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川流不息：不知道，做什么都可以吧。主要是現(xiàn)在學(xué)業(yè)耽擱得太厲害了，真不知道怎么把成績提上去......】

    【川流不息：我可不想拍完戲，大學(xué)都考不上。萬一演藝道路走不下去，第二條也封死了，我可就完了。】

    【川流不息：到時候只能靠你養(yǎng)了哈哈哈。微笑/】

    【鵬程萬里：你想考哪個大學(xué)？】

    【川流不息：華大吧，至于什么專業(yè)還沒想好。】

    程鵬飛做了一個夢。

    夢里頭有非常鮮活的生命氣息，蘑菇會說話，樹上攀著的蟒蛇在吃紅蘋果。

    湖泊里躺著一個赤l(xiāng)uo的人，對著他笑。

    程鵬飛驚醒，抹了把臉。

    內(nèi)褲里濕濕的，而他連那人面容都記不清。

    小城市向來是安靜的，已經(jīng)七八點了，巷子里才傳來一些小孩子打鬧的響聲。

    程鵬飛坐在河堤旁邊，初升的太陽也曬得他頭腦昏漲。

    他拍拍屁股上的灰，買了兩個大包子往家里走去。

    跟他一起合租的女生叫祝雁，是個樓鳳。

    人年輕漂亮，從早到晚都有生意。偶爾遇上無賴耍滑頭不給錢的，程鵬飛還能踢上兩腳給她抓回來。

    這會兒屋內(nèi)剛剛偃旗息鼓，祝雁沖了澡，把安全套沖洗干凈后丟到一旁，等著下一位雇主光臨再戴上。

    她裹著睡裙，露出少女應(yīng)有的細長鎖骨。

    “鵬飛，你回來啦？”

    程鵬飛點頭，把包子遞給她說：“雁姐，套子要換新的，不然容易染病。”

    這是來弄堂義診的醫(yī)生說的，會染上治不好的病。

    祝雁生了一雙杏眼，昨晚上cāo勞過度，有些浮腫。她笑了下，用染著朱紅的指甲提了提眼尾，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套子很貴，她的錢全部攢著寄回老家，給她那個工地上受傷截了肢的老公治病。

    程鵬飛見說服不了她，點點頭進了自己屋子。

    屋內(nèi)只有一張單人床，別的家具幾乎沒有。泡面和啤酒堆在角落，還有沒扔進垃圾桶的煙頭。

    程鵬飛昨天幫了王一雀，那人給了他四百塊錢。他買了一個手機，話費沖一百送一百，還包一個月月租。

    他打開手機，登上自己的qq。

    女朋友沒在線上，頭像都是灰的。

    屋子外頭鬧哄哄的，程鵬飛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撓著肚子探頭看。

    隔壁住了一個nǎinǎi，姓許，這會兒正拿著一把鍋鏟在樓上跟樓底下的人對罵。

    吵架原因很簡單，許nǎinǎi晾衣服晾出界了，水滴到樓下。人家正好曬梅干菜呢，曬一中午比之前還濕。

    兩人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說著底下那媳fu兒就拿出了菜刀，對著許nǎinǎi喊道：“自己兒子沒本事，來折騰我家的是不？我告訴你老不死的，你最好對咱們鄰里客氣一點，以后死家里了都沒人替你收尸！”

    許nǎinǎi頭發(fā)花白，說起話來倒是中氣十足，鍋鏟一揚一揚的，罵道：“樓下媳fu兒你也不怕風(fēng)大了再閃了你的舌頭，老娘住這棟樓的時候，你還在你爸的子孫袋里呢！說誰家兒子沒本事呢？老娘兒子都結(jié)婚了，你兒子期末多少分啊？”

    樓下媳fu兒冷哼一聲，說：“是是是，說是結(jié)婚了。你瞧瞧你兒子結(jié)婚叫你去了嗎？他喊你一聲媽嗎？還不是嫌你不能給他買房子嫌棄你丟了他的人！”

    許nǎinǎi氣鼓鼓的，頭發(fā)似乎又白了幾根。

    這場每周都要來個四五次的鬧劇，最終在樓下媳fu兒的老公回來，兩方說了好話才結(jié)束。

    程鵬飛看了個熱鬧，許nǎinǎi氣得跺腳，似乎覺得自己沒發(fā)揮好。她回過神，看見程鵬飛倚著門的樣子啐了一口，說：“呸！不回來也比住在這樓一輩子強！”

    被暗諷一句的程鵬飛沒生氣，趁著許nǎinǎi進門，把她放在窗邊的兩個咸鴨蛋拿了出來，輕手輕腳地回了屋子，遞給祝雁一個。

    許nǎinǎi腌的咸鴨蛋很好吃，她不會放很久，一周兩周就拿出來，蛋黃還流著油，蛋清的咸淡剛剛好。

    啃著咸鴨蛋出門的程鵬飛被許nǎinǎi發(fā)現(xiàn)，追到巷子口才停下腳，喘著粗氣看手機。

    【川流不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