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方眠:“……” 這混蛋。 方眠把狙擊槍丟給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廢棄高樓,“你去找個制高點掩護我,我去搶油。” 穆靜南拿起狙擊槍,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方眠拿起手機問:“小穆小穆,到了沒有?” 耳機里傳來穆靜南沉靜的聲音:“我已就位。” 方眠一聲令下,“行動開始!” 他躡手躡腳摸進加油站,直接拿了兩桶油,迅速逃跑。他的擔憂立刻被印證,剛跑出去,后面響起槍聲,子彈打在腳邊的水泥地,冒起青煙。方眠躲起來反擊,他槍法好了不少,三槍能中兩槍。遠處穆靜南趴在廢棄樓頂,狙擊盜匪,掩護方眠撤退。二人配合默契,穆靜南一槍一個,盜匪縮起頭不敢追方眠。方眠頭也不回地開上車,以最快速度駛離加油站,接了穆靜南,揚長而去。 大獲全勝,方眠興高采烈地開著車,“你老大牛不牛逼?” 穆靜南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他不吝惜夸獎,言簡意賅地評價:“厲害。” 方眠十分驕傲,放了首歌慶祝。 油有了,干糧也還有剩,但是務必省著點吃。路上補給太少,方眠不得不去打獵。冬天沒啥動物,方眠抓了兩只麻雀回來烤。烤好了喊穆靜南吃飯,車上人卻沒有動靜。伸脖子往里看,穆靜南靠在座椅上,額上滿是虛汗。 “發病了?”方眠很緊張,試了試他額頭,果真發起燒來了。 他素來沉默寡言,有病痛也忍著不言語,方眠一心想著晚飯的著落,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不告訴我?不是說了嗎,有事要跟我說,我才是你老大。”方眠給他喂了藥,打濕了毛巾,敷在他額頭。藥沒什么效果,他脖子上的鱗片細細密密地長起來,這情形有些眼熟。方眠急道:“吃藥怎么沒用,怎么回事?你到底咋了?” 穆靜南低聲道:“是易感期。” 這次發病是因為易感期,難怪吃藥壓不下去。方眠愣了,結結巴巴問:“那、那我怎么幫你?” 穆靜南靜靜看著他,方眠一時有些尷尬。易感期的alpha能怎么幫,不就是親身上陣安撫他么? 穆靜南別開臉,道:“把我關在車里,不必擔心。” “這怎么行?”方眠摸了摸他額頭,燙得能煮雞蛋。 穆靜南啞聲道:“我說過,不會再碰你。” 他都這樣了,還凈想著對方眠的承諾。方眠心疼得無以復加,豁出去算了,又不是沒做過,總不能看他這么難受。方眠深吸了一口氣,道:“來吧!” 其實這些病痛對穆靜南來說早已司空見慣,只是見方眠這樣擔心的神態,忍不住再讓他心疼一些。穆靜南微微皺了皺眉,方眠果然更擔心了,“很難受是不是?” 眼前人卻搖頭,“阿眠,不必勉強。” 方眠看他這么冷靜,比他還著急。這家伙易感期到了,不是應該大干特干嗎?現在這個樣子,不會難受到養胃了吧?方眠自己把褲子脫了,爬進車,挎在他身上,掰住他的臉親了一口。 “勉強什么,你不辦我就自己辦了。”方眠道,“快一點,辦完你就不難受了。我們倆誰老大,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alpha的體溫燙如烈火,方眠挎在他身上,覺得自己要被蒸熟。穆靜南抿了抿唇,把他按倒在座椅上。車燈忽然熄了,方眠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身后的人突然消失了,暴露在外的肌膚觸到冰冷的鱗片。方眠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穆靜南變成蟒蛇了,蛇身繞過他的窄腰,蛇尾纏住他的腿肚子。 “你你你你變蛇干嘛……”方眠有些慌了。 蛇吻貼近他的耳垂,方眠感覺到黑蟒特有的觸感,堅硬冰冷,像一截鋼鐵。他聽見穆靜南低啞的聲音響起,“聽你的。” 方眠暗道這廝變得也太快了吧,好像就等著現在似的。 穆靜南垂目望著他背部的線條,延伸向下,綿延起伏,流暢爽利。方眠的形狀很好看,讓人情難自抑。 穆靜南的聲音越發沙啞,道:“后面抬高。” 方眠依言顫顫巍巍地抬高后方,冰冷的蛇軀擦過雙轂間,方眠忍不住發抖。不知道穆靜南是不是故意的,他總在不可言說的地方摩挲,好久沒有做過這種事了,身體格外敏感,粗糙而冰涼的蛇鱗輕輕擦過,小溪汩汩而出。黑暗中,依稀看得清穆靜南的鱗片被浸濕的冷光。 穆靜南低低喟嘆了一聲,問:“你在給我洗澡么?” 啊啊啊,這條色蛇在說些什么啊!他怎么能用如此冷淡的聲音,說出如此羞恥的話?方眠氣急敗壞地說道:“只許干活兒,不許說話!” 穆靜南又道:“兩根一起。” 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句。他永遠是這樣,強勢冷硬,不容人拒絕。 “啊?”方眠懵了,“不行!我會爆掉的!” “相信自己,”大蟒蛇鼓勵他,“你可以。” 說完,穆靜南雙管齊下。 第54章 下雪了,天地沆碭,一片雪白。穆靜南的易感期持續了好幾天,方眠一面安撫他,一面開車繼續北上。輪胎換成了雪地胎,因為四處戰亂,路上無人鏟雪,車子的行進速度慢了很多。偶爾路過戰亂區,遙遙聽得見震天動地的炮火聲。白雪覆蓋了血淋淋的大地,好像在埋葬一切。北方四處都是荒土,村子離散,城鎮凋敝,方眠開著車,黑蟒蛇盤在后座沉睡,這茫茫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他和穆靜南一路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