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阿薩爾緩緩跪在地上:“父親言重了,我知道您所作所為都是了家族,當然不會對您、也不敢對您有任何怨言。” “那就好。”魯道夫摸了摸阿薩爾的頭發,“父親也是公平的,你弟弟家的利奧波德和瑞立一樣,但我卻讓你做了家主,你應該知道為什么。” 阿薩爾頭低低地垂著:“一切謹遵父親教誨。” “下去吧,我的客人也該到了,你去迎迎。” 阿薩爾應了一聲,起身默默起身朝門外走去。 魯道夫的書房在樂頓主宅城堡的最高層,三面環窗視野極佳。魯道夫走到窗邊,看著風雨中行進的阿薩爾,面容隱入燈光下的陰影處。 一道道閃電劃破天際,魯道夫黑暗里的那半張臉在明明滅滅的閃電光了像是厲鬼一般。 風雨中的阿薩爾像是有所感應,驟然回頭看向魯道夫書房位置,黑暗下,那雙眼睛亮的驚人。 魯道夫這才緩緩露出笑意:“這才是我魯道夫的兒子。” 這句話飄散在偌大的書房里,魯道夫打開自己隨身佩戴的懷表看了看,喃喃道:“時間就快到了。”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整個天空,映照出帝都上空平時隱形、此時因為雷電吸引浮現出的淡淡幽藍色的電磁防護罩,也映照出懷表上方藏著的小相那雙溫潤、帶著笑意的琉璃色眸子。 啪地一聲脆響,魯道夫關上懷表,同時書房門被敲響。 魯道夫沒有去開門,也沒出聲讓人進來。他走回實木雕刻的棕紅色巨大辦公桌后面坐下,看著那人自己推門進來,摘下帽兜,脫下還滴著水的黑色雨衣。 “巫大總統,這么晚冒雨前來,是有什么事來找在下嗎?” 巫縉已經稍顯渾濁的眼睛直直盯著魯道夫,淡淡道:“你違規了。” “哦?”魯道夫眼神嘲諷,“我怎么違規了?我不是都按照您的指示行動嗎?還是您良心發現,又舍不得阮遂了?” 巫縉眼神閃了閃,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一時間偌大的書房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和雨水順著雨衣滴在木質地板上的滴答聲。 巫縉的這種態度一下子激怒了魯道夫,他身體猛地前傾,眼睛死死盯著巫縉,嘴角露出一個森然的冷笑:“巫縉,你別忘了,阮遂只是和阮清有血緣關系的人,他不算是阮清真正的后人。” “我知道。”巫縉聲音淡淡的,“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阮遂只是阮清那早死弟弟的后人。” “你清楚就好,就因為你的優柔寡斷才讓阮清等了這么多年,還培養出一個能力出眾、假以時日能和我們抗衡的怪物,你——” “閉嘴。”巫縉冷聲打斷魯道夫像是發泄一樣的怨言,“我來這里不是為了聽你廢話,也不用你教我怎么做。至于陸行——” 巫縉冷哼一聲:“他是怎么脫離掌控的,你應該比我清楚,馬洛里可是你的人。具體是馬洛里,還是你讓他放走了陸行,讓我的計劃崩潰一虧,要不徹查嗎......” 魯道夫聽巫縉這么說,很快冷靜下來。他本不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人,跟巫縉針鋒相對,只是因為看對方不順眼罷了。 他倆這些年雖然合作,但也給對方上了不少眼藥。 馬洛里放走陸行是他默許的,在他看來,培育sss級治愈者這個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如果他們沒有選擇,那這個實驗是必須的,但他們有更好的選擇,何必多此一舉。 本來他還想直接滅了馬洛里,直接斷了巫縉這異想天開的念頭。但沒等他動手,巫縉就把人保護了起來,他知道了無法下手,才讓馬洛里活了這么些年。 “你不用跟我扯這些陳年舊賬,我算計你,你同樣也沒放過我,難道你這次來就是為了跟我算清楚我和你之間的恩怨?” “說吧,你這次不顧危險前來到底有什么事。別忘了,就算我掌控了帝都,也不代表不會有人發現你這么晚來找我。被人發現,傳出去,外面的人可就不會再管你的死活,直接打進來。” 巫縉把手上的雨衣準確仍在衣帽架上,坐在了會客用的沙發上:“我這次來,一是讓你收斂一點,別太得意忘形,讓別人直接打碎咱們手上的‘器具’。”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直接說你此次來的最終目的。” 巫縉拿起面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經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才緩緩道:“之余失聯了。” “什么?你確定?”魯道夫眉頭皺起,之余是不是他和巫縉的人,之所以能得到他倆的重用,是因為他是阮清留下的唯一心腹,對于復活阮清一事上不屬于他倆任何一個人。 之余基因學上的造詣很高,阮清身死后能保持活死人的狀態,全靠之余,也是之余提出怎么才能復活阮清的方法。 也只有之余知道最終的復活方法,就算巫縉重來一次,也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什么。 他只知道,之余的方法確實奏效了,阮清復活了,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沒有見到最后一面。 可以說,之余是他們所有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現在計劃接近尾聲,本來跟他們緊密聯系的之余卻失聯了,這讓仗著自己前世記憶算無遺策的巫縉,再也坐不住,親自來找魯道夫。 另一邊,懷星火手持泛著森冷匕首從背后抵住之余的脖子上,低沉沉穩的聲音淡淡在之余耳邊響起:“好久不見啊,之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