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07 章
頂樓上那個他所熟悉的人影。 ——東王東霆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那里。 見狀,風燭的目光并未在東霆的身上停留太久,以免被東霆反過來察覺到他的視線。 他只是隱在附近的某個角落里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也在等待著東霆走下頂樓走到街上。 因為一個孩童在天剛亮的時候獨自出現在這里未免有點少見。 所以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風燭就這么靠在角落里靜靜地等了三個小時。 一直到早上九點,東霆似乎點開智能查看了一則消息后才轉過身走下了頂樓。 風燭估計是這個男人的武器已經做好了,所以他才會轉身離開那里。 畢竟東霆骨子里充斥著一種孤僻而不羈的戾氣。 這家伙似乎對世間的一切都沒什么興趣。 如若不是他來到這里的事情已經達成、所以他準備走人了的話,這家伙大抵是不會離開那空無一人的頂樓的。 念此,風燭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著,隨意抬手揮去了衣服表面因那微冷的空氣而染上的些許潮濕感。 然后他算著時間起身走進附近的甜品店隨意買了杯熱巧克力,等到東霆的身影出現在大樓下方時,他恰好拎著那杯剛買的熱飲朝著店外走去。 一路上風燭裝作感冒的模樣半垂著眼偶爾咳嗽了幾聲。 兩分鐘后,當他再度低頭咳嗽的時候,他恰好撞到了迎面走來的東霆左手手肘。 東王東霆的慣用手并非左手。 但是一向不喜人靠近的他在風燭所偽裝的那個孩童撞過來的那一剎那依舊反shèxing地繃緊了肌rou。然而當他瞥見了風燭細碎的黑發時,他那原本想躲避的動作卻又驟然一頓。 而撞在了東霆手臂肌rou上的風燭依舊如他所計劃的那般即將跌倒在地。 于是為了避免就此跌倒,他一只手拎著那剛剛打包好、如今卻隱隱灑出些許的熱巧克力,另一只手則似是下意識地抬起、就這么伸向了東霆的小臂。 然而抬起手來的風燭卻仿佛沒能抓住東霆手臂一般,他僅僅只是指尖擦過了東霆的衣袖、劃過了這個男人衣袖下的手腕。 早在等待東霆離開大樓的那段時間里,風燭便將夜荒的骨戒化作了一個手表模樣的裝飾品。 為了讓它確實像小孩子所戴的手表,風燭甚至特意在這個飾品中間裝上了真正的表盤,并且還在那骨質的表帶外面做了夸張的裝飾,使得旁人難以看清它的材質。 而在風燭的構造下,整個表盤底座靠外的那一側略微有些棱角。 只要他指尖落下的瞬間、表皮底座靠外那一側的隨之擦過了東霆的左手,他也就能借此取到一絲東霆的血yè了。 可就在表盤底座即將劃過東霆手背、而他也即將隨之跌倒的那一剎那,向來厭惡旁人靠近的東霆竟然破天荒地抬手扣住了他那即將落下的手腕,使得他就這么重新站穩了身形。 這種發展雖說有些出乎風燭意料,但他卻也并非沒想過這種可能。 于是這一刻風燭的視線并未落在東霆身上。他只是看著自己另一只手上的那杯灑出來些許、甚至濺到了他手背上的熱巧克力,然后以一種感冒時略顯沉悶的嗓音驚呼道: “燙燙燙!” 風燭一邊說著一邊甩了甩似是被燙到的右手,連帶著那只先前被東霆扣著的左手都仿佛要隨之掙脫了一般。 他并不是想借此劃破東霆的掌心。 事實上當東霆主動扣住他手腕的那一瞬間,風燭估計這個男人的掌心就已經被手表外側的棱角給劃破了些許。 而他此刻之所以甩著右手更不是因為自己真的被燙到了——他的身體素質還沒低到這種地步,這點溫度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之所以這么做,一是為了讓熱巧克力的甜膩氣味盡量散發出來、從而蓋過東霆指間可能存有的血氣;二則是為了借著這個動作控制骨戒略微再變換一下、使得表盤底座外部的棱角不再那么鋒銳,以免對痛覺不怎么在意的東霆之后會因此而察覺到什么。 風燭也不確定這有沒有用,但總歸聊勝于無吧。 反正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