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2 章
能與小公子同科應(yīng)試,實為大幸。” 我一笑,想自己日常愛著男裝,當(dāng)此春試之期倒讓他誤會了,便道:“鐘兄謬贊,我并不是來考試的,只是來見識見識罷了。我曾在越州住了七年,如今雖口音漸改,卻還是有些的,你倒沒聽出來?” “哦!便說公子口音有些不同,卻不料還算是鐘某的鄉(xiāng)人!”他驚訝不已,面上添了些慶喜之色,以后不再多言,彼此靜坐吃茶。 時下寅時已過,天光大亮,安上門內(nèi)接連出來兩隊專差胥吏,總有三四十人,為首的一聲高呼,小吏們開始引導(dǎo)眾學(xué)子驗身入場。這鐘灝便向我告辭,去了幾步又回身對我深深作了一揖,甚是重禮。 我就在這茶棚里遠(yuǎn)遠(yuǎn)望著,心中由忐忑而變得五味雜陳。科舉取士固比古時察舉、征辟等取士之法公正合理得多,卻也是一朝一時定人命運(yùn),大抵都是無情的。 學(xué)子們?nèi)雸鐾戤叄址桓鲬粢查_始了一日的營生,車來人往,語笑喧嘩,自與城墻之內(nèi)是兩樣世界。 “jiejie!玉jiejie!” 正yu回府,待晚間散場再來,卻見頭前駛來一駕馬車,里面下來之人倒是同心。她一副著急忙慌的模樣,也不及侍女給她理好裙子,便向我跑來。 “早知jiejie也來,昨晚便與jiejie同住了!今早為避我母妃耽誤久了!怎樣?我是不是來遲了?他們都進(jìn)去了嗎?!” 看她這般,我不免好笑,有意打趣,便佯作認(rèn)真道:“嗯,進(jìn)去了,你再晚些來,直接能趕上放榜了。” “啊?真的啊?!今天就能知道中不中嗎?那我就在這里等吧!”她是一點(diǎn)話外之音也沒聽出來,只對我的話深信不疑,明眸含情,兩頰微紅。 “你真是……”我算是給自己添堵了,抬起手便朝她腦門一拍,“好歹也是皇宗縣主,竟連這點(diǎn)常識都沒有?哪有今日開考今日就放榜的?逗你都聽不出!” “我又不考試,哪里管這些,jiejie既知道,便與我說說?”她卻不論,只嬌憨地挽住我,貓兒似的往人身上蹭。 我是拿她沒辦法,不過搖了搖頭,請她一起回府,也正好借此打發(fā)打發(fā)時辰,遣散遣散心神。 寢房內(nèi)閣,一盆炭火燒得溫暖,霜黎安排上了些茶點(diǎn)果食,不免我與同心二人就此談講起來。 先為冊妃之事說了一回,她知此中內(nèi)情,便也安慰幾聲,而她雖無婚事所擾,卻也為天闊的前途頻頻傷懷。總之,兩個人同病連根,各自都不算暢快。 另便說起這舉試之法。我先將最淺的考期、時辰與她說明,再便深析考試的內(nèi)容定制,一應(yīng)都與她細(xì)作解釋。 “方才說了,春試凡試三場,這第一場考的是帖經(jīng),也就是叫人背書,觀其是否諳熟經(jīng)文;第二場考的是雜文,便是命考生作文,箴銘論表,詩詞歌賦都是可以的;最后一場是試策,考的是學(xué)子們對政事的見解。如此三場,難度遞增,而又有每場定去留的規(guī)矩。” “我的天!這么難,還要每場定去留?!”同心一邊感嘆,臉色也沉了下去,“楚天闊那么傻,會不會第一場就過不去啊!” “應(yīng)該……不會的吧。”我答得勉強(qiáng),卻也不是看輕天闊。只想從前學(xué)中讀書時與他最親近,他有多少斤兩,我哪里不知,可又不愿挫敗同心,想了想又道:“帖經(jīng)不過,還能以詩贖救。我曾聽老師說,這也是常有的事。” “呵,讓他作詩?唉……”同心立馬直搖頭,似冷笑又似苦笑,沉默了會兒卻又提起三四分精神,問道:“那jiejie可知每年春試會取多少人中第?” “這個啊,都是定數(shù),每年……”我舉起了三根手指。 “三千?還是三百?”她瞪大雙眼,很是急迫。 “呃……三……三十。”我知這數(shù)目必定要叫她失望,更是沒了底氣,眼睛也不敢看她。 果然…… “什么!!千人應(yīng)試,只取三十?!那不就跟沒參加一樣嗎?還有什么意思?!這到底是誰定的規(guī)矩啊……” 她高聲呼,低聲叫,又是埋怨,又是委屈,不平的話說了長長一大篇,好似義憤填膺的俠士,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