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如果這種異變體不止一只,也不止一種,那么以后帝都,不對不只是帝都,是各個基地都將閘刀懸頂隨時處于危險之中。 阮遂蹙眉,鄭重地問陸行:“你之前說這東西裂開后,只能存活一個是真的吧?” 他之前被陸行指出的錄像中的編碼吸引了注意力,忘記問陸行怎么知道只有一個能存活。 陸行沒有回答,右手捂住阮遂的嘴,左手伸到阮遂的后腰處,小心翼翼地將阮遂隨身攜帶的、現(xiàn)任統(tǒng)帥宣長鳴請武器大師亞奇為阮遂量身定制的武器抽了出來。 那武器是一條銀色如同綢緞腰帶一般的柔軟長帶,夜色下閃著細碎的磷光。平時被阮遂用作裝飾系在腰間,不是他親近人的只會以為那是一條腰帶。 在阮遂驚訝的目光中,陸行握住那條長帶的一端狠狠一抖。那條長帶頓時抻直,兩邊刃光泛起。 陸行對阮遂粲然一笑,在兵器森冷的反光下,對著阮遂的頭上凌空劈下! “啊嗷——” 令人牙酸至極的慘叫聲響起,一條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伸到阮遂頭上的觸|手被陸行狠辣的一劍直接斬斷。 與此同時,陸行趁著異變體吃痛再生的時間,抱住阮遂快速從排水溝中站起,朝沒有下水道井蓋的地方跑去。 這東西之前被費山重創(chuàng),不得不分裂求生,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不能完全離開水,觸|手的長度、數(shù)量和再生能力都比不上之前。 他們只要跑到?jīng)]有下水道井蓋的地方,就能暫時安全。奔跑過程中陸行還頻頻回頭朝異變體的斷肢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眉頭緊鎖了起來。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陸行光著腳快速奔跑,似乎怕自己奔跑過程中阮遂掉下去,他用重新恢復(fù)柔軟的長帶把阮遂牢牢綁在了自己的身上。 阮遂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現(xiàn)在讓陸行放下他,也耽誤時間,便牢牢抱緊陸行,讓陸行行動更加方便。 手下濡濕、溫暖的觸感,讓阮遂知道,陸行后背受傷了,流血了。他手掌上聚集治愈力,悄無聲息地治療陸行的外傷。 快速奔跑的陸行背部肌rou一緊,感知到是阮遂默默為自己療傷,便放松了肌rou,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阮遂就是這樣的溫柔,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有問題,但還是會優(yōu)先保護自己。 “教官,安全了再和您解釋,你現(xiàn)在馬上通知特殊作戰(zhàn)部隊。這東西雖然只能存活一個,但繁殖能力極強,剛剛那段觸手的花紋都淡的快看不見了,代表它剛剛繁殖過。” “什么?是下水道嗎?你確定就是那一只嗎?” “是那一只,我看見編碼了。”陸行因為急速奔跑聲音中帶著一絲喘息,“它繁殖的地方勢必水源充足,下水道不是一個好地方。” 阮遂聽后,目光一凜,不由自主地朝聯(lián)邦軍部大樓旁邊的大樓望去。 那里是整個帝都供水系統(tǒng)的所在地,地下有著一整套的供水凈化系統(tǒng),以及一個巨大的、以防萬一建立的應(yīng)急蓄水池。 “糟了。”阮遂喃喃,旋即緊緊抱住陸行,“陸行,這玩意產(chǎn)的是卵嗎?有多大?” “什么意思?”陸行腳步一頓,差點被飛來的觸|手打中,又趕忙跑了起來。 阮遂邊將消息發(fā)送到軍部,邊說:“如果這東西的產(chǎn)的卵很小,被人喝下去會發(fā)生什么?或者說被這東西污染過的水源被人喝下去會發(fā)生什么?” * 余梅和王浩是一對新婚不久,正處在蜜月期的甜蜜小兩口。 兩人都在帝都供水集團上班,今天是每月一次的水凈化循環(huán)系的檢修保養(yǎng)日。 余梅臨下班前,像以往每月的檢修日一樣,將水凈化循環(huán)系統(tǒng)關(guān)閉。然后坐電梯直達地下最后一層的應(yīng)急蓄水池的控制室中,打開臨時供水系統(tǒng)。 她剛剛打開,準備下班回家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悶悶的聲音。 余梅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手臂上倒立的汗毛,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她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那個悶悶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這回并不是一聲,而是連續(xù)不斷的聲音,就好像十分痛苦一樣。 余梅是真的害怕了,應(yīng)急蓄水池處在大樓最下面,比較陰冷。除了她們集團的員工在檢修日時會下來,平時從來沒有人愿意來這里。 今天要不是王浩生病在家,也不會讓她自己下來。現(xiàn)在,她只想馬上回家,躲在丈夫溫暖的懷抱里,訴說今天遇見的詭異事情。 然而,她剛剛踏出控制室大門,一條長長的觸|手閃電般地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吊在了半空中。 余梅被勒的眼球突出,頸骨斷裂,但她還是在最后一刻將求救電話打到了聯(lián)邦求救中心,還把勒住她的怪物的圖像傳到了他丈夫的聯(lián)絡(luò)器上。 * 聽完阮遂的問題,陸行忽然想起上輩子,也就是這段時間內(nèi),帝都突然流行起一股病毒。 這種病毒會急速破壞人體的免疫力,凡是感染這種病毒的人,全部都精力旺盛,破壞欲強烈,最后全身血脈爆裂而亡。 那段時間帝都人人自危,因為你不知道你正在大街上走著會不會有一個人沖出來對著你瘋狂砍殺;也不知道只是下班回家吃個晚飯,會不會被最親近的家人直接砍死;更不知道自己只是和平常一樣生活卻突然對別人產(chǎn)生強烈的破壞欲,忍不住動手殺害陌生人、朋友、乃至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