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之前就有過作戰小隊出任務急,治愈者不夠,只帶一個治愈者出任務,結果中途遇見鬣狗群,指揮者失誤與鬣狗群硬碰硬,最后全軍覆沒的事。 不過,只要作戰時有兩位以上治愈者保護作戰者精神體,鬣狗群就不足為懼。 而且因為治愈者可以和作戰者精神體相接,有利于他們在范圍內確定新生們的大體坐標。 現在只有余蕊一位治愈者在基地,他現在貿然發兵前去營救,很可能陷入異變體的圈套。可不救,被異變體圍困的是他們的同胞和未來的希望。 就在波頓上校陷入兩難的時候,通訊兵忽然出聲:“波頓上校,我們可不可以請阮遂上校出手。” “不——” “不什么?” 波頓上校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隨即一個穿著軍裝、身姿挺拔,看起來有點瘦弱的男人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男人長著一雙琉璃色的眸子,睫毛長而密,膚色泛著一絲不健康的白色,好像是大病初愈。 波頓上校見男人走進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阮遂,你怎么出院了?你的傷——” “我的傷沒事,新生要緊。”阮遂制止了波頓關心他的話,“馬上出發吧。” 見波頓還要說什么,阮遂接著道:“放心,我能撐住。” 波頓見阮遂堅持,他現在確實也需要阮遂幫助,也就不再婆媽,親自領兵前往。 * 六號基地,東北方向三百公處。 “陸行,醒醒,醒醒,你快醒醒。” 陸行腦袋快要炸了,耳邊的呼喚聲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一樣縹緲。 他擰著眉,掙扎著睜開眼睛,還沒等看清眼前的狀況,就被一個汗味的懷抱緊緊鎖住,耳邊是那人欣喜的聲音。 “陸行,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要嗝屁了,你要是嗝屁了,我拿什么和我妹交代。” 陸行被那人勒得有點喘不過氣,聽著耳邊的碎碎念,迷糊中想“是哪個小兵膽子這么大,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因為耳邊的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這不是比他早死一年的死黨——懷宇的聲音嗎? 而且,自己不是和sss級異變體之皇同歸于盡了嗎?難道他上了天堂和好兄弟重聚了? 可是為什么他都死了還能被懷宇勒得喘不過氣,頭還能疼? 陸行費力地掙脫了那人的懷抱,忍住頭疼和眩暈,仔細看眼前灰頭土臉、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發色的男人。 是懷宇沒錯,而且是十八歲時候剛剛考入帝都軍事學院的懷宇。 因為只有考入帝都軍事學院那一年,懷宇的頭發是五顏六色的。 他說是為紀念他即將逝去的自由,進入軍校后就只能板寸了,所以要在最后的時間瘋狂一下,頂著懷mama的雞毛撣子硬是染了一頭堪比大公雞的鮮艷頭發。 不過,懷宇沒嘚瑟多久,在進入學院的第一天就被老師給剃成了禿子,還全校通報了一次。 這是怎么回事? 陸行用冰冷的眼神定住還要來抱他的懷宇,抹了一把臉,溫熱濕潤的鮮紅液體粘在手上,讓他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他沒死,還回到了十八歲,即將進入軍校的前幾天。 只不過和上輩子平安到達軍校不同,這次他們遇上麻煩了。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驚恐至極的啜泣聲。 陸行反射性地朝聲音方向看去,猙獰的狗頭瞪著猩紅的眼睛貼在飛行器的機窗上,不懷好意地看著機艙內的人,好似看著自己盤中的晚餐一樣。 見陸行望了過來,他興奮地咧開嘴伸出舌頭舔了舔鋒利的牙齒,腥臭的唾液混著它本身異變后不斷從皮膚上滴落的黏液,讓第一次走出保護范圍、如此近距離、被迫和異變體面對面的新生一陣惡心和恐懼。 “我......我們還能活著到學校嗎?這、這是鬣狗群,就算死,我不想這么惡心的死。” “為什么不飛了,飛行器不是好好的嗎?快飛啊!快帶我們離開這里啊!” 話音剛落,似乎已經不耐煩了的鬣狗群發起了對飛行器的第一波攻擊。它們爭先恐后地用身體、用牙齒、用利爪試圖打破機窗、撕碎機身。 迫不及待想要進入機艙瓜分艙內新鮮血rou的渴望,讓它們不顧生死、一波又一波的不斷沖擊飛行器,龐大的機身都被撞得搖搖晃晃。 與此同時,一陣轟隆隆地巨響傳來,一條條巨大的藤蔓卷住機身,開始發力絞殺,頓時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入艙內眾人的耳朵里。 躲閃不及的鬣狗同樣卷了進去,瞬間被藤蔓絞成rou餅掉在機身上,被其余已經兇性大發的鬣狗瘋狂撕咬啃食。 “啊——”看見這一切的同學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別叫!鬣狗群本就是聲音攻擊的‘專家’,對聲音極其敏感,你們都是怎么通過招生的?” 負責接送新生的鄭亞準校瞪了過來,他起身走了過來,指著機窗外瘋狂的鬣狗群,厲聲道—— “這就是你們畢業以后可能經常面對的。不止是它們,更高級別、更惡心的異變體比比皆是,難道每次遇見,你們都先要尖叫一番,指望讓它們大發善心放過你嗎?” 被教訓的新生們臉色慘白中帶著羞愧,捂住嘴,不敢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