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他 第44節
云采奕端起酒杯,那酒不是酒,不知道什么滋味,辛辣苦澀全都有,入了口,直嗆胸臆。 她閉上眼,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耳邊男人的歌聲沒完沒了。 “夜長夢會多,你就不要想起我,我等夜監聽你說多愛我。” * 那天后來,云采奕不知道怎么結束的。 她醉了。 心里很難受。 在衛生間吐了很久,出來后,直接倒進了一個懷抱。 那個懷抱溫暖,寬容,充滿她熟悉的味道,讓她很安心。 再后來,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 第二天再醒過來的時候,云采奕頭昏腦脹,睜開眼看見的是自己的房間。 窗外有人說話,她爬起來,拉開窗簾。 陽光刺眼,她悶哼一聲,又倒進床上。 閉上眼,聽覺放大,外面說話的聲音,一個是奶奶,另一個是許銘。 他的聲音那么有辨識度,叫人一聽就能聽出來。 可是腦袋嗡嗡嗡的,聽不清他們說什么。 沒一會,奶奶叫著她的名字,上樓來了。 奶奶敲了敲門,走進來,看眼床上,靠近孫女,一邊摸了摸她的額頭,一邊拉起被子給她蓋好。 奶奶問:“還難受嗎?能起來嗎?我煮了陳皮茶,給你醒酒,你下去喝,還是我端上來?” 云采奕躺著沒動,只揉了揉眼睛,問:“許銘來了?” “是啊。”奶奶坐到她身邊,笑著說,“他一上午跑三回了。剛才我們在樓下,他說你拉窗簾了,應該醒了,叫我快點來看看。” 云采奕漸漸想起來了。 她昨天喝了一杯亂七八糟的酒,里面摻了好幾種酒,份量還特別大,她原先是想哄大家分一分一起喝,結果她一個人全喝了。 那滋味,太難喝了,喝下去,燒得她五內俱焚。 恐怕是她活這么大,遭受的最大的痛苦了。 可是這種痛苦,她似乎有種自虐的傾向,愿意承受。 為什么? 哦,是許銘唱了一首歌。 叫什么來著? 唱得她難受死了,才想要喝那杯酒。 “你昨天和許銘怎么了?”奶奶問,“他送你回來,你抱著他不肯撒手,又哭又鬧的。我和你媽都拉不開你,許銘把你抱到床上,你還不肯放。后來他在這哄你半天,把你哄睡了才走。” 云采奕猛地從床上跳起來,瞳孔地震,像聽了個鬼故事。 “不能吧?” “我是這樣的人?”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又抱又哄,采奕你藏不住了 特別說明:這一章銘老板唱的歌是《你就不要想起我》,歌詞來自網絡,非作者原創 感謝在2024-01-30 05:00:52~2024-01-30 19:39: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他那可怕的占有欲 ◎想翻臉不認賬?◎ 關于昨天喝醉酒之后發生的事, 云采奕敲破腦袋也記不起來。 可是奶奶不會騙她,陶美華的說詞也和奶奶一樣,云采奕聽完, 羞憤得想要找個地洞鉆進去。 “親人哪,你們看著我撒酒瘋,也不攔一下?”云采奕抱怨連連,“以后我還怎么出去見人?” 她貓著腰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奶奶給她煮的陳皮茶, 桔香四溢,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大院的門關著, 云采奕時不時朝隔壁二樓看一眼, 因為對面那個位置可以直接看到她家的廚房,她很怕許銘出現。 陶美華坐在她旁邊擇菜,眉頭深皺:“我們怎么攔?我們要攔得住能不攔嗎?你都不知道你昨晚纏著許銘那樣子像什么?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 “像樹懶。”奶奶在旁邊接腔,笑著說孫女, “你說你是撒酒瘋,沈泊嶠也在, 你怎么不抱著他撒酒瘋?我和你媽上去扶你,你還推開我們,只要許銘。我說你這孩子還挺會挑人,許銘比我和你媽還好呢。” 云采奕拍著腦門,“嗚嗚”了一聲:“別說了,丟死人了。” 陶美華嘆氣:“早就說別去他公司上班了, 公司里兩人天天在一起, 回到家又住隔壁, 不出事才怪。” “我覺得挺好。”奶奶說。 她比陶美華樂觀, 也更欣賞許銘, “就個人條件來說,采奕相親了那么多人,有哪個比得過許銘?” “比得過又怎么樣?注定不可能的事,不要妄想。”陶美華堅持自己的看法,看眼女兒。 云采奕埋頭喝陳皮茶,口中澀澀的,一口茶下去,也沒嘗出滋味,只管喝就是了。 許銘是她的人生意外,以前錯就錯了,現在她以為自己拎得很清,結果又失控了。 還鬧了這么大一個笑話。 奶奶在水池邊洗菜,關了水龍頭,走過來,提了個建議:“許銘現在在桃源縣又是開公司又是買房安家,你們不覺得他是想長期呆在桃源縣嗎?既然這樣,我們招他做上門女婿不好嗎?讓他入贅我們家,不是很順便的事嗎?” 陶美華聽了大笑,像是聽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大笑話:“媽,你老糊涂了,許銘是什么人?他就算長期呆在桃源縣,也不可能入贅,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啊。” 奶奶擺擺手:“這些都可以談嘛。我只是覺得,許銘喜歡我們家采奕,他如果想和采奕在一起,就入贅我們家,我們也接納他,這是大家最折中的辦法,互相讓一步。” “奶奶。”云采奕摸了摸腦門,頭痛的厲害,“你去寫網文吧,格局打開了,腦洞奇大。” 她喝完了陳皮茶,站起身,“撒酒瘋的事怎么能當真呢?過去了就算了,以后誰也不要再提,誰提我跟誰急。” 她踢開椅子,病懨懨地往主屋走,“我再去睡會,你們誰也不要叫我。” “一會吃飯了。”陶美華說。 “我不吃了。”云采奕揉著肚子,走了出去。 奶奶看著孫女單薄的背影,有些心疼,轉頭對兒媳婦說:“你看采奕是不是太壓抑了?她說不記得了,好像真的不記得了,昨晚哭那樣,也就許銘能哄她。” “可是要許銘入贅不現實。”陶美華顧慮重重,“他許家就他一個兒子,他們那樣的家庭怎么可能讓唯一的獨寶貝兒子入贅?何況我們家和他們家差別巨大,還有許銘那個媽。” 陶美華頓了頓,想起云采奕帶回來的那張支票,抬了抬目光,“不讓采奕和許銘好,不就是不想推采奕進火坑嗎?我們家再窮,采奕也是我們的獨寶貝,說什么也不要和那種人家做親家。” 奶奶若有所思,“唉”了聲重重嘆口氣,轉身去洗菜。 * 云采奕回到自己房間,拿了衣服先去洗了個澡,出來后,感覺精神好了些,吹干頭發,鉆進被窩,想再休息會。 后背被什么東西硌了下,摸出來一看,是一只暗色系金屬的紐扣,上面的圖紋很精致,小小一粒,很有份量。 不是她的,奶奶和母親所有衣服上,也從來沒有這樣的紐扣。 那只能是許銘的。 云采奕有些沮喪,千年道行一遭喪,以后還怎么見許銘? 閉上眼,手心不自覺攥緊那顆紐扣。 她忽然感覺男人的呼吸就在鼻尖,他側身在她身邊,一只手穿過她的脖頸,摟著她,另只手和她十指交扣,低聲呢喃,溫柔哄她。 她好喜歡他這么抱著她,她會感覺自己全身被他的氣息籠罩。 那是一種溫熱的,帶有力量感的,獨屬于他的多巴胺的氣息,像一個安全艙,又溫暖又私密,緊緊包裹著她。 潛意識里,她想占有他,不想讓他走,于是她不停地哭。 是委屈,也是撒嬌。 啊,太羞恥了。 云采奕將被子蒙上臉。 不到一分鐘,忽然一個念頭炸開她的腦殼,云采奕猛地拉開被子。 許銘進來她房間了! 他看到她房間里的一切了? 那她還有隱私嗎? 云采奕坐起身,用旁觀者的目光審視了一遍自己的房間。 進門一張電腦桌,對面一排原木色衣柜,還有一張玻璃櫥柜。 玻璃櫥柜最下面兩層塞滿了書,上面擺著自己收集來的小玩意,多的是河邊撿來的奇形怪狀的小石頭,看起來沒什么少女心。 房間里的窗簾是淡淡的湖藍色,手感柔軟厚實,配一層輕薄的白紗,很好得拉升了房間的層次感。 一張1米5的床挨著墻,一個人睡有點大,她喜歡滿滿的感覺,于是里邊擺了好幾個抱枕,還有一只超大的狗狗毛絨玩具。 那只狗狗毛絨玩具是以前她和許銘一起出去玩,許銘為她贏來的射擊獎品,分手時她沒舍得丟掉,偷偷帶回家了。 整個房間看起來還過得去,可是這個毛絨玩具,叫許銘看見了,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云采奕抓起毛絨玩具,用力捶了幾下,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