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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才上了半學(xué)期,祝曄書已經(jīng)被譚柘安排送出國了。本身他留在國內(nèi)也只是為了在譚柘面前刷好感,現(xiàn)在譚柘成天忙著和寧言膩在一起,他再呆下去像是個電燈泡。 飛機(jī)當(dāng)天,祝曄書卻反悔了。他死死抱住譚柘不愿意走,怎么說道理都不管用。 “給你三分鐘解釋,否則我走了。” 譚柘拿著車鑰匙,冷冷地看著這個從小看到大的親外甥:“我沒時間和你浪費。” “我爸前幾天出獄了……” 祝曄書瑟瑟發(fā)抖,一直低著腦袋掩飾害怕:“他這幾天應(yīng)該就來禾城了,我mama不讓我跟你說,怕刺激到你。” 如果是之前的譚柘,的確是會緊張。 祝曄書的父親是個家道中落的亡命之徒,憑著一副好皮相與花言巧語誘惑了譚昕。譚柘重生過太多次,早知jiejie所托非人,想在一開始阻止,卻從未成功。 這一世,趁著祝曄書剛出生,譚昕還在恢復(fù)時,祝俊油嘴滑舌索要天價,被譚柘扔去了南非。 祝曄書七歲時,從未見面的父親邀他出門玩,結(jié)果成了祝俊的人質(zhì)。譚柘帶了一千萬來贖人,祝俊還不滿足,連團(tuán)伙一起綁了譚柘,問譚昕索要上億贖金。 譚昕這才對祝俊死心,可譚家的所有家業(yè)都是譚柘在經(jīng)手,她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錢。祝俊揚(yáng)言三小時內(nèi)不給錢就撕票。 最后,是譚柘將祝曄書扛在肩頭,從那昏暗的地下室一路往外莽,搶了壯漢手里的刀就往后腦勺砍。譚柘沒能砍死祝俊,是因為祝曄書最后喊了他一聲爸爸。 ???? “無所謂,讓他來。” 譚柘擔(dān)心祝俊虎毒食子,拉開車門后又關(guān)上,他打電話叫司機(jī)開車送祝曄書去機(jī)場,他自己開車跟在后頭。 譚昕認(rèn)識錯誤后,接管了很多繁雜的公司公事,今天只有譚柘能去送機(jī),他非去不可。 機(jī)場外的高架橋上,譚柘等待時收到了寧言的消息。 ‘你到哪里了呀?說好了上午陪我玩的QAQ!’很快小姑娘又回消息解釋:‘下午我要去石木的簽售會,據(jù)說就這一次,我不能和你約會了呀。’ 譚柘忍不住地笑:‘好,我肯定快點回去,說什么也不讓言言等我。’ ‘嗯嗯!那你快點回來噢!’ 小姑娘又說:‘要不要我去機(jī)場接你呀。’ ‘我是去送機(jī)又不是下飛機(jī),還接我呢。’譚柘故作嚴(yán)肅:‘有時間多睡覺,不許折騰自己。’ ‘可是……’ 良久,等到譚柘都覺得太漫長了,小姑娘發(fā)來一條語音:“我覺得心里慌慌的,我現(xiàn)在就想看見你,我想抓著你不松手。” 她的聲音甜甜軟軟的,羞澀又緊張,欲言又止。 她好像很害怕。 譚柘知曉這害怕的感覺,和瘋狂類似。就像他尋找她的每一瞬,仿佛錯過這一秒,她就又要消失不見無法挽回了。 ‘馬上回去……’Mm(兩 個m)點x Yu zhai Wu點X Yz 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車前卻突然別入一輛面包車,右側(cè)出現(xiàn)一輛越野車別著譚柘逼他往機(jī)場另一側(cè)的高架橋開。 如果一直開,只會開往荒無人煙的郊區(qū)。 譚柘按了喇叭也不管用,正要打電話報警,車子忽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頭暈眼花,透過側(cè)鏡看見越野車上的祝俊。 面龐消瘦,眼窩外凹,布滿血絲。 這十年牢獄不好過,他現(xiàn)在出獄,就像個厲鬼尋仇。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車,知道自己今天會來送祝曄書? 譚柘猛然想起祝曄書說的,母親不讓他說。 “靠!” 果然重生再多次,有些事情也是無法改變的。例如那個愛祝俊愛的死心塌地,總以為他會回心轉(zhuǎn)意,愿意給他生兒子綁住他的傻女人。 譚柘用力踩下方向盤試圖超車,右側(cè)的越野車死死別住。兩輛車在高架上越開越快。 譚柘覺得今天要失約了。 他必須狠下心,有麻煩除非斬草除根,否則只會成為隱患。譚柘對準(zhǔn)祝俊的方向,油門踩到最大。 嘭的一聲巨響,一輛被撞爛的車從幾十米的高架橋上墜下,譚柘暈過去前,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 癱瘓在床的感覺很熟悉了。 身體不像是自己的,無論如何下命令,試圖掙扎,都一動不動。 但這次比那一回好很多。他的右手還能動,還能清楚地聽見小姑娘在他耳邊喊他的名字。 她年紀(jì)尚小,聲音還是青澀嬌嫩的,聽不出一絲被世俗摧殘的疲憊。 “啊,醒了醒了。” 譚柘睜開眼,發(fā)現(xiàn)寧言正窩在床邊,馬尾辮有些亂。 “我睡了很久?” “沒有,不久。” 她好像在哭,但很快就笑出聲來,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也就三天,一點也不久。” 三天…… 還好。 曾經(jīng)他被祝俊算計,全身癱瘓在床上,可是昏迷了整整三個星期。 病房門打開,一臉愁容的譚昕進(jìn)來,一語不發(fā),只是哭。 “別說你想道歉。” 譚柘閉上眼,對自己的jiejie失望極了:“我早就說過,祝俊不是好人。你不見棺材不落淚……算了,反正我已經(jīng)把他撞死了。倒是我該對你說對不起?” “他死有余辜!”譚昕不禁拉住寧言的手:“要不是寧言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找你,你肯定會被人弄死在高架橋上。他自己來找你送死還不夠,還安排了打手找你的車,為的就是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