我解脫出來。 “玉羊!別怕,好了,沒事了,別怕!” 我不是膽小之人,但這一下著實太過恐怖,而又百般不防,便是晁衡將我攬在懷中不停拍撫,也一時回不過神來。我抱緊了他,只覺手腳冰涼,心跳飛速,想哭又哭不出來。 “此賊誰耶!” 阿翁眼見如此情景,更是勃然,呵斥著命人將牢房打開,左右押了那人出來。不過也是個犯人,蓬頭垢面,滿身血痕,卻還未及發(fā)落他,這人忽然猛一陣磕頭,口中連連央告: “玉羊!玉羊?。∥沂蔷烁赴?,快救救我,救救我?。?!” 所以這聲音——他是鄭鎰?! “丫頭,這是?你可認得他?到底怎么回事???”阿翁自是吃驚,走到我身邊關(guān)切地問我。 我此刻稍稍鎮(zhèn)定了些,望著阿翁緩緩點了下頭:“他是……他是我母親的庶弟?!?/br> “高將軍,此人就是張說的女婿,此次從坐入獄,亦是作惡多端?!贝薮蠓蚵勓缘故橇⒓瓷锨敖忉屃艘痪?。 “請高將軍明鑒,崔大夫明察!”阿翁似覺難以置信,正是一副深思之態(tài),晁衡卻突然按奈不住,指著鄭鎰一頓厲責(zé):“鄭鎰雖輩屬玉羊舅父,可他刻薄勢利,寡廉鮮恥,從未承認甥女,亦毫無親情之恩,如今罪責(zé)在身卻還敢來討情,下官懇請重重懲之!!” 我也許從未見過晁衡這般暴怒的模樣,聲音雖不很大,但每個字咬牙切齒,憤恨入髓,而設(shè)若他那把長劍此刻隨身,這鄭鎰也就沒命在這里喊叫了。 “滿郎?!蔽逸p聲喚他,想要他冷靜些。于我而言,如何處置鄭鎰都不足惜,只是因著他與燕公的關(guān)系,總會彼此牽扯,好歹不要誤傷了燕公才是。他轉(zhuǎn)臉看我,將我攬抱得更緊了些,倒沒再說了。 過了片時,不明所以的鄭鎰還覺得見到我是轉(zhuǎn)機,一聲聲求告似乎喊得更起勁了。便就在這時,阿翁抬眼一個示意,他就被拖了下去,雙膝蹭著粗糙的地面,沒多遠便劃出兩道血痕。生死由他。 一場驚險就此了結(jié),出了大牢,我將鄭鎰之事粗略說了一遍,阿翁自是大為所驚,更覺氣憤難平。 “他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惡有惡報,如何發(fā)落自有律法可依,阿翁大可不必將此事回稟父皇,就算玉羊為燕公盡心吧!” 阿翁有些猶疑,道:“此賊死不足惜,你當真想好了?” 我笑笑,先看了眼晁衡,他似乎不肯,臉色還沉著?!鞍⑽?,他若當初收留了我,我哪有今日?不會去國子監(jiān),不會遇見父皇,更不得與晁衡結(jié)緣了??!” “哈哈哈……好,好。”阿翁朗聲笑開,這才不在意了。 隨著阿翁的笑聲,再看向晁衡時,他果也轉(zhuǎn)了態(tài)度,雖還是無話,但眼中不知含著多少柔情笑意,便是心照不宣了。 此后不過兩日,父皇下旨赦免了燕公,但終究罷了他中書令之職,令他在集賢院專修國史。文壇領(lǐng)袖,百官朝首,輝煌過后,云端之下總是要背負些代價的,好在結(jié)果并不算差,燕公可以安度晚年了。 …… “前日嚇著了,臉色一直不大好,今天覺得怎樣?” 風(fēng)清霞明的雨后傍晚,晁衡像往常那般下職歸來,我抱著小滿倚在廊下發(fā)呆,他將身靠近,輕輕擁我入懷,在我額上落下細膩一吻。 “我很好,孩子也很好?!蔽艺f著將手撫向小腹,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我想起了很多事,大概是從前所有的事。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同你說話的情形。” 他笑笑,將溫?zé)岬恼菩馁N在我撫著小腹的手上,柔聲道:“是八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