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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玻璃酒杯,小麥啤酒的色澤晶瑩透亮,細(xì)密的白色泡沫蓋在上面,抿一口便附著在了唇邊. 我看你下午都在發(fā)呆.伊塞安回想著. 他的說法已經(jīng)極盡委婉了,這家伙明明是在啜泣,翅膀一抖一抖的,又強(qiáng)忍著沒有抬手擦眼淚.好在他的位置靠里,人山人海的也沒人注意. 小圓桌上搭著張卡片,見他不回答,伊塞安便自己拿起來看.正面是基米爾的道歉信,背面是莉莉婭張牙舞爪的字跡. 小天使看著看著便噗呲一笑,一點(diǎn)不給人面子. 你笑什么?基米爾問,聲音懊惱極了. 而伊塞安說:你這不是道歉啊,你只是在撒嬌. 我沒有! 大天使紅了臉,慌忙埋下頭,把卡片塞回了口袋里.囁嚅了會兒,他又重新捧起那杯子,小口小口呷著,動(dòng)作乖巧,滿帶委屈. 哪有你這樣喝的?伊塞安把目光放回他臉上,說道,像喝牛奶一樣. 不好喝.基米爾回答. 小天使聳了聳肩,建議道:你應(yīng)該點(diǎn)些甜飲料. 侍者端著托盤過來,高腳杯里是加了櫻桃和冰淇淋的汽水. 伊塞安接過,基米爾問道:你點(diǎn)的什么? 冰淇淋蘇打……要不我們換一下,你還是喝汽水吧. 大天使拒絕,并且說教道:未成年人不得飲酒. 伊塞安:…… 他看著他端起杯子,那些黃湯裹挾著泡沫被吞進(jìn)了肚子里,但大概還是苦了些,大天使嫌棄地皺起了眉. 你這是失戀了?伊塞安撐著下巴看他,問道,醫(yī)生有交代過不得碰酒精飲料吧? 沒有.也不知是在回答哪個(gè)問題,大天使長嘆了口氣,大腦袋拱了拱,埋進(jìn)了臂彎里. 他大概喝了半杯,之后便是恍惚的狀態(tài). 我好難過,他說,我要回家. 伊塞安:…… 他看著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又一頭撞在墻上,軟綿綿癱到了地上. 你還好吧?小天使坐在高腳椅上,居高臨下看著他,一點(diǎn)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而基米爾回答:我不好. 伊塞安覺得有點(diǎn)麻煩了,他把杯子里的蘇打水喝完,小心翼翼繞過掙扎著半天爬不起來的某人,卻還是被拉住了褲腳. 伊塞安:…… 扶一個(gè)身高是自己兩倍的人顯然不容易,小天使?jié)M頭大汗衣衫不整地爬到二樓,侍者幫忙開了門,禮節(jié)性問道:需要幫忙嗎? 要.小天使把人往外一推,氣喘吁吁地去前臺買單,算那家伙賬上. 但他太矮了些,根本夠不著吧臺,吵吵嚷嚷間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跳了兩下,忽地被人托住腋下抱了起來. 伊塞安:?? 你好重.小姑娘又把他放下了. 小天使回頭,莉莉婭正拿著錢包,說道:我?guī)湍阗I吧. 而伊塞安是這么回答的:未滿20不得進(jìn)入酒吧,你違反規(guī)定了. 他被一把捂住了嘴,小姑娘蹲在地上瞪著他,氣鼓鼓道:我好心幫你…… 倆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伊塞安又笑了起來,他回到侍者身邊,伸手在基米爾的褲子口袋里掏了掏,拿出那張道歉卡片,遞了過去,客客氣氣道:那麻煩你把他送回家了. 莉莉婭:…… 你要去哪?她問. 我要找下希爾.小天使回答,并且把儀式上藤條扎的花冠扣在了莉莉婭頭上. 這話讓小姑娘走了神,她酸溜溜想到,她崇拜的人離基米爾伊塞安是那么近,她認(rèn)識他們,卻無法接近他. 侍者把人扶了過來,基米爾基本是睡著的狀態(tài). 門口臺階上,小姑娘望了望深藍(lán)的天空,自語般問道:你能飛回去嗎? 基米爾壓在她身上,睡得稀里糊涂,口水還有滴下來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