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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下午過得很匆忙。 傍晚就又要返校,中間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收拾東西,整理衣服,還得補會兒作業?;爬锘艔埖嘏隃蕚涑鲩T時,正巧隔壁家房門也開了。 鄰居哥哥拎著車鑰匙:“我正好去你們學校那邊有點事,送你吧。” “好啊?!笔Y靈笑,“哥你買車了?” “這學期事兒多,得來回跑,買個車方便一點?!?/br> 蔣靈點頭應著,一邊下了樓。 其實她很怕會再被問到林清凱的事兒。不過好在一路還算順暢,兩人聊幾句考試成績和大學生活之類的話,差不多就到地方了。 臨到最后,拐過去個彎,打學校附近的網吧門口過。 那兒聚著一堆男生。雜七雜八的,正說笑著吞煙吐霧。其中,昨晚上一起吃飯的幾個赫然在列。 蔣靈眼睛迅速掠了遍,沒找見林清凱。 倒是其中有個男生往車窗里瞟來一眼。蔣靈若無其事低下頭。待駛過去些距離,再從后視鏡看回去時,卻瞧見那群人里多出道熟悉的身形。 他換了衣服,白t恤和條棉質運動褲,疏疏朗朗地站在那兒,一副懶散勁兒。 蔣靈目光遠遠停在他身上。 稍頃,林清凱似是聽旁邊男生說了句什么,眉骨一抬,眺了過來。 浮光掠影的一個鏡中對視,蔣靈都不知道他看清她了沒,臉已經自覺地熱了起來。 人前這么一見,昨夜里那些赤裸的放縱輕喘,就跟被扯掉了遮掩的擋布似的,格外羞臊。 到校門口,鄰居哥哥降下窗,往網吧的方向回看了眼,笑:“要站這兒等人嗎?” 蔣靈一愣:“不等不等!” 她要炸了,道句謝,提起書包就往教學樓跑。 跑完了,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作。對著手機出了一個晚自習的神。 跟林清凱的聊天記錄還停在周五放學那會兒,他說在校門口等她,她回了個“好”字。 ……之后呢。 飯店,酒店?;叵肫饋恚徽鎸嵉孟裆裼瘟艘煌砩?。只有被進入過的身體,還留著點他的力道和溫度。 蔣靈托著下巴,把那盒消炎藥擱進枕邊的塑料儲物盒里。 舍友們在窸窸窣窣地壓著嗓子聊天,她點開林清凱的對話框,又關上。再打開,再關。 他沒再給她發消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比較合適。 再自恃開放,也終究是有哪兒不一樣了。 好像有些高估自己啊。 蔣靈嘆口氣,把臉埋進枕頭里。 第二天一早,是被同桌給叫醒的。 “快遲到了啊?!蓖酪呀浵词炅耍澳阒苣┦侨ネ档乩琢藛?,睡這么死?!?/br> 蔣靈迷迷瞪瞪地揉了會兒眼,眼皮軟塌塌的,有點腫。 翻個身,摸到手機看時間。 有新消息。 昨晚上一點四十五,【睡了】 隔了五分鐘,【晚安】 她騰地坐了起來。 林清凱。 巧的是那天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快校慶,班主任讓班長帶著去小cao場排隊列。一班人稀稀拉拉地晃過去,趕上林清凱他們班上體育。 那時候體育課也隨便,跑幾圈熱熱身就原地散了。女生大都回班,男生打球的打球,沒上場的就自由活動。 林清凱剛換下來,他抬腕抹把汗,坐到場邊開了瓶水。 蔣靈余光見他視線淡淡落過來,登時緊張得要順拐了。同桌還在一邊拽她的衣服:“你還沒跟我說你倆怎么認識的。” 她不講話,假裝自己聽不到。 “那個不錯?!眻鲞呑膸讉€男生正跟皇上選妃似的,一個個來回點評著,“腿最長?!?/br> “這個胸大啊。” “沒那個大?!?/br> 林清凱仰著脖子灌了口水。 “這個這個,中間這個,”那男生聲音壓下去,“這胸……肯定好摸。” 幾人換了個眼神,怪笑起來。 林清凱垂手,把礦泉水瓶擱到地上。 總跟他一起的朋友看了看他的臉色,咳一聲打斷幾人:“你們嘴放干凈點啊。” “怎么,”他們停頓??纯戳智鍎P,又看蔣靈:“不會吧?” 林清凱瞥過去一眼,沒答話。 那男生反應了會兒,了然。笑著湊近過來:“上過了?” 林清凱目光鎖在他臉上,神色一冷。“滾?!?/br> 男生有點下不來臺,僵了會兒,訕訕揮揮胳膊:“走走走,請喝水去。” 蔣靈只看見他們交頭接耳一番,之后全作鳥獸散了。過會兒,林清凱也起了身。 她視線跟著他的背影。 “還有上次,”同桌還在旁邊自由發揮,“他來咱們班門口那次,是找你的,對吧?” 蔣靈收回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在的時候她緊張,這么走了,又有點小失落。 “所以你倆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的?跟我說說么。”同桌這好奇心保持到了排完隊解散。 蔣靈想了想:“挺久的了?!?/br> “那是多久?” 她三心二意地數著時間,冷不防衣角又被猛地一拽,“哎!”同桌叫喚。 蔣靈跟著一抬頭,林清凱正身高腿長地站在前方樹蔭下。 見她看過去,他微抬了抬下頜:“來?!?/br> ……沒走啊。 班上同學還沒散完,竊竊私語地扭著頭朝她瞅過來。 蔣靈紅著臉,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 “藥抹了么?”林清凱看著她。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為什么問這個問題。蔣靈往四下瞄了瞄,聲音非常小:“抹了?!?/br> (好久久久久不見,又一個一點兒也不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