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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深眠在線閱讀 - 第102章

第102章

    老管家一愣,道:“靜南,你不回白堡么?”

    穆靜南聲色平淡:“洪叔,你看著我長大。這是我最后的心愿,滿足我吧。”

    他這般生死看淡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酸。老管家老淚縱橫,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

    ***

    方眠起床洗漱,把自己打理整潔,打算去富豪鄰居家磕頭。前輩人這么好,還送給他這么一大筆錢,方眠下定了決心,一定好好孝順?biāo)屗砟瓴还聠尾患拍^得開開心心的。將來他百年之后,方眠一定要把他的后事cao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

    他正要出門,碰上要去上班的路清寧。路清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方眠疑惑地問:“哥,你咋了?”

    路清寧蹙眉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最近醫(yī)院有好幾個專家外派,很久沒有回來。醫(yī)院里有傳言,他們是去給穆上校會診了,還說穆上校病情不樂觀,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仿佛一道驚雷打在方眠頭頂,有無數(shù)金花簌簌落下。

    活不久了?怎么會活不久呢?不是說只是會獸化,變成大蟒蛇,最多失去作為人的理智,不會危及性命的么?方眠記得,藍(lán)婭說過,特效藥能讓穆靜南維持到四十歲。他現(xiàn)在才三十歲而已,怎么會突然就要死了。而且安心也曾經(jīng)向安蘅保證,細(xì)胞毒素絕不會危及穆靜南的生命。

    不對,她也曾說穆靜南如果只有四歲,根本承受不了毒素的侵襲,說明這毒素確實(shí)有致死的風(fēng)險。

    穆靜南真的要死了?方眠喉頭發(fā)哽。

    “我并不能確定傳言的真實(shí)性,”路清寧望著他,眸子里滿是擔(dān)憂,“可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想回白堡打聽打聽么?”

    方眠打了藍(lán)婭的電話,無人接聽,又打穆雪期的電話,仍是無人接聽。這倆人都不接電話,肯定是穆靜南出事了,正忙著呢。方眠越想越焦急,一面迅速穿鞋,一面打電話給老管家,“管家爺爺,我今天有急事要出門,不去磕頭了。”

    隔壁,二樓房間里,老管家的電話開著免提,方眠急匆匆的聲音響起在聽筒。

    老管家看了眼穆靜南,急聲道:“你有啥急事啊?今天是磕頭的大日子,你可不能遲到啊。”

    “不能等等么?后天行不行?”

    老管家急得額頭冒汗,“不行,主人就盼著這一天啊。主人說,你要是不來,這份財(cái)產(chǎn)他就給別人了。你想清楚,多少人排著隊(duì)給我家主人當(dāng)兒子,他最中意的就是你。小方,那么多錢,七百億,你幾輩子都花不完啊!什么東西能比錢更重要,你腦子要拎得清!”

    新月小鎮(zhèn)去白堡,最快的交通方式是坐飛機(jī)。方眠上了車,把目的地設(shè)為機(jī)場。

    文件上那無窮多個零,確實(shí)讓方眠頭暈?zāi)垦!7艞夁@份天降大獎,真像割rou一樣疼。

    穆靜南,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方眠踩下油門,車子沖上大路。

    “跟前輩說聲對不起,”方眠道,“錢我不要了,改日我登門道歉!”

    第49章

    方眠把電話掛斷,聽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老管家握著電話,憂愁地看向穆靜南。穆靜南望著窗外,黯淡的天光籠著他半邊蒼白的臉頰,分出半明半暗的兩塊。他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此刻他明明就坐在老管家眼前,老管家卻覺得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好像連他的衣角也觸碰不到。

    “我再試試。”老管家低頭要撥方眠電話。

    “不用了。”穆靜南淡聲道。

    藍(lán)婭站在一旁嘆了口氣,“靜南,九點(diǎn)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出發(fā)了。”

    西裝alpha們排成兩列,夾出一條道兒,齊齊對他鞠躬,是“請”的意思。

    穆靜南右手腕子上的手表表盤微微一亮,他長而密的眼睫低垂,無聲地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艾娃的信息彈在電子腕表的上方——

    “路線規(guī)劃完畢,人員安排到位,祝您平安。”

    他手腕一轉(zhuǎn),表盤熄滅,無人看見艾娃傳遞給他的訊息。老管家拿來他的黑色大衣,他沉默地站起身,接過大衣,步出房門。藍(lán)婭松了口氣,道:“走,去機(jī)場。”

    ***

    方眠開著車一路狂奔,引擎野獸般低聲嘶吼,速度指針指向最右,幾乎要折出表盤。連闖好幾個紅燈,一路上收獲不少司機(jī)的怒罵和氣憤的喇叭,他的車電光似的掣過高速路,駛?cè)霗C(jī)場停車場。下了車,直奔柜臺,定了張去南都城區(qū)最早的機(jī)票。運(yùn)氣不太好,即使是最早的飛機(jī),也要中午才起飛,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三個小時。他只能壓著性子等待,好幾次詢問空姐有沒有更早的飛機(jī),都被回以抱歉的微笑。

    “小姐,”方眠抹淚,“實(shí)話跟您說,我爸在南都快死了,撐著最后一口去要見我一面。候機(jī)三個小時,坐飛機(jī)還得倆小時,我爸等不了那么久,死不瞑目啊。”

    空姐為難地說道:“確實(shí)有輛即將飛往南都城區(qū)的飛機(jī)在跑道降落,預(yù)計(jì)半個小時以后就會起飛。只不過那是高級政要的私人飛機(jī),乘客走vip通道直接上飛機(jī),上了就飛,您是過不去的。”

    “能不能幫我問問?說說我的情況,說不定能同意呢。”

    “那我問問機(jī)長吧。”她撥通了一個電話,嘀嘀咕咕說了些什么,一臉遺憾地對方眠道,“真的很抱歉,那位乘客的保密等級很高,無關(guān)人員不能上飛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