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80 章
。 遇到風燭之前, 夜荒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他也不在乎旁人或贊美或諷刺的言語。 然而那終究是遇到風燭之前。 他可以無視巖漿、無視腦子里愈演愈烈的痛楚, 但他卻沒辦法不在意風燭。 早在三年前風燭對著他念出那首贊美詩時,他就該知道了——縱使這首詩聽起來再怎么動聽, 到頭來它終究只是一座囚籠。 一座讓他心甘情愿走進去的囚籠。 十分鐘后,夜荒終是擺脫了那因驟然清醒而動彈不得的狀態。 于是他再度睜開了眼,那一瞬間他的眼底是比那漫無邊際的沸騰巖漿還要濃重的yin鷙之意。 之前聽到贊美詩的那一剎那,夜荒便想去找他的告死鳥。 但他卻沒辦法找到他。 念此, 夜荒垂著身側的右手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慣用的漆黑長劍,而那握著劍的右手手背上已然是青筋畢露。 然而夜荒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然后抬起同樣帶著薄繭的左手來,就這么一根一根地掰開了自己握劍的那只手,隱約之間還能聽到他手指骨節間發出的吱嘎聲響。 說真的,這一刻夜荒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他不知道此刻風燭究竟處于何種境地之中,這種無能為力的焦躁感一寸寸地侵襲著他的理智,攪得他自始至終都心神不寧。 要不是這種心悸感并未持續太久,要不是他隱隱感覺到風燭還活著,夜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做出什么事來。 可即便如此,當這顆星球上的火山又一次bào發時,這位死神站在guntang至極卻無法傷到他分毫的巖漿上、聽著耳邊惹人厭煩的劇烈轟鳴聲,他那暗金色的眼眸依舊愈發沉郁了幾分。 事實上從他于沉眠中醒來直至現在的短暫時間里,他已經無數次想過直接一劍劈下去、將這顆本該是顆死星的星球從里到外劈得粉碎。 夜荒忍耐至此的唯一理由便是——風燭似乎偏愛東域。 而他腳下的這顆星球恰好處于東部星域內。 無論風燭偏愛東域是因為東王又或者是因為什么【禁神令】,只要他還喜歡這片星域、只要他有可能喜歡這顆星球,夜荒就不會動手將其毀去。 勉強壓下心底的毀滅yu后,夜荒直接拿出智能來瞥了一眼時間。 現在已然是四月初,他沉睡了大約半年光yin。 換句話說,他已經半年沒有見到他的告死鳥了。 夜荒其實并非感覺不到風燭對他的忌憚。風燭以為是那首贊美詩使他成為了他的弱點,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避免提及那首詩。 然而風燭弄錯了一件事。 正是因為寫出那首贊美詩的人是風燭,所以他才會成為他的弱點。 夜荒本以為風燭再也不會念出那首詩來,但今日他卻破天荒地又一次將它訴諸于口。 而這卻使得夜荒愈發煩躁起來。 因為他不知道這半年里他的告死鳥究竟做了什么,才會將自己置于如此危險的境地、甚至還以那種游走在冷淡與癲狂之間的語調念出了這首詩的第一句話來。 想到這里,夜荒皺著眉打開了自己的智能面板。 他很少用這種玩意兒,因為除風燭以外,整個宇宙里并沒有其他要讓他主動聯系的人存在。 但不用歸不用,他麾下的神明卻會按時將宇宙里的一些消息發到他的智能上,只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這些消息都被他看都不看地清空了罷了。 而在他沉睡的那半年里,他的智能上又收到了不少信息。 夜荒隨意瞥了一眼智能投影在虛空中的大屏幕,直接點開了其中與風燭有關的那一則信息。 最先出現在他視野中的并非什么長篇大論的文字,而是一張圖片。 又或者說,那是一張懸賞令——風燭的懸賞令。 而這張懸賞令的發布者,是瘋神焚天。 夜荒的視線在懸賞令印著的照片上停留了半響。 他的視線劃過了照片上沸騰巖漿、滔天烈焰,最終落到了站在荒蕪夜色下的風燭身上。 或者說,是落在了風燭那隱約帶著點淚痕的側臉上。 下一秒,這個曾被一再加固過的智能便直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