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42 章
——這就是酒神重泉。 傲慢、野心、冷漠、殘忍。 既居高臨下,又眾生平等。 那一剎那,風燭對重泉的忌憚瞬間達到了頂峰。 他不禁再一次感嘆自己走了最糟糕的一步棋——六個月前,他當真不該直接跳躍到酒神的飛艇上。 事實上他來到酒神殿的第二天,重泉就將他之前隨口一提的特殊裝置扔給了他。 天知道風燭之前提起那個能夠檢測稱號使用波動的特殊裝置,不過是在為自己回答東王懸賞任務的事找個借口罷了。 然而重泉這種不動聲色間掌控一切的本事卻依舊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也正是從那一天起,風燭再也沒有起過對重泉使用【演繹法】的心思。 既然重泉能在隔天就將私人極難弄到手的特殊裝置給了他,風燭一點都不懷疑酒神殿里究竟有沒有裝上這些玩意兒。 別說是使用【演繹法】了,他甚至連如何使用【亡命之徒】都要好好掂量一下。 而那片風燭看了六個月的龍舌蘭花海,正是他選好的最佳離開之地——畢竟重泉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在花海里都裝上這種貴得要死的裝置。 風燭不清楚重泉究竟是怎么做到待在火焰中眉頭都不皺一下、甚至連衣服都完好無損的。 他總覺得這個酒窖私人領地的意味太重,所以在重泉走進酒池時他就自覺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所以他沒有看見,酒神重泉在烈火中抬眼注視他背影時,那雙暗金色眸子里似有似無的焦灼與動dàng。 之后風燭又在酒神殿里強行熬過了四個月。 然而長達十個月的光yin終究達到了他忍耐半封閉狀態(tài)的極限。 失眠這種東西早已不算什么,反正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就算只是閉目養(yǎng)神也足夠恢復精神。 但那種難以抑制的浮躁、似有似無的心悸、若隱若現(xiàn)的不安感卻在一再bi退著風燭的理智。 風燭極端厭惡失控。所以他果斷地在情緒失控之前問了酒神一個問題——他問的是“死神是否回到了中域”。 答案是否定的。 那時的風燭已經(jīng)顧不得重泉難以捉摸的神色下究竟藏得是什么心緒,他也顧不得酒神在他提起死神時似是抬手按了下額頭的動作。 他連自己都快顧不上了,哪還有心思去和重泉虛與委蛇。 在失控與冒險之間,風燭終是選擇了后者。 然后他就黃昏之時披著酒神的披風走出了酒神殿——對于不分白天黑夜的神明來說,介于兩者之間的黃昏反而是他們不怎么走動的時刻。 風燭也并沒有離開太遠,甚至他只是走了十來米而已。畢竟他所需要的只是“離開半封閉宮殿”這個思想認知,而不是真的想要不要命地在中域閑逛。 出于保險起見,他還在頂著其他祭品的臉、披著酒神披風的前提下使用了【大玩家】稱號的所有能力,完全改變了自己的氣味和靈魂顏色。 風燭自認已經(jīng)做到了他所能偽裝的極限。 然而……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酒神口中不在中域的死神夜荒會在此刻出現(xiàn)在酒神殿之外? 提問,他現(xiàn)在掉頭就跑還來得及嗎? 第53章 酒神的龍舌蘭(十) 風燭考慮了一下自己和死神之間的力量差距, 然后便很有自知之明地站在了原地。 他要是現(xiàn)在掉頭就跑才是真的開玩笑好嗎?你以為死神夜荒那個宇宙最強的名頭是怎么來的? 且不說夜荒在宇宙爭霸賽里撕裂空間時的隨心所yu,光是他戰(zhàn)斗中那種神鬼莫測的速度就足以讓世人膽寒了。 夜荒移動的極限速度究竟是多少沒人知道,因為上萬年來根本就沒有能讓他完全認真起來的事情。但單從他平時戰(zhàn)斗的速度來看,他基本上隨隨便便都能超音速就是了。 比起現(xiàn)在轉身坐實自己可能有問題的事,風燭寧愿硬著頭皮去試試看能不能將死神給糊弄過去。 畢竟他現(xiàn)在頂著的是另一位祭品的臉,他的靈魂顏色也絕非原本的模樣。 所以夜荒認不出來他是很正常的, 他要是這都能認出來自己的身份,那才是徹徹底底的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