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心情卻隨著艾蘭妮在水晶棺中的樣子跌倒谷底，甚至不得不郁悶的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竟然有點(diǎn)酸澀。

    到死時，終于不笑了。

    艾蘭妮·波普。

    “女人只會被女人的痛苦所觸動，那將會是所有我流淚的原因。這不是軟弱，這是心痛，和對自己無能的愧疚。”

    她的腦中忽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段話，抑揚(yáng)頓挫，伴著一張模糊的臉，和清晰的，流下臉頰的眼淚。

    她不知道那是誰，她想不起來，但她可以肯定，在聽著這段話時，她也在流淚。

    陸哭了，無聲的，嘴角微翹的。

    她手扶著下巴，眼睛盯著艾蘭妮，任由淚水滑進(jìn)指縫，流入嘴角，掉進(jìn)領(lǐng)口。

    杜克和哥羽幾乎驚掉下巴。

    這個在他們看來，會用冷漠和惡劣和他們斗一輩子的，永遠(yuǎn)不可能在他們面前流露絲毫軟弱的女人，竟然這么輕易的，突然的就流下了眼淚。

    “你……你不要難過，”哥羽語無lun次，“她，她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所，所有人都愛她，真的……”他抬起手，企圖揮手把棺材這一幕移開，可是陸阻止了他：“別動。”

    他僵在原地。

    陸隨意的擦了擦眼淚，一點(diǎn)也不在意兩個男人的反應(yīng)，她起身，緩步上前，極近的看著艾蘭妮的睡顏，微笑了起來。

    “如果要說愧疚，那也只有對她的愧疚了。”

    她長長的，近乎顫抖的嘆了口氣，微微轉(zhuǎn)頭對杜克道：“我想，你們應(yīng)該祈禱我遲點(diǎn)……或者不要恢復(fù)記憶。”

    “為什么？”

    “至少聽著你們的一面之詞，我會單純的認(rèn)為，伊甸園的所作所為真的弄巧成拙……傷害到了這個，我們曾經(jīng)發(fā)誓要保護(hù)的，女xing。”

    “傷害？什么傷害？”

    “艾蘭妮，還有其他那些，最后的女xing，笑了一輩子吧？”

    沉默。

    “沒有別的內(nèi)容了嗎？要告訴我的。”陸問。

    “沒，暫時，沒有了。”

    “那勞駕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哭會兒。”

    “……”

    陸還是癡癡的看著艾蘭妮，微笑柔和，淚如泉涌：“我真的心疼她。”

    杜克和哥羽對視一眼，無聲的走了出去。將房間留給陸和艾蘭妮。

    陸站了一會兒，擺擺手指，將艾蘭妮的一生又看了一遍，還有她身邊那些和她同一代的，最后的女xing。

    她真正的感到心間的揪痛，于是不愿再看，站到落地窗前看著夕陽，抱臂，沉默。

    “或許我真的會那么做。”她忽然自言自語，“如果當(dāng)初的我，會預(yù)想到今天這一幕的話……”

    她不再說下去，沉思起來。

    第7章 麥坎和澤洛

    介紹波普母女竟然能產(chǎn)生這樣意想不到的效果，這讓研究院的人頗為振奮。

    陸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看！一個死掉的女人都能讓她哭！

    陸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不同，在杜克一大早給她送見人的衣服的時候，她一邊換，一邊在更衣室里逗他：“我哭了，你們觀察報告怎么說的？”

    “沒有報告。”杜克在外面懊惱。

    “沒有嗎？要是我肯定會記一筆，如果你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活體男人的話，我會寫，這個男人內(nèi)心還很柔軟，尚有可掌控之處，如果需要，可以針對這一點(diǎn)稍作計劃。”

    “我們是生命研究院，不是精神病院。”

    “哦！我以為從里到外全方位研究我是你們整個院的終極目標(biāo)。”

    “你不要太想當(dāng)然了，陸，在我們這你還不算是傳說中的生物，至少二十六歲以上的人都親眼見過女人。”

    “也對呀。”陸在更衣室里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那么，幾歲以上的人沒有擁有過女人了呢？”

    “……”

    “或者說，艾蘭妮最后一個情人是什么時候？”

    “她有丈夫。”杜克咬牙，“一個。”

    “那真是我小看你們了。”陸還真有些驚訝，她換好衣服，走出去，在杜克面前轉(zhuǎn)了一圈，“怎么樣？”

    杜克想只看一眼，但是看了一眼就沒法抑制第二眼，第三眼。

    陸并不年輕了，也沒有艾蘭妮最巔峰時好看，但是當(dāng)一個真正的，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