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別（4.你們難道沒覺得有點點羨慕？）

    碧荷抱著花枝，和阿姨說說笑笑回到花廳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黑發碧眼沒人性大步進來的身影。

    大票的助理和保鏢正四散而去，兩個人正一邊說著什么，一邊朝這邊大步而來。

    “David，Sam，”碧荷站住腳，笑吟吟的和他們打招呼。

    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被打斷，他們頓了一下，視線下落，都看見了短胳膊短腿還挺著大肚子的碧荷。

    還有旁邊的媽咪。

    一個喊了一聲“媽咪”，又瞄了一眼碧荷的肚子，對著她冷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呼。

    另外一個笑吟吟的開了口，“媽咪，Belle。”

    然后兩個人又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了。

    “IMF……美聯儲……白宮……Ja……中國……”

    聲音越來越遠。

    “哈，這兩個家伙回來了，”阿姨把花放在桌子上，看起來十分高興，“看我待會又去說他們一頓——都滿過三十了——”

    碧荷看著阿姨，摸摸肚子，突然有些焦慮。

    要是清平到時候也三十多不成家，自己會不會也會變成阿姨這樣？雖然自己現在是覺得婚戀自由，是個人選擇——但是也許站在“為人父母”的角度——

    晚餐依然是長條餐桌，屏氣凝神的管家，父親和兒子們低聲聊著最近的國事，年輕的媽咪和臨產的孕婦笑著聊著今年的初春新款。

    場面一片熱鬧和諧。

    用完晚餐，清平又雷打不動的開始拳打腳踢，碧荷扶著肚子，在屋外慢慢的散步消食。

    挪到屋后小花園的時候，她看見了坐在半露天的小花廳里聊天的兩個男人。

    想了想，碧荷正準備去打招呼。卻看見其中一個扭頭看了看桌子，隨手拿起了一疊紙，往桌子上一拍，不知道拍死了一只什么蟲子，另外一個笑嘻嘻的伸手撿起了尸體——

    然后看見了不遠處的碧荷。

    “嘿Belle，”

    男人保持著笑容和她打招呼，不著痕跡的丟開了手里的尸體。

    David也轉過頭來，英俊的臉龐面無表情。他看了看她的臉——視線下滑——以及鼓鼓的大肚子。

    男人看了一眼，挪開了眼睛。

    碧荷剛剛走了過去還沒開始打招呼，卻也看見阿姨端著盤子從另外一邊過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保鏢。

    “來吃餅干，”阿姨笑吟吟的推銷她的作品。

    碧荷拿了一塊，兩個男人看了一眼媽咪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女保鏢，興致缺缺的樣子，卻也捧了場。

    “David，Sam，”阿姨笑吟吟的放下盤子，伸手拉過碧荷，讓她站在他們兩個人面前，“你們看看，這是什么？”

    “這是什么？這是Belle？”

    兩個男人抬頭看著碧荷，一個沒有說話，一個笑吟吟的回答。

    “是baby，”阿姨伸手摸了摸碧荷的大肚子，又拉著她左右轉圈，“你們看看，里面是個小baby——”

    “馬上就要出生了哦。”

    “要是你們去年聽媽咪的話，今年的這個時候，你們也有小baby了——”

    被當成展覽品的碧荷無奈的捧著肚子，站在兩個翹著二郎腿的英俊男人面前晃來晃去，任憑他們打量。阿姨還在旁邊，對著兩個兒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Alan都有兩個孩子了，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羨慕嗎？”

    “沒有。”

    面無表情的那個搖搖頭，聲音冷淡。

    他們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個單詞。

    這是他們這輩子注定沒有機會體驗的感受。

    “有一點。”

    卻聽到另外一個微笑著回答。

    第一個扭頭看看第二個，第二個使了個眼色。

    眼神交換。

    兩個人的視線分開，又都落在了碧荷鼓鼓的肚子上。

    “知道羨慕就對了，”阿姨還在看著碧荷的肚子笑，“媽咪也很羨慕啊。我希望呢，今年圣誕，我們家也能有小baby——三五個的最好——”

    兩個男人看著碧荷的肚子，沉默不語。

    “David？Sam？”

    “知道了媽咪。”

    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的兩個男人終于開口，態度敷衍，不知道是不是陽奉陰違。

    “等你們的好消息。”

    女人這回滿意了她伸手拉過碧荷，“走，讓他們忙他們的，我們繼續去看他們倆小時候的照片，昨晚看到幾歲了來著？”

    “五歲。”碧荷說。

    不容易啊，這幾天在阿姨的熱情講解下，碧荷已經把這兩個人從剛生下來時候的遛鳥照，硬是看到五歲的騎馬照了——

    照這個速度，看到三十歲怕是還需要兩個月。

    “這回還好有你配合，”走廊里，阿姨一邊喊傭人去抱相冊，一邊笑，“給他們直覺的視覺沖擊，讓他們有點緊迫感。”

    暫別（5.Belle我們有事和你說）6000珠加更～~~

    5.

    （I服了你們這群等投6000珠的人～）

    碧荷躺在房間里，半睡半醒中。

    自從肚子越來越大，睡覺是越來越不安穩。仰躺是不可能的，只有側躺。而且還是只有靠左側躺，才能呼吸順暢。

    胎兒壓迫膀胱，夜尿頻繁。一晚上起夜無數次。

    孩子大約也知道要到時間了，每天拳打腳踢，不可開交。

    沒有一晚上可以安睡。

    林致遠說生完這個不生了。

    到時候一定喊他帶套子，不能再讓他裸奔了。

    雖說全球不管哪個國家，貴婦們都把生孩子當做指標來比拼。四個起步，六個不多，但是她覺得自己生個兩個也應該差不多了——林致遠也這么說。

    不要和人攀比嘛。

    說實話她還挺佩服這些貴婦媽咪的。據說她們為了討好丈夫，生再多孩子也都是剖腹產——和她們比起來，林致遠可能是這

    個階層里，“最不被太太討好”的先生了吧。

    迷迷糊糊中，碧荷感覺有人在輕輕撫摸她的肚子。

    熱量透過薄薄的睡衣浸入肚子的肌膚，觸感真實。

    碧荷的心突然漏了一拍，猛地睜開眼，孩子也似乎感覺到母親的心跳，拳打腳踢了起來。

    黑暗中，兩個高大的身影背著月光，一站一坐，在她的床前。

    身形熟悉。

    肚子上真的有一只手。

    男人的手。

    掌心guntang。

    放在她的肚子上，靜靜的感受著肚子里胎兒的拳打腳踢。

    碧荷尖叫了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把把肚子上的手打掉了。

    “啊啊啊啊——你們兩個神經病干嘛！”

    碧荷隨手抄起旁邊的枕頭開始拼命的打他們兩個，“半夜來我房間干嘛，出去！”

    女人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連床頭的緊急按鈕都忘了，她又蹭到另外一邊要下床穿鞋子就要跑出去，“神經病啊你們兩個，我要

    去找阿姨——”

    阿姨的兩個兒子是真的有問題，半夜來她房間摸她肚子——這回是真的不能再忍了。她一定要告訴阿姨這兩人腦子有病——

    “belle，”黑暗中男人的聲音冷靜，“你冷靜一點。我們有點事和你說。”

    “說什么說！”碧荷心跳劇烈，情緒已經接近崩潰，肚子里的孩子也在鬧騰，一個勁的拳打腳踢。她捂著肚子，“要說什么事

    白天不能說！要半夜來我房間里說！讓Alan知道了還說我們有jian情！你們倆活了幾十歲了，還半夜來房間嚇孕婦——”

    女人邊說邊嚇得抽泣了幾聲。

    道德水平有嚴重瑕疵啊這兩個人——

    “Belle你先冷靜一點。”他們說，“你放心，你現在正在孕期，我們對你做什么事都沒有意義——”

    什么亂七八糟的？

    碧荷站到了床更靠近門的另外一邊，喘了幾口氣，看看這兩個人站坐不動，穩如泰山的樣子，好像沒準備要干啥。她摸了摸肚

    子安撫下孩子，終于開了口，“你們要說什么，就趕緊說。”

    他們倆半夜來找自己，能有什么事？神神鬼鬼的，明天非和阿姨告他們一狀不可——

    太過分了。

    男人到了年紀確實應該結婚了，不然會變得古怪，變成神經病啊。

    “belle，是這樣的，”說話的人換了一個，笑意吟吟，碧荷聽出來了，是Sam。他說，“我們來找你呢，是有件事想請你

    幫忙。”

    “什么事？”碧荷扶著肚子。

    “我們想請你給我們生幾個孩子——”

    暫別（6.破水）

    6.

    “什么！”碧荷又尖叫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你們剛剛說什么？我給你們生孩子？”

    她聽錯了？

    這兩個人發什么神經？

    “是的。”男人的聲音很平靜，黑暗里十分清晰，似乎還很有誠意，“你給我們生孩子，我們給你錢——生一個我們給你一

    億美金怎么樣？你想生多少個都可以。性別不限。”

    碧荷捂著肚子吸了幾口氣。

    “你們兩個馬上給我出去。”孩子還在里面拳打腳踢，碧荷一陣眩暈，她站立不住，坐到了床邊喘氣，“不然我要叫人了

    啊。”

    “你考慮一下belle，我們很有誠意的，今天的事你也看見了，我們需求很急迫，也很誠懇。別的女人代孕不過百來萬美金一

    個，我們愿意出一億給你，要是價格你還是不滿意——”

    這兩個人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勸說起她來。

    碧荷喘了兩口氣。

    她現在總是知道了。

    這兩個就是兩個瘋子，傻瓜。神經病。

    “我是Alan的太太你們知不知道？”碧荷看看他們好像還可以溝通的樣子，喘了幾口氣開始說話，“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就因為是好朋友我們才考慮你的，我們決定相信Alan的眼光。”

    “不是這個道理好嗎，”碧荷要抓狂了，“我是“他的”太太——”

    碧荷把“他的”兩個字咬的很重，“怎么可能給你們生孩子？他會不高興的，而且你們女朋友那么多，肯定也有愿意——”

    “Belle，不用糾結于世俗道德，這些都是騙人的玩意兒。誰管得了我們呢？再說Alan為什么要不高興？他可以理解的——”

    林致遠瘋了才會理解你們兩個神經病。

    碧荷摸著肚子想。

    “而且我們還是單身，沒有女朋友。除了你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沒有女朋友，就去找女朋友啊，”碧荷看著他們“動口不動手”的樣子，倒是放了點心，摸著肚子開始和他們循循善

    秀，“你們又有錢，又帥，又聰明，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歡你們——”

    “那些女人不行的，Belle，”Sam說，“她們太臟了，和她們生孩子，會污染我們的基因的。”

    額。

    碧荷摸了摸額頭，頗有無言以對的感覺。她又突然想起了他們以前對自己的評價，說道，“我又矮又笨——”

    “你的基因的確不那么優秀，所以我們才一直下不了決心。”Sam嘆氣，頗有遺憾的味道，“可是你看，現在Alan卻讓你生

    了兩個孩子，還和你結婚了——我們認為，他都能忍受，我們未必就不能忍。唔，其實我們認識這么久，你其實還算得上可

    愛吧，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

    “你們真的不用勉強你們自己。”

    碧荷這句話說的發自肺腑，十分誠懇，“我不行的，你們值得更好的。”

    “可是現在沒有“更好的”，Sam說，“你放心吧，Belle，不管孩子生下來質量好不好，我們都會兌現承諾的，一億美金一

    個，絕對不少你一分錢——”

    “呵呵。”

    “Alan的確十分富有，可是他現在在搞資產整合和信托，你拿不到他的錢的，”男人還勸說起她來，“我們的錢直接打你戶

    頭，就是你的。”

    呵呵。

    碧荷嘴角抽搐。

    這兩個人，找代理孕母找到自己頭上來了——

    虧自己以前還當他們是朋友，他們卻在打她肚子的主意。

    禽獸啊。

    碧荷吸了一口氣，還想說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卻猛地一腳，碧荷感覺到腿間一陣液體涌出，褲子變得濡濕，是破水了。

    王八蛋啊這兩個。

    二胎mama十分冷靜。她自己往床上一躺，心力交瘁的嘆氣，“我破水了。”

    預產期還有一周，是提前發作了。

    “什么？”

    這兩個干壞事的始作俑者毫無經驗，一站一坐，在旁邊一動不動。

    “我破水了兩位先生，”碧荷嘆氣，“麻煩你們幫我叫救護車好嗎？我現在要去醫院生孩子！都是你們倆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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