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冊妃詔已下，大婚之禮卻還未成，所以你還不知。”

    “這倒奇了，既然不曾禮成，怎與你同行？”我感到奇怪，想著是不是他口誤了。

    他一笑，繼續(xù)道：“父皇給兒子們選妃，便連太子妃在內(nèi)，都會在同一天出嫁，但竇氏得知我王府尚有兩個小兒無母，便提前過來照料撫養(yǎng)，父皇還因此嘉許她賢德。”

    “兩個……哦，是了，楚氏該是生產(chǎn)了。”我這才恍然，亦由衷嘆服，“她真是個好女人。”

    便說到楚妃，說起孩子，潭哥哥的神情才有了一絲變化，他緩緩道：“上個月初的事了，也是個男孩，取名修。”

    我點點頭，不想再戳人傷處，便轉(zhuǎn)問道：“那太子妃是誰啊？”

    他聞言卻是有些意外，道：“晁衡日常陪伴太子，太子的婚事他應(yīng)該知道，倒沒有說給你聽嗎？”

    我與晁衡許久不曾親近，他便有什么話，自然也無心提起。我不覺心中暗愧，想自己這一問，卻是在難為自己。

    “哦，他沒說過，許是也還不知吧。”我硬著頭皮敷衍道。

    他頓了頓，到底未起疑，便道：“太子妃薛氏，是我二妹唐昌公主駙馬薛銹的meimei。”

    我本無意打聽，又是敷衍情狀，便繼續(xù)圓場：“親上加親，多好。”

    “說了這許多，你呢？還未回答我呢。”

    繞了一大圈，終究還是逃不掉他的問。我還是有些無措，支吾了許久，才勉強尋到一個借口：

    “父皇不曾特別安排，就讓我隨使團(tuán)進(jìn)宮，后來想起忘了件東西，正要回府取呢。”

    “你沒有帶侍女嗎？什么要緊東西必須親自去取？”這個由頭當(dāng)真不堪一擊，他兩句話又將我打回了原地。

    “霜黎出嫁了，早已不在長安。哥哥不是還要去拜見華妃娘娘嗎？就不要管我了。”我也沒了章法，心中著急，匆匆說完趁著間隙便拔腿就逃。

    他自是緊接著追上來，我便也加快腳步，可總是天不遂愿，還沒上到御橋，慌忙間一個不慎，栽倒在地，左掌蹭破了一大塊。

    “你跑什么？！”他迅速將我扶起，兩眼盯著我的傷處，氣惱不已，“走，去太醫(yī)署！”

    我覺得是小事，依舊想溜，可他瞪著我，又緊緊抓著我受傷的那只手腕，便也脫不開了。

    太醫(yī)署尚在皇城太常寺內(nèi)，有些距離，他就這么一路拉著我快步而去，一句話也不說。到了地方，命醫(yī)官為我清洗了傷口，包扎好了，他的神情才有所緩和。

    “玉羊，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怎么了？”

    太醫(yī)署偏院中，我老實地坐在階上，潭哥哥卻站在我面前，一副必要審問到底的架勢。

    “沒怎么，就是不想?yún)⒓友鐣幌胍娙恕！蔽业皖^看著自己被白紗包裹的傷處，不疼，但心情異常復(fù)雜。

    “這算什么理由？”他不信，語氣加重，歇了歇卻道：“難道是你們夫妻間起了爭執(zhí)，吵架了？”

    這也算被他說中了，我一想，倒是個說法，便道：“嗯，吵了，所以不想看見他，不想和他坐在一處假裝和睦。”

    他聞言忍俊不禁，一下子改了嚴(yán)肅，道：“都已經(jīng)出嫁兩年了，行事還像個孩子！方才直說便是，還摔傷了，可值得？”

    我見他深信不疑，稍稍安心，不免還是要圓了這話：“此等私事有什么好說的，說了也是丟人。”

    “你們的事自然是要自己解決，但也不可太任xing。今日是宮宴，父皇豈會忘了你？萬一召見卻尋不著人，整個使團(tuán)都不好jiāo代，還是先忍忍吧。”

    他這番道理卻是無法反駁，也是我沒想到的，又遲疑了片時，終究點了點頭。

    回宮路上，他還是勸我，苦口婆心，倒是讓我慢慢解了些郁悶。至紫宸門下分了手，他往溫室殿拜見母妃，我則向西，去了麟德殿。獨自的時候，步子又沉重起來，挪移著，近半個時辰才走到。

    這般規(guī)模的宮宴，我也算見得多了。從正殿至廊廡間，以及殿外廣場都按次設(shè)了席位，參宴者循宮人指引入席便是。因而攔下一個侍女相詢，道是日本國使團(tuán)分了兩處，三位領(lǐng)使及晁衡等有官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