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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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嘉和穆寒到的不算早,大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 亭臺樓閣,雕梁畫棟,周圍都是中式裝潢,院里是園林的布景,怪石假山,鳥語花香,只是走在鵝卵石小徑上就讓任嘉嚴陣以待,無暇觀景。 太難了,任嘉的高跟鞋和鵝卵石互不相讓,深一腳淺一腳指不定哪一步就踩在光滑的鵝卵石上,還沒到大廳,她的退堂鼓已經演奏了無數遍。 沒想到妖魔鬼怪還沒上場,她任嘉就被門口的鵝卵石來了個下馬威,并不幸落敗。 緩慢的速度終于耗盡了穆寒的耐心,他一個打橫抱著任嘉幾步走過鵝卵石小徑,然后絲毫不憐惜的把她放下。 任嘉心想要不是顧忌面子,他都能把她扔地上。這個男人的脾氣可是夠壞的。 “謝謝?!比渭慰偹闶窃谀潞膸椭驴邕^了今晚的第一道坎。 “麻煩。”算是穆寒的一點回應。 任嘉在心里腹誹,還好意思嫌我麻煩,要不是碰上你這活閻王,我至于在這找罪受。 要是不看穆寒的表情,剛才那一幕在外人看來,只會覺得穆寒舍不得女人硌腳,體貼細心,郎才女貌格外登對。 還沒到大廳就能聽見里面傳出來的熱鬧聲音。 大廳里更是老派的中式布置,厚重的木質家具,中央掛著長幅水墨畫,像極古代講究極多的上等門第,當然進門的門檻也極高。 穆寒他們剛一踏進門檻,廳內就安靜了下來,不見方才的熱鬧。 投向他們的目光有不屑,有恐懼,有巴結,有冷漠。 也有打量任嘉的,有來自男人的欣賞、玩味,也有來自女人的羨慕、嫉妒。 要知道穆寒身邊是從來不帶女人的,穆寒在幫派里年輕有為,比起那些大叔輩分的人物有碾壓性的吸引力。 最不容任嘉忽視的是來自主位上的審視。 任嘉勇敢地與對方回視,對方頭發烏黑油亮,皮膚保養的極好,只是長著幾顆不易察覺的老年斑,雙目明亮有神,有睥睨之態,是那種依然有魅力的大叔形象。 對方轉動著手中的翡翠扳指,收回視線前又看了穆寒一眼,意味不明。 直覺告訴任嘉,他不喜歡她。 “趙老。”穆寒不卑不亢,未開口解釋。 “趙老。”不用囑托,任嘉跟著穆寒叫了人。 今天的局面一看就不簡單,在場的人帶女伴的不多,穆寒能把她領過來,就證明她要扮演的角色在面上的地位不算低,自然要做到大方得體。 “穆寒也來了,上后廳吃飯吧?!壁w老全程沒再看任嘉一眼。 后廳布置得生氣盎然,人高的綠植盆景擺在角落,敦實的實木圓桌擺在中央,屋子的四個角分別擺著一個一米多高的大花瓶,所有擺在明面上的裝飾都透著雅致。 穆寒坐在趙老身旁,任嘉坐在穆寒身旁,餐桌上只是前菜就已琳瑯滿目。 “趙老,這位是您給穆寒相中的?”有好事的人開口。 “前年我就嘮叨,穆寒身邊也沒個女人,我這也70了,還不知道再有幾個10年。”趙老停頓看著任嘉,話鋒一轉“我倒是給他相中了個好的,沒想到他給我領回這么一個?!睎|西二字未說出口。 任嘉心想怪不得叫他趙老,原來都是爺爺輩的人了。不過,這人說話可真不夠留情面的。 “我看長得倒是別致,就是和咱不像一路人。” “說不定這位小姐有什么過、人、之、處呢?!?/br> “這么多年也沒見穆寒身邊跟個女人,這會是認真的了?” “穆寒好福氣,趙老給你親自把關,你竟然給推了?!?/br> 幾個人陰陽怪氣,你一言我一語。 “人家穆寒現在可不一樣了?!币馕渡铋L的一句話,直接使桌上變了氣氛。 “孫叔聽說您在碼頭新來了批貨,叫我的人不懂事給扣了,莫不是在記恨這這回事吧。” “嗨,您也不給下面說清楚,早知道是您給趙老備的驚喜,我的人怎么會這么莽撞,為表歉意,我今天給趙老帶了批更好的貨,記您頭上!” “算是為我的不長眼給您個賠不是。您看,怎樣?” 穆寒冷嘲暗諷,分明是在警告孫叔,說的孫叔臉一陣通紅一陣白。 這位孫叔根本不會在這種平常時候獻禮,那批貨分明是他自己私下貿易,叫穆寒給發現了。而且他藏著掖著寶貝的不得了的東西,在穆寒那兒卻不值得一提,這才是可怕之處。 穆寒雖打了孫叔的臉,但也算是在明面上給他個臺階下。 “任小姐的確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就是看著順眼。”任嘉雖然心里翻了無數白眼,反應卻是朝穆寒溫婉的微笑還帶著點不好意思。 穆寒抬手像摸小動物一樣摸了摸任嘉的頭發,舉動親昵,眼里卻沒什么感情地看了一圈眾人。 “至于趙老相中的姑娘還怪我和她有緣無分,無福消受。誰叫我先相中了這個,正是喜歡的時候?!?/br> 隨后穆寒誠懇地看向趙老,“您看我這不帶回來給您看看,要不滿意我回去好好教育,到您滿意為止?!毖韵轮馐遣粫Q人了。 “胡鬧,剛認識就帶回來,我給你介紹的哪個不比這個好?!壁w老這是把火氣都撒在任嘉頭上了。 穆寒拾起筷子給任嘉夾了塊rou放在盤中,“唉,您要實在不滿意,就給我領來吧,我處處看看,就不知道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和嘉嘉好好相處了?!?/br> 這一聲嘉嘉直叫的任嘉渾身起雞皮疙瘩,汗毛倒豎。 “混賬東西,還想占下兩個,我倒要看看你對這位任小姐的情誼?!?/br> 陰惻惻的威脅,趙老擺明了要給任嘉來個下馬威。 任嘉依然善解人意地看著穆寒的眼睛,仿佛現在只有他們兩個。 穆寒也給面子,大掌輕輕地拍著任嘉的手背,給她回應。 “趙老女人如衣服,不值一提,倒是我聽說前一陣子洪門出了點事?!闭f話的人從座位來看應該是地位不低。 穆寒只是玩味地把玩著手里的高腳杯,杯里的紅酒在他的晃動下折射出紅寶石的光澤,和這豪華的場景相得益彰。 趙老一言不發,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饒是任嘉再不懂形式也知道今天擺明了就是在責難穆寒,就是趙老的矛頭也指向他,自己無非就是替某人轉移部分火力的小角色。 “叮?!毙畔鱽淼穆曇粼邙f雀無聲的餐廳格外刺耳。 像是等到了什么,穆寒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表情有些享受。 接著進來幾個隨從,分別到自己主子身側低語著什么,有人蹙眉,顯然坐不住了,有人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氣。 趙老的人也上來了,還沒等他靠近,趙老就吩咐:“說吧,叫在座的各位都聽聽。” “就在剛才,洪門和我們交易的貨不翼而飛了,并且幫派的幾個主要人物也失蹤了,洪劍飛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 洪劍飛洪門的老大,路子又野又偏,行事狠辣,道上的人都得敬他三分。 “說下去?!蹦潞_口,他像是運籌帷幄的總參謀,在等待著勝利的捷報,還不忘示意身邊的任嘉給他添酒。 “身首異處?!弊郎蠂W然,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穆寒這邊。 說實話這個詞任嘉可能只是在法制節目聽說過,沒想到如今正真切的經歷著,以致她不留神將紅酒倒了個滿杯,還灑到了自己手上。 穆寒微微蹙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拿起任嘉的手專著地擦拭,像是對待一件沒有生命的精美藝術品。 任嘉的手在微微發顫,沒由來的感到危險,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只是把她當成一個物件,又或者說這個男人的眼中沒有任何生命。 “都看我干什么?有些事各位不應該是心知肚明的么?!彼€在擦著她的手,即使上面的紅酒已經被擦干凈了。 穆寒還惡趣味地把任嘉的手放到鼻下嗅了嗅,似是在找紅酒的殘余。 “都跟你說了要聽話,我脾氣不太好的?!蹦潞粗渭屋p描淡寫,卻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脾氣不好,也不用把事做的這么絕吧,洪劍飛可是趙老的拜把兄弟!”有人終于是沉不住氣了。 “嗯,我知道,可是他和有些人實在是太不聽話了。”穆寒無奈的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趙老。 趙老依然一言不發,看著在座的眾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莽撞的人拍桌而起,“穆寒,我告訴你做人可不要太絕,這幾年你是發展的很快,野心也大,可對叔叔伯伯得敬著,就不怕玩脫了,自己最后吃不了兜著走!” “就是,趙老的兄弟你都敢動,我看馬上就要動到趙老頭上來了吧!”為顯氣勢這個人也站了起來。 “真是年少有為啊,人在這坐著,卻和兄弟們里應外合把絆腳石除了去。”趙老摘下手里的扳指,重重的扣在桌上,看起來真的動了怒。 “我看就是狼子野心,趙老大力栽培你,你卻在謀權篡位!”桌上陸續有人站起來表心意,當然也有人安穩的坐著看穆寒的臉色。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穆寒拿起任嘉沒有動過的高腳杯,懶洋洋地站起來,舉起示意眾人:“我敬各位的忠心耿耿。” 說完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又將杯子倒過來里面一滴不剩。 “不過你們誰看見我穆寒的損失了,這幾年哪一次不是我吃虧讓各位沾光,都是自家叔伯兄弟,這倒也無所謂?!?/br> “倒是你們迫不及待想要除了我的模樣可真叫我惱火。”穆寒一臉可惜地看著眾人。 “趙老,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我還真挺委屈的?!?/br> “哈哈哈?!壁w老一邊拍手一邊爽朗的大笑。 接著上來幾個人把站起來的人拖走了三四個,他們一臉惶恐的看著趙老。 “都坐下,一家人何必這么大動肝火?!壁w老發話。 穆寒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率先坐下。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一一坐下。 “大家的心意我趙德厚心知肚明,誰也不會虧待,他洪劍飛不拿我當兄弟也別怪我手下無情,這還多虧穆寒,不提了飯好涼了,吃飯?!?/br> 還真是精彩紛呈別出心裁,要不是在現場,任嘉都想給這些人鼓掌,這跌宕起伏的劇情,這情真意切的表演,真該叫任真來看看大師級別的表演現場。 還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穆寒給任嘉夾菜就看見她意猶未盡的表情,指不定她還在腦補什么世紀大戲。 “老實吃飯,回去沒人伺候你?!?/br> 任嘉還真是慘,守著這些大佬她又不能隨意夾菜,穆寒給他夾的菜又少的可憐,跟著穆寒不僅心要備受煎熬,就連身都食不果腹,可謂是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