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他 第39節(jié)
他差點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使得他的姑娘性情大變,但是:“為什么想要這樣的放縱?” 他先找自己的原因:“我平時太管著你了?” 云采奕搖搖頭:“沒有。” “我對你不夠好?” “挺好的。” “我不讓你吃這些了?” “也不是。” “那為什么?”許銘握起她的手,看了眼,又嗅了下,確定是干凈的,才放到唇邊,親了一下。 云采奕抽開手,叫出聲:“就是這樣。” 許銘太愛干凈了,整個人的氣質陽光溫暖,像太陽底下晾曬的白襯衣,潔白透亮,看不見一點污漬。 云采奕和他在一起,無形中總有一種壓力。 這種壓力來自哪里,她也說不清,但卻能感覺自己像個污漬,弄臟了這件白襯衣,而且她覺得自己天生如此,不可能洗的白。 于是她生出一根反骨,想要將這件白襯衣弄得臟兮兮的,和自己共沉淪。 但結果,她當然拉不下來許銘,許銘不會墮落。 許銘將垃圾全部清理了出去,花了幾個小時將家里打掃整理了一遍,整間屋子煥然一新,恢復了干凈清爽。 除此之外,他還點了香薰,驅散了原來的味道。 那之后,云采奕再不敢亂來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保持家里的清潔衛(wèi)生。 * 等保潔全部做完,云采奕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整個辦公室一塵不染,才放了心。 她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去接許銘。 司機說,已經(jīng)在路上了,云采奕說好。 看著那張按摩椅,云采奕留戀地摸了摸椅背,帶上手機,最后一次躺了上去。 一套按摩程序15分鐘,她閉上眼,放縱自己在腦海里再想念一遍那個家。 那時候,她從來沒想過要和許銘同居,就連做真正的男女朋友都沒想過,她就是為了那個賭,將自己賭進去了,有點騎虎難下,索性將追求當玩兒。 可怎么就走到了那一步? 回想起來,點點滴滴都像夢一樣,美的令人心碎,不敢輕易觸碰。 但夢終究是夢。 那天,有人敲開了他們家的門,敲碎了一切。 來人是位衣著華貴的女士,自稱是許銘的母親。 對方一雙高貴的眼將房子打量了一遍,提到他們濯灣許家的背景,問云采奕是什么出身,拿什么匹配她兒子。 云采奕忽然明白了,自己和許銘在一起,為什么總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在她13歲那年,因為父親云景桉那件事,云采奕對“官”和“商”失去了好感,內心極其排斥。 面前的女士盛氣凌人,言語輕蔑,還放出威脅和警告,不許云采奕再糾纏許銘,那副嘴臉正好全是云采奕最厭惡的。 謝宛竹最后留下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拂拂衣袖走了。 云采奕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她有想過要和許銘大吵一架,發(fā)泄自己的怒氣,也有想過要和許銘繼續(xù)在一起,將許銘爭取在自己手上,利用他對抗謝宛竹,將他家攪到雞犬不寧。 但是真正面對許銘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 因為許銘人太好了,對她溫柔體貼,無微不至,他就像一塊溫潤的玉熨燙著她的心。 最后云采奕決定,在自己還存有一絲善良的時候,和許銘體體面面地分開算了。 至于謝宛竹來訪的事,她也沒和許銘提,提了又能怎么樣? 那是許銘的母親,他倆有血緣關系。 她不可能破壞得了一份親情。 她不希望兩人做一些無謂的糾纏之后再分手,那樣她可能會被傷得體無完膚,更沒有尊嚴,還不如瀟瀟灑灑一刀兩斷,來得痛快。 * 按摩椅停了,加溫的功能還在,云采奕眷戀地多躺一會。 冬天午后的陽光大片大片地照進來,白色的光暈中有著溫暖的色彩。 她瞇了瞇眼,看見一雙墨黑的眼,深邃的瞳仁里是溫潤的湖水,暖暖的,柔柔的。 感覺很溫暖。 她抬手去摸他的臉,輕輕喚了聲:“許銘。” 男人眸光微動,俯低身,將半側臉貼進她的掌心。 那肌膚冷白,冰涼如削,觸感像白瓷一樣滑膩。 拇指碰到他的唇,她沿著他優(yōu)雅的唇形輕輕描繪,性感的弧度上,有著細膩的光澤,指尖再重重一揉,柔軟的唇瓣頓時一片鮮紅秾艷,誘人深入。 男人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抓住那只作亂的手指,微微張口,含住輕咬。 一陣癢意傳入大腦,云采奕“啊”了一聲,如夢初醒,睜圓了杏眼,從按摩椅上跳起來。 “銘總。” “你回來了!” “你怎么回來了?” 許銘單手插兜,舔了舔唇,口腔里清甜的味道還沒散,挑逗他的姑娘已經(jīng)慌慌張張跑出去了。 徒留一陣風,凌亂了所有氣氛。 他打電話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下飛機了,他故意打了一個時間差,就是想提前回來給她一份驚喜,沒想到反而收到了一份驚喜。 可是她跑什么? 清醒和不清醒,簡直判若兩人。 許銘幽戾陰沉地向辦公室大門投去一眼,脫下西服,走到大班桌前,按下座機的免提鍵,又按了一下“1”鍵,那是云采奕的專線。 云采奕坐在自己座位上,腦門重重地在辦公桌上磕了幾下,懊悔不已,聽到電話響,全身的神經(jīng)都要繃斷了。 “銘總。”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聽筒。 “進來。”男人的聲音經(jīng)由耳道傳入,像劑毒藥一樣侵心蝕骨。 “什么事?”云采奕垂死掙扎。 “談工作。”語氣果決,壓迫感十足。 云采奕“哦”了聲,放下電話,摸了摸guntang的臉,幾次深呼吸,試圖抹除記憶,故作鎮(zhèn)定地抱起一沓文件,重新走進總裁辦公室。 許銘的工作效率很高,桌上電腦已經(jīng)打開,人已經(jīng)坐在老板椅上,邊看電腦,邊打電話。 云采奕走過去,有一刻恍惚,好像剛才按摩椅上的事,是她做夢做出來的,并不真實,又或者男人完全沒有她想的那么在意剛才的那件事。 “給我倒杯咖啡。”許銘的視線在一份報表上,頭都沒抬,直接丟給她一句話,語氣和平時似乎也沒異樣。 云采奕應了聲,放下文件,去茶水柜上擺弄咖啡機,悄悄吐了口氣,腳步輕盈了很多。 等咖啡煮好之后,她雙手捧杯,送到許銘面前。 許銘依然沒抬頭,專注著工作,只用右手隨意地在大班桌上點了一點,示意她放那。 云采奕站在他對面,本想隔著大班桌遞給他,可見老板有了明確的指示,又見他注意力沒在自己身上,便放松警惕,繞過大班桌,走到他右手邊,將咖啡放在了他指定的位置。 可是剛放下,腳步還沒來得及移動,手腕上一道力量將她扼住了,同時猛地一拉,力道很重,迫使她整個人往后一倒,差點摔到男人身上。 云采奕連忙轉身,另只手抓了一下大班桌的桌沿,又在老板椅的扶手上撐了下,才堪堪穩(wěn)住自己。 頃刻之間,她和許銘已經(jīng)面對面。 她站著,他坐著。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云采奕始料不及,身上衣服都有些亂了,耳鬢頭發(fā)也散了幾縷。 她感覺自己很狼狽,同時怒氣也升了起來,男人一次兩次算計她。 可她還沒質問,許銘先咄咄逼人:“說,剛才跑什么?” 他用力抓著她的手,伸長了兩條腿,和大班桌形成一個包圍圈,將云采奕困在了自己的寸步之內。 云采奕低頭看眼男人,明明她是居高臨下的那個,可怎么受逼迫的還是她? 眼見自己逃不走,云采奕換了戰(zhàn)術,聲音變的委屈:“工作時間內偷懶,被老板抓包,我還能不跑?” 連眼角都泛了紅,開始醞釀哭意。 許銘最見不得的就是這個,明知道她做戲,演技還拙劣,可就像個魔咒,只要她口氣一軟,他的心就跟著軟了。 但是一想到他們之間的問題,他抓住她的手,加重力道,問:“那之前呢?喊我名字,是在做夢嗎?” “是,就是在做夢。”云采奕咬了下唇,有點兒羞恥,但也承認了。 “我只配出現(xiàn)在你的夢里?”許銘將老板椅往前,縮小了包圍圈,抬眸望著她。 那眼映著頭頂日光,卻不似有溫度,沉郁,陰冷,還有一絲鋒利的侵略感。 云采奕心亂了,她最怕見他這樣的眼神:“不然呢?銘總。” 她后腰抵靠在桌沿上,盡量讓自己顯得理智些,“我們話都說開了,我們以前的事早就翻篇了對吧?現(xiàn)在就是工作關系對吧?” “可你不能把我撩起來,就想一走了之。”許銘另只手攬上她的腰,幾乎用抱的姿勢將她圈在了懷里。 突如其來的一道熾熱,云采奕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挺,可寸隅之內已是囚牢,她失去平衡,跌到許銘身上。 心一急,云采奕慌忙想要爬起來,可許銘偏不順她的意,一手抓住她的手,另只手掐在她的小蠻腰上。 云采奕身上只穿了一件毛線衫,是柔軟寬松的款式。 掙扎中,下擺堆疊到了肋骨上,身上有道熱量像火一樣灼燒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