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他 第9節
“想。” “你站一下。” “干嗎?” “站一下。” 云采奕從室友眼里讀到她的惡作劇,配合著稍稍站起,然后就聽見“哐”一聲巨響,趙卿卿一腳踹翻了她的椅子,緊接著一教室的目光齊刷刷投了過來,尤其是前排,每張臉,男生女生都轉了過來,看向云采奕。 許銘也看了過來。 有點像唐伯虎點秋香的經典畫面。 那一瞬間,那么多張臉和那么多雙眼睛里,她感受到了什么叫一眼驚鴻,什么叫鶴立雞群。 的確,這個男生擔當校草,是有點資本的。 椅子被扶正,重新坐下,云采奕和趙卿卿趴在桌上好一會才敢坐直了。 趙卿卿偷著聲音問:“怎樣?這一比較就直觀了吧。” “太直觀了。” 云采奕不停地點頭,可是一想起剛才自己被全班人圍觀,那種羞恥感蹭蹭蹭化成利爪,攻擊到趙卿卿的胳肢窩里,撓得趙卿卿連喊了幾聲“爸爸”才松了手。 那之后,再有人談起許銘,云采奕能表達一些贊同了,但也僅僅只有贊同,聽見誰誰追他,許銘又怎么拒絕,她都沒什么感覺,純粹聽別人的八卦,與自己無關。 * 第二次和許銘有交集,是在一個籃球場。 那天黃昏日落,金色的夕陽染在翠綠的枝頭,染出一層詩意。 云采奕坐在大樹下的長椅上,捧著英語書啃單詞,大樹背后有對男女摟在一起接吻,兩人不只是旁若無人,還激情四射,那聲音“嘬嘬”得羞恥又色情,偶爾還有泄出的吟哼聲。 云采奕聽得臉紅心跳,拿起書朝cao場走去。 看臺上空曠,沒遮蔽,也沒人,云采奕選了個座,坐下繼續啃單詞。 可是沒一會,后背被個籃球砸了一下。 云采奕吸了口氣,不是很痛,但卻被嚇到了。 她摸著后背轉頭,就看見一團高大的身影擋住橙紅的落日,單手叉腰,站在高她兩個臺階之上。 夕陽的橙光從他身體四周發散出來,像神一樣。 云采奕愣了一下,因為背光,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卻能感覺他在笑。 云采奕氣上心頭:“你踢的?” 那人長腿一邁,直接從臺階上往下跳,幾步跨到她旁邊,語氣欠揍又囂張:“sorry。” 說著道歉,卻一點誠意也沒有,說完便追著籃球的方向去了。 路過身邊時,云采奕才認出人,是許銘。 這家伙這么混蛋嗎? 籃球場上很快傳來搶球運球的聲音,跑動的身影也逐漸多起來,看臺上也漸漸多了一群女生,聽見她們都在喊同一個人的名字——許銘。 云采奕看不下去了,起身走下看臺,往cao場外走,不料一只籃球飛出人們的視線,幾個彈跳,滾到她面前。 云采奕一腳踩住,轉頭朝籃球場上看去,想起先前許銘的捉弄,正想怎么報復他,就聽見一道清越的聲音叫了聲她的名字:“云采奕。” 緊接著,是祈使句,“把球踢過來。” 作者有話說: 被摸了一下的許銘(暗暗得意):就說老婆心里還是有我的 感謝在2024-01-12 05:49:53~2024-01-13 08:4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是我,你是你 2瓶;瓜田里的猹沒瓜吃、尛可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章 他的暗戀時光 ◎我就一棵草?◎ 踢爆你的頭。 云采奕暗咒一句,單腳踩住籃球,狠狠摩擦地面。 正要發力,低頭看見自己腳上新買的白色板鞋,云采奕遲疑了兩秒,最后彎腰撿起球,對準許銘,一個猛力將球凌空砸了過去。 “哇哦——” “好家伙。” 幾個男生驚呼,慌忙避讓。 許銘沒動,站在原地,只偏了偏頭,彎了一下腰,那球擦著他的發梢往后飛去,砸在了籃球柱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又一陣叫囂。 看臺上的女生們更瘋狂了,熱烈地叫著許銘的名字。 許銘笑,轉身跑去撿球,一路側著身,朝云采奕舉起兩只手,豎了兩個大拇指。 不知道是贊,還是挑釁。 云采奕哼了一聲,沒再理會,拍拍手轉身走了。 如果在桃源縣,她不會這么輕易饒過許銘,但在臨大,她很清楚自己的現狀,耍不起狠。 ——因為窮。 小縣城和大城市最直觀的區別感受,便是貧窮與富有。 在桃源縣,身邊同學家境差不多,大家一樣的赤手空拳,說打架就打架,斗得就是一個“狠”字。 但是在臨大,大多數的同學都出生在城市,家庭條件相對富裕,你想打架,人家都不屑于和你打,因為用錢就能羞辱你。 就算有農村來的,家境也比她好。 意識到這一點,云采奕盡量保持低調,斂起一身性子,不再像以前那么莽,將以前同學夸她的文武雙全的“武”字悄悄抹掉,變成了一個只知道學習的文靜女大學生。 也因為窮,她選的是六人寢室,比四人的便宜,同學之間,她也盡可能地減少來往,避免產生不必要的消費。 但這些只是云采奕自己單方面的想法,她的低調和獨來獨往的行事作風,落在同學們眼里是另一道風景。 她衣著樸素,從來不舍得花錢打扮自己,可她天生皮膚白,身材在不顯身材的衣服里看起來很纖瘦,可是風一吹,或者她跑動起來的時候,那飽滿的胸脯,挺翹的臀部,和一掌可控的小蠻腰,將衣服襯得玲瓏有致。 再端上一張不問世事的臉,配上一雙清澈如溪的眼,氣質清純,又灑脫,像是從哪座絕世山谷里剛出山的俠女子。 于是在那個青春躁動的校園里,云采奕很快吸引了很多男生的注意力,但她在感情方面卻一點兒也不開竅,完全沒有一般女生的那種細膩敏感。 她心里只有三件事:減少花銷,好好讀書,將來掙大錢。 因為她能讀大學,全靠一位好心人的資助,她可不想浪費人家的一片好心,而身邊這些人只是一起上大學的同學,四年后大家各奔東西,誰還認識誰? 不過學習之余,還是要有點娛樂吧。 云采奕報了一個擊劍隊,感覺那有點意思。 可是后來社團統一要購買擊劍裝備,一套要小千,云采奕毫不猶豫地退社了。 社長覺得很可惜,多次挽留,說她握劍的樣子很英颯,很有風骨凌厲的氣勢,還說要請教練重點培養她。 有一次社長特意去找她,告訴她有人愿意為她贊助一套裝備,希望她留下來,可云采奕還是婉謝了。 “你不問問是誰想贊助你嗎?你要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社長神秘兮兮地賣足了關子。 可是云采奕并不領情,她說:“你千萬別告訴我是誰,一套裝備1000多,即便這個人只是大發善心,我也受不起。” 1000多塊錢,對個學生來說,留著自己花不香嗎?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她沒理由接受。 社長啞然失笑,只好拋出更大的誘餌:“你知道嗎?許銘要從跆拳道轉來我們擊劍隊了,很多女生聽說了都爭著要加入,你近水樓臺不守住自己的位置,還要拱手讓人?” 誰知云采奕一點兒也不稀罕:“許銘不就一棵草嘛,誰喜歡誰去爭,我走了給大家騰位置,不是更好嗎?” 社長勸不動,回頭將這些話說給許銘聽,許銘放聲大笑,隨手將籃球一揚,一道漂亮弧線飛過,三分線外精準地落入籃球筐。 “我就一棵草?” * 手機“嗡”一聲,有消息進來。 云采奕回了神,走回辦公桌前,打開手機,是何知言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何知言:【云助,上午好。】 云采奕看著“云助”兩個字,笑了下,感覺有公司有同事那味了。 他們公司小,沒什么規矩,員工又都是本地的,除了云采奕,其他幾人文化程度都不高,彼此稱呼上都是叫名字,還有叫小名的,鄉里鄉親,顯得親近。 就云采奕對外介紹自己,也是自稱會計,從來不提助理的事。 不然人家還要問,助理是干什么的,就一個破公司還有助理? 云采奕回復:【何律師,你好。】 何知言發送了一份文件給她,是用工合同的范本,云采奕登錄電腦微信,接收后轉換成了文檔。 她粗略地看了眼,問對方:【你什么時候方便來公司,我們一起做。】 誰知何知言回復說:【我已經到濯灣了。】 云采奕:【什么時候回去的?】 何知言:【昨天。】 所以她猜得沒錯,許銘昨天是準備走的,是她絆住了他,可是他如果在短信里多說一句公事,她絕對不會耽誤他。 是他,想看她躲他會躲到什么程度。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