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師杭陰森地看著穆麟：“你們才是被我騙了，你們真以為我不知道青銅方尊是假的，不知道真正的青銅方尊是誰嗎？你以為我等這么多年是為了什么？現在都都留下成為我大祭的祭品吧！”

    褚師杭話音剛落，整個陵墓突然被一陣強大的怨氣所席卷，躲避不急的林逸和褚師杭直接被怨氣掀飛，撞到石壁上。

    褚師杭當場就被撞到閉了氣，林逸也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抬眼望去，就看見怨氣中心站立的人影赫然就是剛剛還一切正常的褚師臨！

    “這怎么回事！”林逸一驚，褚師臨的怨氣是怎么被激起來的，這可不像是把人惹生氣那么簡單。

    要是真的那么簡單，這世界早就被褚師臨毀滅了。

    此時站在怨氣中央絲毫不被影響的穆麟卻心下一沉，他知道是有人動了褚師臨剩下的那半顆心臟。

    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就知道褚師杭這種人怎么會輕易就被他們看透、壓制，原來一切都是他提前算計好的。

    因為大祭需要的祭品種類繁多且復雜，現在社會的種種制約讓褚師杭準備的祭品并不完美，連生祭的祭品都直接換成魂魄。

    所以，為了能讓大祭成功就必須還有別的祭品。而他們這群本就承擔大祭陣眼的圣器器靈就是最好的祭品，比所有祭品都好的祭品。

    原來他等這么多年并不是羽翼未豐，是為了讓圣器生靈，以求讓大祭得到更好的效果。龍杖因為沒有靈，他還用那詭異的青瓷大碗害人取靈妄想給龍杖注靈。

    他們都被耍了！

    但現在說這些也于事無補，大祭形成的條件已經全部出現，褚師臨的怨氣已經被勾起，他們已經再沒有回頭路了。

    ＊

    陵墓外，原本打得火熱的兩方人馬頓時被這沖天的怨氣和突如其來的地動驚得停了手。

    窮奇面露喜色，直接跳出敖域攻擊范圍，看著龐大的怨氣直沖天際，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終于成功了……”

    敖域卻皺起眉頭看向天邊，那里已經泛起了不正常的紫色。隨著怨氣的擴散，紫意漸濃，隱隱的威亞傳來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種自己就要形神俱滅的感覺。

    敖域知道那是天道的警告，若怨氣再不收斂，接下來就是天道天罰。

    可這怨氣出現的也太突兀了，為什么林逸沒有通知他？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腦海中就響起了林逸的聲音。

    林逸簡明扼要地講了經過，最后道：“穆麟讓你注意這周圍是否有可疑的人出沒，褚師臨那半顆心臟不在褚師杭身上，在……”

    然而林逸的傳音還沒傳音，地面上就穿出一片嘩然之聲，其中聲音最洪亮的就是何封。

    “姚至，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何封看著姚至手中那像是半顆人的心臟的東西大聲問：“你哪里得來的這個東西？”

    姚至沒有說話，原本正常的人手彈出利甲，手掌合攏的瞬間，鋒利的長甲直接嵌入那半顆還詭異跳動的心臟中。

    那一刻，何封覺得和他一起長大的姚至好陌生，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他試探性地上前一步，剛想讓姚至把東西給他，就被飛身而下敖域給拽了回來。

    “他不是姚至！”

    “不可能。”何封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冷漠的姚至，艱難道：“你……”

    然而還沒等何封問出口，姚至就冷笑一聲：“敖主任是怎么發現我不是姚至？”

    敖域冷聲道：“因為余長榮。”

    此時，還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何封頓時猶豫醍醐灌頂，明白了敖域的意思。

    余長榮一直說不明白為什么照片的背面會組成青瓷面具的圖案。他不是說謊，而是他真的沒有注意到。

    連余長榮這種和褚師杭有關系的人都沒注意，那么連青瓷面具都沒見過甚至不知道的姚至是怎么會將照片排列成那樣的？

    這可不是單純用刑偵角度可以解釋的了，畢竟他們在觀察入微也不可能在第一次勘察現場時就發現照片背后的線條不對。

    再說如果是真的姚至發現了，他也應該會和何封討論這照片背面不對勁兒，而不是什么都不說直接拍過去讓何封看。

    那個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他不是姚至，而是一個知道青瓷面具，并知道余斌那些照片后面的線條可以拼成圖案的人。

    或者說，這些照片就是出自他之手，這也是敖域之前一直覺得奇怪的原因。

    “姚至”也明白了過來，冷笑一聲：“看來是我平時的習慣出賣了我，但現在你們抓到我也沒有了，主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死而無憾了。”

    他說著直接捏爆了手中的心臟，心臟爆裂的瞬間，那原本就沖天的怨氣再次壯大，直接掀翻整個陵墓，他自己也被怨氣直接擊倒生死不知了。

    而這突如其來壯大的怨氣如同海嘯一樣一波高過一波，直接將陵墓前的妖魔鬼怪和人全部擊飛。

    但好在能留在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不至于這一下就一命嗚呼。

    但他們不會一命嗚呼，墓中的褚師臨可就不好受了。

    他怨氣剛剛爆發的時候還能勉強控制住自身，讓自己聚力將怨氣壓回去，但就在他即將成功的時候，胸口位置直接傳來一股劇痛，比當初被剜心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