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аjаsん.cм 分卷閱讀293
閉門會議(2.他覺得不幸福了) 陽光透過窗簾白色的里紗,照在了淡灰色的地板上。 “嗡——” “那些年夏日的風,那些年說過的話。”梳妝臺上的灰皮愛馬仕里,手機唱起歌來。紗幔飄飄,床上一個女人正在熟睡。 “嗡——” “課桌上的那些回憶啊……” “消失的愛。” 振動聲停了。 過了幾秒,又一次響了起來。“那些年夏日的風,那些年說過的話——” 床上的女人胸膛起伏,閉目沉睡,一動不動。 梁碧荷翅膀硬了! 一回娘家就找不到人! 嘟嘟的聲音響了好久,居然都沒人接電話!林致遠坐在寬寬大大的客廳,百來萬的水晶燈飾上方看下來,男人靠坐在沙發上的人影是那么的小。林致遠沉著臉,手機放在耳邊聽了很久,然后猛地一下子摔開了去! “砰。” 沉悶的撞擊聲。是手機在米白色的沙發上跳起,又落了下來。然后在沙發上繼續彈跳了下,最后不動了。 客廳里一片沉寂。 胸膛起伏了幾下,男人沉著臉,到底又伸手拿起了手機。 切換號碼。 “嘟——嘟嘟。” “致遠?”那邊一個女聲很快傳來,聲音驚喜,嗓門嘹亮。 男人閉了閉眼。 丈母娘。 “致遠打電話來了?”突然有背景聲亂入。 “呀,是致遠的電話,別說話了別說話了。” 那邊嘰嘰喳喳之后又突然安靜了——是梁碧荷的那堆娘家人吶。 男人胸膛起伏了幾下。 “媽。”他臉色沉了幾分,嘴角卻又慢慢勾了起來,他聲音平靜,似乎還有了一些笑意,“您還在忙?” “不忙不忙!”那邊丈母娘的回答顯而易見,“致遠你怎么沒和碧荷一起回來?她說你要開會——” “致遠工作忙咧!”那邊有聲音漏進來。丈母娘還在笑,“你忙就去忙。你忙你的,不用關心我們,我們都好著呢——” “本來是想和碧荷一起回去看您和爸的,可惜這邊工作太緊,” 男人順著丈母娘的話敷衍了幾句,薄唇勾起,終于扯開了話題,“媽我剛才給碧荷打電話,她也沒接,我就問下她是——” “哦!”那邊又有什么“感情真好”的背景聲,男人充耳不聞,卻只是聽見丈母娘在笑,“她喝醉啦!這回回老家,你姑他們太熱情了,中午就拉著她喝了幾杯。這不喝完了還在睡呢!” 喝了幾杯?到底是幾杯? 梁碧荷酒量不算好可是也不算很壞,幾杯酒還是放不倒的。他不在旁邊,丈母娘這是給她喝了多少酒? 一個已婚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居然出去喝酒——飛出了手心的鳥兒,果然就不是自己的鳥兒。 林致遠沉著臉放下手機的時候,耳邊還回蕩著丈母娘的聲音,“她還說和你說好了要回s市。我還和她爸說別回了。難得她回來一次老家,怎么也要趁這個機會,把家里的親戚走走。致遠你找碧荷什么事?我讓她醒了給你打電話。清平Bella他們好不好?碧荷也沒把孩子帶回來——陪爺爺奶奶當然是好的。哦后天正好是碧荷干爹過生,我看啊,就讓她在這邊多待幾天。致遠你要是有空你也過來啊——哦你忙你的也沒關系!還是上班重要!” 呵。什么干爹。還走親戚。 梁家人到底有沒有商業道德?男人沉著臉,一個億的聘禮白花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有夫家的首肯,這老兩口怎么能自己決定把梁碧荷留下來住?確認了梁碧荷在哪里,林致遠覺得自己不急了。靠在沙發上墨著臉,他丟開了手機。 梁碧荷不在這里,也不聽話,他覺得自己不幸福了。 閉門會議(3.奔向自由) 3 “啪。” “呼——” 煙頭明滅,煙霧彌漫,掠過了沙發上誰眉目俊美又陰沉的臉。 煙抽了已經幾根。 梁碧荷不在家,打電話也不接。還“過幾天回來”,簡直想要氣死他。 不要以為他會去接她。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作為疼愛妻子的模范丈夫,他當然從不和梁碧荷動手。但是這次是梁碧荷不講信用,今早走之前吻別的時候她明明還抱著他說要下午回來的——男人咬了咬煙頭,他才不去接她。 她不在正好。 男人靠在椅子上,咬著煙頭吐了一個煙圈。其實天天和梁碧荷待一起,這不能干那不能干,他也很有被約束的感覺。像他這樣有才有貌的人類高質量男性,當然應該——嗯,奔向自由。 “老Y。” 叼著煙頭,林致遠摸出了手機。他手機里的人類玩家不要太多,甚至不需要他特意挑人——咬著煙頭,他聲音含糊,“有空嗎?出來喝酒。” “哥?”不過一秒,那邊就已經接了起來,聲音很是熱切,“您回國了?有空有空——瞧您說的,您在哪里?” 兩個人扯了幾句,林致遠掛了電話,哼了一聲,把煙頭摁滅了,又笑了起來。 他要奔向自由。 梁碧荷不在正好,不回就不回,別以為他要去接她。 可能找遍全中國,也找不出多少能拒絕天盛公子哥兒兼華爾街大佬的即興邀約的人來。當林致遠開著那輛車庫里因為“梁碧荷不喜歡”所以不知道吃了多少灰的紅色sao包法拉利出現在碼頭的時候,他果然成功的成為了所有人視線的中心。輪胎抓地的聲音那么的刺耳,拉出的風甚至吹動了老Y抱著的那個妞的發。 “哎呀。”大波的美女嬌嘖了一聲,看向了駕駛位穿著白T恤的男人。來的時候Y哥雖然已經說了“來玩”,可是沒想到現在出現的這個人,居然是這模樣—— 這顏值,逆天了。 Y哥的朋友,自然也是個富二代咯?也沒聽他說——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才認識兩個月的緣故。 可惜身邊的男人完全沒有給她介紹的意思。 “哥。”黑T 拖鞋的男人松開了手里的妞,自己笑著靠了上來,“到了誒。” “嗯。”車門往上抬起,林致遠穿著拖鞋下了車,哼了一聲,微微一笑,并沒有看旁邊那個紅色緊身裙的大波的浪的美女。 剛剛已經瞄過一眼了。 身材還行,臉一般般,勉強打個7.8分。 找老Y,自然是為了趁梁碧荷不在,出來兜兜風。 他也有自由么! 這場臨時組起的游艇趴,應林致遠的要求約來了三五個人,還有一個還臨時不在缺了席——然后這三五人,又如林致遠所料帶來了六七個妞。大家都算得上熟識,其中一個還是林致遠八竿子打得著的親戚,還管林董事長叫著“叔”。幾個人在碼頭互相打了招呼散了煙,男人又三三兩兩的上了船。林致遠穿著拖鞋,靠在游艇上,瞇著眼睛看著美女們嘰嘰喳喳的在岸上脫著鞋——這腰,這皮膚,這奶子。 嘖嘖嘖。 梁碧荷不要以為她要去接她。 他才不去。 “哥,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們玩,嫂子呢?” 旁邊突然有聲音響起,是老頭子的便宜遠房侄子林五磨磨蹭蹭的蹭了過來,笑著給他點了煙。 林致遠微微側頭,就著他的手點燃了煙,又笑著看了他一眼。 今天約的這幾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都是天盛或者林家那邊的實業圈的人,算不上是他玩的資本圈的人——取下煙,林致遠吐了一口煙圈,又抖了抖手里的煙,幾縷煙灰隨風飄飄蕩蕩,飄入了海。以前已經說過了,資本的特征是通過純金融運作來掠奪他人財富實現自我增值。雖然很多有點錢的人一說到“控制資本”就神經敏感破口大罵宛如殺父之仇,但是其實,嗯,嚴格意義上說,他們那點錢和運作模式,其實都還算不上是某些政策里提到的“資本”—— 實屬自我帶入過深。 呵,他們不配。 還提梁碧荷。 這幾個妞都不行嘛。瘦是瘦,可是腿型不好,屁股也沒rou。視線在女人露出來的大腿和腰上轉了幾圈,林致遠挪開眼,現在他好像臉起立致敬的意思都不算很有—— 早上已經把梁碧荷干過一發了。 罷了。 還算這個林五有點眼色,不枉費他那回借錢給他過了橋。 “回娘家了。” 這幾個妞已經嘰嘰喳喳的上了船,泳衣五顏六色。游艇開始慢慢蕩著后退出了港,林致遠靠在游艇上,就著海風又抽了一口煙,語氣隨意。 不回就不回,反正他才不去接她。 閉門會議(4.丈夫) 4. 一覺,無夢。 醒來的時候看見屋頂,碧荷還有一些恍惚。眼前沒有那熟悉的法國設計師設計的花瓣繁復的水晶吊燈,也沒有名家手繪的星空圖案,只有略顯寒酸的白墻。 這白墻,卻也不是記憶里那熟悉的淡黃色的墻面,那是高中以前—— 她都結婚了。 昏昏然從床上坐起,碧荷捂住了微疼的頭,嘶了一聲。是了,這里是老家,北湖。這房子是林致遠頭回上門來買的,自裝好起,她就沒有在家住過幾次,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剛才猛然一看,竟然都有些舊了。 當初覺得還行的裝修,現在竟然也覺得不夠時尚了起來。 該換了。 中午喝了太多。家里的親戚都來了,睡覺之前明明客廳一片喧鬧,現在門外卻安靜得可怕。穿上拖鞋拉開了房門,客廳里空無一人。碧荷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水喝,瞄見了凌亂的茶幾和門口那堆凌亂的拖鞋。 是都出去了。 一個人回的老家,沒有孩子,也沒有林致遠。 河邊的風吹了進來,碧荷端著水杯汲著拖鞋走到了陽臺,河邊的竹林茂密,正在隨風搖擺。 北湖鎮經濟落后,這幾十年,除了多了一些樓梯房,都還是這模樣。 也挺好的。 沒有林致遠和孩子的生活——想起了什么,碧荷轉身回臥室拿起了手機。她記得睡覺前,就想著要給林致遠發信息,說在娘家待幾天回——和mama說好的。畢竟好幾年沒回了。看著手機上的幾個未接來電,碧荷又咬著唇翻出了微信里聊天記錄。 空空如也。 原來她根本沒發。 林致遠三點過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這都四點過了。他一大早就有什么會議出去了,開完肯定還要和人聊聊別的,肯定還沒回家的。 “家里有點事,我在家——” 多待幾天。 把水杯放下了,碧荷坐在床邊開始打字。廖廖幾字出現在了屏幕上,打完了之后她又看了看,點擊了發送。 中年夫妻的感情,就像左手和右手。縱然他是資本大佬地產二代華爾街之狼,長的又好看,是全世界老中青少女都心水的男人模板,可是天天膩在一起—— “你沒事就過來。”她想了想,又拿起手機補充。 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為夫。離得遠了,就不知道是誰的夫了。 這是阿姨天天念叨在嘴邊的話。她老人家是看得開——看起來也不怎么害怕“愛已消逝”之類的。可是她還年輕,還不行。 可能是真的天天膩一起久了,她居然真的有點不放心他。這個家伙就是條拴不住的野狗——她陪他出席了太多酒會,這個家伙人模狗樣的,衣冠楚楚,誘惑真的不要太多。 不要試探人性。 因為人性本來就經不住試探。 光給他發還不夠,碧荷想了想,又坐在床上翻起了手機。有幾個號碼本來也是一直置頂的——她按了接通,然后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媽。” 過了一會兒,那邊似乎被人接了起來,臥室里想起了兒媳婦的說話聲,清清脆脆。ρδ㈠㈧ǐйfδ.cδм(po18info.) “您在忙嗎?”她在笑。 “Bella他們呢?——哦。” “勞煩您和爸爸照顧——他們三個就是調皮呢。” “不不,不過來吃晚飯了。我今天回娘家了——嗯,就是北湖。嗯嗯,要待幾天——好。致遠他沒回來,”女人的聲音頓了頓,“他今天有會議,我剛剛還準備喊他過來來著。” “嗯,嗯。好,”那邊叮囑了什么,兒媳婦坐在床邊笑,“我知道的。” “好的。” “好的,那媽您注意身體——” “再見。” “拜拜。” 向婆婆匯報行程,也是豪門兒媳的必備工作之一。 打完了這個電話,碧荷松了一口氣。她又看了看手機。微信里還是她剛剛發的信息,林致遠不知道是還沒看,沒人回復。 習慣了。 晚點再給他打電話好了,碧荷又站起了身,皺了眉。 這個家伙,開個會,真的要開那么久? 算了。 閉門會議(5.痛哭流涕) 5. “來,吃葡萄——”女人嬌笑。 “嗯。”男人躺在椅子上,上身赤裸。一尺八的小蠻腰就在眼前,沒有rou的屁股就在他的腰邊。他張開嘴,女人翹著蘭花指,塞了一顆葡萄在他的嘴里,順便俯下了身,露出了那深深深深深的乳溝。 嘖嘖嘖,這么瘦的屁股,搭配這么深的溝,不科學。 肯定是隆過。 當然也可能是真的全靠自己長的。是吃過膨大劑吧? “再來一顆——” 女人又伸手捻起了一顆,躺著的男人又張開了嘴。似乎是終于察覺了旁邊投來的意義不明的目光,這個嚼著葡萄的男人扭過頭,看見了靠在欄桿上的白T恤剛好吐了一個煙圈,還有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哥,”男人一下子笑了起來,從躺椅上爬了起來,又拍了拍椅子,是準備讓位的模樣,“你來坐。” “不坐。” 海風的味道有點濕,又有點腥,游艇下方的水一浪一浪的打在船身,海水深不見底,林致遠叼著煙瞇著眼,瞄過面前的這對鴛鴦,哼了一聲,“我就站會兒。” 他才沒有這么沒品位。 里面已經喝上了。嘻嘻哈哈,熱熱鬧鬧。 無趣。拿下嘴角的煙,男人就著欄桿磕了磕煙頭,煙灰飄飄蕩蕩的入海消逝了。現在這種聚會,雖然也算是開著游艇帶著妞出了海,在國內也是很多人向往的上流社會的生活了——可是在他的人生經歷里,這種程度依然算得上純潔無瑕。 他顯然,嗯,玩過更多更勁爆的。 唉。無趣。 靠在欄桿上,海風一個勁的往身上撲,男人興致缺缺,只覺得這里的一切調動不起他的胃口。這個游艇也只有不到六十尺——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男人把煙又叼了,又慢悠悠的摸出了手機。 是那什么自帶軟件的推送。《國家-席喻正日前接見……》 還有幾條未讀微信。 梁碧荷現在才來求饒。 男人叼著煙垂眸點著手機,太遲了。除非她現在馬上自己回來,等他到家的時候,她就在屋里跪著誠心認錯,他才原諒她。 “你沒事就過來。” 呵呵。微信上居然還不是梁碧荷的沉重檢討,男人氣的笑了起來。她不守信用還不道歉,這么輕飄飄的就想喊他過去?沒門兒。 他才不過去。她家里又窄又破,家里的親戚也事多,也沒提前邀請他,哪里有男人天天往老丈人家里跑的道理? “哥,進來打牌啊,” 老Y還在屋里喊他。林致遠放下了手機,靠在欄桿上,看看這個不到六十英尺的小船,覺得更沒趣了。 在美國他玩的游艇,那可是六百英尺的。 華燈初上,港口上停靠著的小船飄蕩,也點上了點點的燈火。海波溫柔的蕩著,一群人酒足飯飽,三三兩兩的下了船。 和朋友告了別,男人不顧美女纏綿的目光,坐上了sao包跑車的副駕。現在已經八點,Bryan已經自己坐了車來,盡職盡責的在這里等了他四個小時——期間還處理了不少公務。 梁碧荷總共也就只發過這么一條微信給他。 “吃過飯了嗎?” 跑車發動的轟鳴響徹了海岸,帶著腥氣的海風撲到臉上,林致遠上車就問。 關心助理,顯然也是他充滿人性的體現。 “吃了。” Bryan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助理了,彼此熟悉的不得了。他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就在那個老板那里吃的,現撈的海鮮。” “還行吧?”男人說。 “還行。” 林致遠哼了一聲,又笑了笑。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里?” 出了港口沒多久就是大道,Bryan開始問,“是去宅子還是濱江一號?林董好像今天也不在S市。” 是不在S市,老頭子去了懷市,說要開什么投資者會議去了。老頭子或許還想喊他一起——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喊。 天盛,他真的沒準備接手。 沒精力,更沒興趣。 企業家一代白手起家,二代能接手下來的或許能有一半,但誰又能保證三代,四代也都有那個經營能力?在他看來引入職業經理人是天盛成為百年企業必不可少的步驟,只是老頭子不愿意把一生心血交給外人—— 感情上是很接受不了罷了。 像季家這種五代執掌的,其實也算是企業家界的一個神話了。說實話,天意走到現在其實也經過多代變革——實屬僥幸。 根據他的調查報告顯示,季家最開始也不過只是小工坊,近代才開始步入電子行業。到了季月白董事長手上,更是改革變型,抓住風口,及時到了碳芯行業——好風憑借力,送他上青云。回望天意的幾十年,這其實才是天意成為現在黑科技巨無霸重要又必不可少的一步。 二十年前在電子行業和他互相絞殺你死我活的那些競爭對手,到了現在,要么已經破產,要么早被他收購。 百尺竿頭,不進則退,天盛同樣需要變革。但是這個變革,是不是必須由他林致遠來主導?老頭子很多理念和他有絕對的沖突,又或許他已經察覺了他對天盛以及天盛老員工沒有什么感情——裁員合并,必不會手軟。所以現在看起來,老頭子想培養清平的意愿更多。 前幾天已經帶了清平去開了董事會,這幾天又帶了他去懷市開投資者會議。林致遠靠在椅子上嘆氣,還好梁碧荷給他生了三,這才讓他父慈子孝的身份得以留存。 是去大宅,還是濱江一號? 紅色sao包的跑車已經拐入了大路,身上的海汽已經蒸發,在一眾的車里他和他的車是這么顯眼。母親還在S市沒錯,可是作為三十多歲有家有口的成年男人,誰還會天天和母親膩歪在一起? 他又不戀母。 “濱江一路。”他說。 玩也玩了。他不回梁碧荷的信息,梁碧荷肯定現在正在老家痛哭流涕當望夫石。他才不理她——美國時間馬上就早上九點了,他要上班了。 閉門會議(6.他要去玩) 6. 涼風習習。 “那個房子在京西,只有六十多個平方——” “兩室一廳。” “建面72。現在老值錢了。都值600多萬了。” “又生了兩個孩子,大人一間,老人帶著兩個孩子住一間。” 碧荷靠在沙發上。 沙發軟綿綿的。茶幾上擺滿了水果。削好的蘋果啊梨子啊擺了幾個,更有一些干鍋餅干什么的待客玩意兒。 親戚的家長里短還在耳邊。 可是好像離她很遙遠似的。 這房子買來到現在已經六七年了。以前的沙發她覺得已經過時了,去年才給家里又換了一個。是意呆利進口的沙發——古詩那個公司,也算是頂級的買手公司了,專門派人去意呆利按她的要求淘的。看在她大小也是個股東的份上,古詩收的是成本價,算上買家關稅運費,運到這里派人裝好,也就剛剛才過軟妹幣五十萬。 哦對了,怕樓梯磕到了沙發,運來的時候還用了吊車拆了窗。甚至怕爸媽太過于震驚,碧荷記得自己給爸媽報的價格還少了一個零。 “房子太小了,又不夠住——” 這么小的房子塞那么多人,當然不夠住。河風吹到了客廳,天都黑了,又有些困。碧荷忍了幾忍,到底沒忍住窩在沙發里打了一個呵欠。她現在一年才回幾次國,回北湖的機會更是少了。這次回來,不少遠的近的親戚也都上門來了探望—— 也忒熱情了些。 “哎呀碧荷累了——”來人笑。 “她坐了一天車,又喝了點酒。”mama坐在一旁笑著解釋,“碧荷你累了要不就先去休息?你也難得能休息幾天。孩子也沒回來。明天我們還要去外婆家——” “不困不困。”碧荷靠在沙發上笑,只是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現在她還在倒時差,不過晚上十點過,她就困了,是整個生物鐘都亂了起來。 來人到底是走了。 留下了一屋子的凌亂。 爸爸還在外面和人喝酒,mama已經開始起身打掃房間,碧荷站起了身,打著呵欠回了臥室。 正讓睡,又睡不著了。 閉著眼睛在床上瞇了一會兒,她想起了什么,又睜開眼睛摸出了手機。翻出了Alanlin,微信里還是那條“你沒事就過來”,孤零零的特別的顯眼。 這都大半天了,林致遠還沒看手機? 十點還沒看手機?碧荷眉頭一擰,覺得此事有些不簡單。這個點對于他來說應該還算早,林致遠肯定沒睡。退出了微信,碧荷開始翻撥號頁面,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碧荷?”是mama的聲音,“你睡了嗎?” “沒睡,進來吧。”碧荷打了一個呵欠,放下了手機。 mama要找她聊天。 石油中報季喜收官營收凈利均高增長。 石油中報目前已基本發布完畢,上半年營收同比增長23.4%,凈利潤同比增長21.13%.表現依然穩健,確定性最強。 …… 現在西亞戰爭依然如火如荼,軍工需求釋放強烈,軍工預期依然或迎來強勢增漲。 …… KJ中報已經發布,上半年獲利超70%,已創新高。 沒勁兒。 深夜的S市依然忙忙碌碌,路上的車流依然不熄。濱江一路靜謐的豪宅里,十二塊大屏幕上閃爍著紅綠不同的各色線條。男人全身赤裸靠在椅子上,僅在腰上圍了一塊浴巾。他的胸肌那么的結實,還有幾滴水珠順著馬甲線滑落。皺眉看著面前優秀的業績報告,他眉目俊美的臉上,卻并無多少喜色。 70%是很多了—— 可是他的最強戰績是130%。那時候真的是日入斗金,紙醉金迷。 現在他有強大的內心,盈虧已經很少能夠讓他內心波動。沒有了波動,也就沒有了樂趣。 現在的他,都快是個好人了。 他休假了。 好哥們David作為緊急聯絡人接手了他的工作。這種回國探親的好時機,本來是用來和梁碧荷聯絡感情——可現在梁碧荷呢? 丟開電腦站起了身,男人大步走向了臥室。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他扯開了自己腰上的浴巾,露出了自己修長結實的身軀。那根已經勃起的東西已經在黑色草叢里暴露了出來。大步走了幾步,他撲到了床上,二米二的特制大床墊彈了幾下,男人的裸體壓在上面,終于又不動了。 路燈靜靜的灑著燈光。 漢白玉的地面反射著微光。 一尾小魚浮出了水面,在假山小池里優雅的甩了甩尾,拉出了一條粼粼的水線。 男人翻了個身。 腹部那條yinjing又從那黑黢黢的草叢露了出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勃起的yinjing,他又隨手握住,上下擼動了幾下。無名指上一個黑漆漆的戒指那么的明顯。 擼著yinjing,他又看了看旁邊的床。 空蕩蕩的。 梁碧荷不在。 男人坐了起來——他要去玩。 這里妞好多。 他又躺了下去。 這里的妞太俗了。而且翻來覆去都是那老幾件套,活塞運動也沒什么意思。玩性虐——他都玩膩了。 他又伸手去拿起了手機。梁碧荷還不回家,還不給他打電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手機屏幕突然彈開,一個熟悉的名字跳了出來,男人瞇著眼睛看著來電顯示,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十一半點才給他打電話道歉,太遲了。 毫無誠意。 一直低頭看著手機,等到這個電話響到了第六聲,男人手指輕點,這才接了起來。 “嗯。”他只是嗯了一聲,聲音冷淡,甚至沒有說喂。 “林致遠?”那邊女人的聲音帶著困意,似乎還打了一個呵欠,嫩嫩的,有些迷惑,“你現在在哪里啊?回家了沒有?” “這么早,回什么家?” 男人靠在床上,故意拿捏著自己那散漫的音調,“我忙著呢——你有話快說。” “你忙什么?”女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下午那個會議不是早開完了嗎?” “開完了就不能有別的事?”男人低頭摸著yinjing,“梁碧荷你呢?你回家沒有?你上午走的時候怎么和我說的?說的幾點回?為什么又出爾反爾?你娘家破事真多——” “那你現在在哪里?過不過這邊來?” 那邊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清清脆脆,又帶著溫柔的困意,似乎又打了一個呵欠。 說話被打斷了,男人哼了哼。 “你管我在哪里?我去那邊干什么?” 他眨了眨眼,只覺得自己神奇的也有些困了,這可不是他的精力旺盛的身體,“梁碧荷你自己明早回來。” 懶得和她扯。 如果明早她出現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道歉,他就原諒她好了。他可是個大度又溫柔的丈夫。 “林致遠你過來。”那邊只是說,“你別在外面玩了。明天你反正也沒事——” “我忙得很!” “你過來。”那邊似乎又打了一個呵欠,“你回來接我。我有話和你說。” 有話說。 有什么話說?借口拙劣。就是想騙他過去。 他才不去接她。 男人掛了電話,剛剛那股突如其來的困意,卻又突如其來的從血液里消失了。男人從床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yinjing,就那么赤裸裸的走到了更衣室。 他現在睡不著了,他精力來了,他現在要出去兜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