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1 章
著急,復(fù)又將身挪近了些,“他們并非長輩,你睡著,我不忍叫你。況且,豬名麻呂已住下了,你想見便能見。” 我聞言先有一怔,穩(wěn)了穩(wěn)心氣才道:“那么,良和子也住下了?我倒沒有給她準(zhǔn)備住處,恐怠慢了。”這客氣話是要說的,可我內(nèi)心只賭晁衡不會留她。 “沒有,她不便留宿,已讓吉麻呂送她回四方館了。”他坦然一句,倒是答得快,我暗里也算松了一口氣。 “你我成婚之事想來不為所知,你說了嗎?可是嚇著他們了?”我繼續(xù)試探,心中不盡意,終是不快。 “嗯,自然得告知,昨日迎接使團(tuán)時便與叔父說了,只是……”他原本說得順暢,卻忽然緘口,神色重歸先前那般凝滯。 “只是果然讓他們很吃驚對不對?”我笑著接話,也是給他臺階下。我非常明白,他的“只是”之后,絕非我這意思,而該是想提良和子,卻又覺難以解釋。便一時罷了,何苦bi他。 不多時,茜娘送了飯食進(jìn)屋,于此事上各自再無多言。 次日晨起,晁衡如常上職,而他剛一離開,同心的侍女便到了庭前,說是昨日不巧,今日備宴請我過府賠罪。我欣然應(yīng)下,只是更想拉她與我出去游逛,便換了身圓領(lǐng)袍服,隨這侍女而去。 方過二重門,卻有兩個小婢擋在路前,jiāo頭竊語,也不知看見了什么稀罕事物。我一時好奇,便也不動聲色近前去瞧,這才知,原是豬名麻呂抱著小滿坐在院中石上,玩得十分投入。 我記得晁衡第一次同我提起這個幼弟,便是說他活潑可愛,與我一樣頑皮。昨日初見,他談吐從容,頗識大體,我尚不覺得,而如今這副沉迷的模樣,倒是貼切了。 因而起了些興致,想去會會,便支開小婢,亦遣走同心的侍女,悄悄走了過去。他先不覺,乍一見我,驚而起身,卻又不知所措,呆立了片時才道: “請教足下?”他說的是唐言,雖遠(yuǎn)不如晁衡雅正,卻也算通暢。 我知道自己是這副打扮,他必想不到我是誰,倒也不急捅破,只笑回:“某乃趙逸卿,是令兄的同窗,如今借住于此。” “原來足下已認(rèn)得我,失敬了。”他也大方,聞言一笑,yu向我揖禮,卻才發(fā)現(xiàn)手中還抱著小滿,臉上慚愧,竟一時漲得通紅。 “無事,無事。”我不禁忍笑,向他擺手,而如此近處觀量,這豬名麻呂果與晁衡兄弟一脈,五官生得七八分相似,只獨(dú)眉眼處多了幾分俊秀,與哥哥的氣質(zhì)略差。 緩了緩,見他仍是拘束,便刻意轉(zhuǎn)了話題,指著其手中的小滿道:“看來你很喜歡這貓兒,它是府上女主人豢養(yǎng)的愛寵,取名小滿。” 他恍然,嘆道:“哦,我還以為是只野貓呢!又疑這野貓的身上怎會如此干凈?卻原來是我嫂嫂的寵物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嫂嫂”,聽得我瞬時一驚,不大真切似的,直是愣了半晌,才恢復(fù)了知覺——可喜,他并未像我想象的那般覺得為難,而是接受哥哥的婚姻的。 借著這興情,我想要大膽探問,又恐這“外人”身份令他起疑,嫌我多嘴,便借著晁衡遮謊,道:“我與令兄在學(xué)中便是摯友,無話不談,昨日他便與我說起一樁難事,倒就是關(guān)于你這嫂嫂。令兄嫂早在兩年前便成了婚,一直相處和美,而如今貴國使團(tuán)中又來了一位女子,卻是父母之命,要許給他做妻子的。一男不可有二妻,更不可停妻再娶,或是無故休妻,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他一直聽我細(xì)細(xì)說來,不曾打斷,亦不曾覺奇,聽罷只是搖了搖頭,倒是與我推心置腹起來,說道:“怪只怪山水萬重,難通音訊,父母若知兄長已婚,斷不可能再許。如今兩難,這兩個女子也真是無辜。我聽兄長說,嫂嫂出身不俗,當(dāng)年更是大唐皇帝默許婚姻,而我父母許婚的這女子,出身亦很高貴,婚事更是干系家族榮辱,故而便是難上作難了。” 我豈不知是難上作難,但聽到此處只不禁笑了。一則,為豬名麻呂如此明白事理而欣慰,二來,便是忽然覺得——想開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