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吃避孕yào，還是讓你的小可愛們戴套？不管哪一個，都停產百八十年了。”

    芳芳默不作聲的聽著，聽完呵呵笑了一聲：“所以你為今天做了什么準備？”

    “我至少為最壞情況做好了準備，”素意道，“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今天，所以我沒法做出任何防范，但我好歹可以為你做一臺外科手術。”她還有閑心比劃了一下手指：“小手術。”

    “小手術……”芳芳哼笑一聲，聽起來簡直快崩潰了，“我預想過我可能有一天上手術臺，那必須是因為戰斗或者被當成小白鼠，卻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人流！”

    “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作出決定，再久，我的實力就沒法保證你安全了。”素意聳聳肩，“畢竟我不是專業的。”

    芳芳沒說話。

    素意心里有點打鼓，她開始摸不清芳芳的態度，她設想過她會憤怒、會歇斯底里，或者會冷靜會嘲諷，然后決定放棄這個小生命，但她確實冷靜著，可那不像是冷漠，更像是猶豫。

    不會吧，難道她想留？

    素意咬咬牙。

    太不是時候了，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它來自不成熟的潘多拉解yào，來自一個封存了一百多年的女人的卵巢，她甚至想象不出這孩子會有多少基因缺陷，至今她偷摸做的幾次潘多拉解yào的模擬臨床實驗，效果都并不理想。

    想到這，她忍不住抬頭，目光隱晦的投向床幔中若隱若現的身影，眼神復雜。

    一款yào的誕生，不僅需要理論成功，還要經歷漫長的臨床驗證，可女xing滅絕的情況注定了潘多拉解yào不可能有臨床試驗，因為連女xing都沒有，哪來志愿者。她從一開始就不愿意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如果一旦深究這個問題，事態就會向一個極為殘酷的走向狂奔而去。

    在生命研究院眼中，潘多拉解yào如果要進行臨床試驗，在沒有女xing的時候自然只能用那些克隆zigong，但是在出現女xing以后呢？即使只有兩個，那也是有啊！她和希雅是不是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接受臨床試驗的安排，否則怎么保證解yào的完整和安全？

    這是一個雷區，雙方自始至終都不敢提起，但這也是素意不惜殺人也要掌握解yào開發領先度的原因之一，她不敢喪失主動xing，一點點都不敢，因為一旦喪失了，她和希雅將很有可能會陷入“小白鼠”境地之中。為此她特地選擇一般材質的樣品管，心里時刻存在著魚死網破的想法，如果有誰bi迫，她直接就打碎所有樣品……可是在和施燁發生關系后，她又覺得，如果一時不慎自己中招了，她就倒霉點自己做了這個“志愿者”，也不枉她研究一場。

    反正橫豎都是要犧牲的，怎么犧牲得利益最大化，就要看她有多拼了。

    可萬萬沒想到，中招的是芳芳。

    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她完全理解臨床試驗的重要xing，即使她自己也不愿意在僅有克隆zigong和理論研究成功的情況下就昧著良心認為這款yào成功了，因為最終這個yào是要應用在女xing身上的，潘多拉的解yào并不代表這一切回到原點，而是修復了潘多拉的弊端，重新回到樊家的初衷。

    女xing將擁有強健的身體，尤其是內生殖器官的強化，她們如果堅持懷胎，那生育的風險會降至最低，而如果她們希望懷孕生子這件事對事業和生活的影響降至最低，那也可以在身體被潘多拉強化過后，選擇體外培育，屆時她們可以像現在的準父親那樣，生活、工作，偶爾來看看自己的胚胎，等時間到了，使勁把孩子摳出來。

    未知的yào效讓芳芳錯過了最佳選擇期，而縱使她有選擇，素意寧愿給她做人流，也不會給她做現在實踐完全為零的體外培育移植手術。

    所以留給芳芳的只有兩條路，生，不生。

    留，還是流。

    芳芳不說話，壓抑的沉默便一直持續著，這本該是素意一天中效率最高的時候，可她想到家中實驗室還亮著的綠光，心情便比這氣氛更加壓抑。

    天快亮了，落地窗的左手邊，晨光微晞，薄暮中一絲絲粉色的日光已經初現，戳破了黑暗，給山林帶來了縷縷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