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4 章
安城都要被你玩膩了吧!” 忽然,我倒受了些啟發(fā),何不就此透露些口風,探探父皇的意思?便道:“近日長安城最大的事就是春闈了!玉羊曾在太學結(jié)jiāo過幾個摯友,聽說他們都去應(yīng)試了!” “哦?你卻還關(guān)心春試?!备富室恍Γ怯行┡d趣的樣子,“說說,都有誰?。渴裁醇沂?,往日學業(yè)如何?” 父皇竟主動提問,這可是意外之喜!省了我不少精神。便要直言,又一思,怕是太著痕跡,不免佯裝忌諱,說道:“玉羊若說出他們的名字,那就算作弊了!不行不行!” “你只說便是,主考又不在這里,無妨。” 看父皇果真不在意,我便放心說道:“這其中一個名叫楚天闊,是已故丹陽縣公之子,今年也二十歲了,他阿姐就是潭哥哥的側(cè)妃。說到學業(yè),他不算突出,但也還勤勉,為人忠厚善良?!?/br> 父皇聽來只是淡笑,倒也不說什么。我之意,先提天闊,一來可為同心的婚事略加助力,來日真要說起,父皇或還能想起這點;二則其后再提仲滿,也掩去一些偏私之情。 “還有一個是日本留學生,學名叫做阿倍朝臣仲麻呂,但大家都喚他朝臣仲滿,或直接叫仲滿。這個人吧,雖說生于下國,卻也是深通經(jīng)義,志量過人。尤其,他說得一口純正的關(guān)中秦音,比許多外地的唐人說得還好呢!論及學業(yè),也是領(lǐng)袖于諸國留學生,比其他監(jiān)生也不遜色?!?/br> “一個日本留學生竟要舉試,這還從未有過啊!”父皇頻頻點頭,有幾分驚訝,卻更多地顯露贊賞之意,“嗯,先不論學識,此生倒很有些膽量?!?/br> 我心中一陣激動,卻又不便再多表現(xiàn),只隨著點頭應(yīng)聲。此后又說到別的,又不多時,作辭回了宣芳殿。 離放榜還有數(shù)日,雖不得出去,我卻還是牽掛,想第一刻就知道結(jié)果。便思來想去,百般琢磨,真得出一條妙計來。 這金榜雖是張貼在外,但放榜之前卻還有個慣例,便是由主考長官在尚書省都堂前舉行唱第,被唱到姓名的考生即為進士及第。 故此,這“唱第”反比去看榜更加直接。而從禁內(nèi)去尚書省都堂并不用出宮,卻有一道夾城聯(lián)通兩處,便自禁內(nèi)西南角的建福門而出,夾道直通皇城東北角的延喜門。 計策已定,不過耐煩些時,及至放榜當日,天色不亮我便更衣獨自而去。因隨身攜有令牌,一路過幾道城門并無人敢攔,只是三兩盞茶的工夫,就到了尚書省門首。 與開考那幾日不同,考生們都不得進皇城,只能在安上門外候榜,這唱第之聲倒也不是唱給考生聽的,不過似是討個吉利,也彰顯天朝文教之昌明。因門首空曠,我也不好站在這里引人注目,便至不遠處一堵矮墻下坐著,聽聲視物都無妨礙。 略有片時,只見正門忽然大開,先有兩隊各四個侍從提著長柄燈盞引路出來,其后又有衛(wèi)兵若干,手執(zhí)戟杖,態(tài)度威嚴,再一眼看去,便見是一緋袍二綠袍的三個官員依序而出,俱都是目色嚴正,步態(tài)穩(wěn)健,而那緋袍官人胸前舉著一長卷,則不用猜,必就是及第進士榜。 時下天色初紅,眼看一輪旭日就要噴薄而出,那群官員人等也已在門首列定,開始唱第了。 我此刻的心情是難以表述的。 一二三四不奢望,五六七八亦非他,十五六七姓氏尤虛,二十開外冷若冰霜,竟真的落了第?! “二十九,日本國,阿倍朝臣仲麻呂?!?/br> 我的天……再沒有比這個還險的了!二十九,二十九?。?! 唱第結(jié)束后許久,人一應(yīng)都去了,我才漸次回過神來。紅日初升,朝霞燦爛,我不禁淚下潸然,想那榜單早已傳送出去,該知曉的也都已知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阿倍仲麻呂當年到底中在第幾名我實在沒找到數(shù)據(jù),但也不能因為他是男主就寫第一名,他才學再高到底是日本人,所以名次不宜靠前,才顯得真實。不過,這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真的炒雞棒了!我喜歡阿倍先生,便是從了解他的才華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