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點，我可管不了芳芳的執(zhí)法隊。”

    “老師，要走一起走！”

    “呼，我說了……”

    咔噠一聲，陸垚的聲調(diào)完全變了，她沉下聲，一字一頓：“老師，我不是在請求。”

    樊素意頓了一頓，緩緩回頭，卻看到陸垚的木倉此時正對著她的電腦，硬盤所在。

    樊素意：“……”可真是抓住了她的死xué，她嘆口氣，很無奈，“你要我去休眠？”

    “對。”

    “何必呢？”

    “贖罪。”

    “那我可以以死謝罪。”

    “不，老師，我們都可以死，你不行，你不能死。”陸垚眼中閃著灼熱的光，“你得活著，找到解yào！”

    “……”

    “老師，請，和我一起，去諾亞。”

    “諾亞啟動了？”

    “是的。”

    “不可能，除了我們五個人外沒人能啟動諾亞。”

    “諾亞已經(jīng)啟動了，老師，走吧？”

    樊素意長長的嘆口氣，一臉疲憊，這時候糾結(jié)她們五個人誰私自啟動了諾亞好像也沒什么意義了。她脫下實驗手套，對著陸垚做了個請的手勢：“那走吧。”

    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實驗室，寬敞卻擁擠，滿是器械卻還是空蕪得嚇人。

    到最后，她還是沒有開發(fā)出潘多拉的解yào。

    那該死的，被修改過的，他們樊家的心血。

    肆意釋放了未知的潘多拉或許真的是她的原罪，以至于五年的時間都無法研制出解yào，或許她確實傾盡此生都無法彌補這罪孽，但每當(dāng)想起她沖動之下造成的局面，她卻也沒有絲毫后悔的感覺。

    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為了芳芳按下那個按鈕。

    樊素意的表情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在通往諾亞的地下甬道中走著，愣是有股閑庭信步的感覺。

    那些被陸垚說動的研究員已經(jīng)快步跑進(jìn)了諾亞，這個休眠區(qū)本是芳芳留著用來卷土重來的，可現(xiàn)在，希雅的部隊就那么點，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有生力量幾乎被蠶食殆盡。芳芳已經(jīng)吹響了死戰(zhàn)的號角，卡辛和艾琪兒開始啟動信息銷毀程序，其實就算陸垚不綁架自己，再過幾分鐘，所有有關(guān)潘多拉的資料也會被總機銷毀。

    都是徒勞，全部都是徒勞。

    樊素意意興闌珊的走著，甚至覺得有點困倦。

    “老師，你后悔過嗎？”陸垚陪著她走在一旁，忽然問。

    “你指什么？”

    “加入伊甸園？釋放潘多拉？”

    ”沒有，你呢？“

    “……我覺得我會后悔，但我回想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好像都沒有第二個選擇，所以我應(yīng)該是不后悔的吧。”

    “就像你現(xiàn)在在做的？”

    “沒有第二個選擇，不是嗎，老師。其實我bi你進(jìn)冷凍倉，我也不知道你醒來后世界會變成什么樣，或者我們永遠(yuǎn)都醒不過來，或者我醒來了你還是死了，也有可能反一反……”

    “呵，說的是呢。”

    “但老師，不管最后如何，不管為了誰，我真的希望你能找到解yào，就算最后你不拿出來用，你看著全世界死光，沒關(guān)系，你至少得給自己一個結(jié)果。”陸垚低著頭，她很緊張，以至于有點喋喋不休的架勢，“其實我說得不對，我不是要你活著贖罪，你沒有罪，或者說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有罪，就看有誰是主犯，有誰是共犯罷了，我很高興我是你的共犯……”

    “那不還是代表我有罪？”樊素意好笑道。

    “哦，是的，嗯，不對，那就算我們都有罪吧，可潘多拉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我們想的，更不是你想的，這是個意外，這是那群男人做的孽，他們活該為此嘗到苦果，但我不希望女人也為此痛苦……老師，你看到了的吧，那些夢想當(dāng)母親的姑娘的眼淚……那個時候，你不難受嗎？你破滅了她們的希望，她們本可以擁有自己的骨rou，沒有男人也可以，她們只是想有個軟軟的小孩……孩子沒有錯的……”

    樊素意微微嘆氣。

    她不能否認(rèn)，自己在最后的時光還爭分奪秒的做實驗，為的就是陸垚所說的那種感覺。

    傷敵八百，自損一萬。片刻的爽快沒法抵消永久的痛苦，她們的失敗在她按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