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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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爹沒說什么,站起來戴好軍帽,指指他,“老實待著。” 容朗苦悶地在家寫作業(yè),每隔一會兒就拿起手機看看。 他倒是想打電話給李唯安,又怕打擾了她。他們一定還在忙著處理馨寧姐的后事。 中午容朗在大院食堂吃了飯,那場雪終于開始下了,密集的小雪珠子像雨點一樣掉下來,砸在玻璃窗上發(fā)出沙拉拉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小雪珠子變成了一片片雪花,很快把院子里的冬青樹覆蓋上一層半透明的白色。 一點多的時候,容朗手機響了,是她。 唯安問他,“你現(xiàn)在在家么?我在你家大院門口。” “你等著,我這就過來接你!” 他忘了拿傘,在紛紛飄落的白雪中跑到大院門口。 唯安也沒打傘,她穿著一身紅色的羽絨衣,抱著個貓包,遠(yuǎn)遠(yuǎn)站著。在她身后,馬路另一側(cè)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黑色的房車。 容朗心里一咯噔,還沒跑近就聽見貓咪嗚咪嗚的叫聲。 白雪在唯安頭發(fā)上積了薄薄一層,她眼睛紅紅的,可神情異常清冷。 他走到離她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時,她的神情忽然變了,她朝前走了一步,仰著頭看容朗,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又憋回去,小聲跟他說,“我……我得請一周假。” 容朗把她頭發(fā)、肩膀上的雪花拂掉,“已經(jīng)放假了。春節(jié)過完才補課呢。” 唯安垂下眼簾,“嗯。”她鼻音重重的,問他,“你能幫我照顧它么?” 容朗把貓包接過來,“你放心吧。我跟我姥爺說好了,能把它放他那兒。”他伸手到包里摸摸貓頭,“我姥爺正想畫貓呢。” 他還沒說完,唯安突然撲過來,緊緊抱住他。 她這一撲很用力又很突然,容朗差點滑倒,擠得夾在兩人中間的貓也“咩呀嗚”一聲怪叫。 容朗呆了呆,唯安把涼涼的鼻尖貼在他脖子上,反復(fù)蹭了蹭。 他猜她大概又在蹭他右頸側(cè)那顆痣了。 唯安在公眾場合可從沒這么熱情過,容朗偷偷看一眼院門口站著的哨兵,想起他爹今早說的話,既開心又怪不好意思的。 他沒想到,唯安還有要求,“容朗,你親親我。” 容朗這下臉紅耳熱,他向哨兵瞟一眼,快速在她唇上親一下,不料,唯安用力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撤離,在他嘴唇上反復(fù)輾轉(zhuǎn),容朗如遭雷擊,干脆閉上眼睛“我不見即是你不見”,同時祈禱雪下得大點,雪花又密又大,就誰都看不清他和她在干什么了。 不斷有涼涼的雪花落在他臉上,融化成小水珠,同時,他感到唯安臉上guntang的淚珠蹭在他臉上,他的心咚咚咚跳得極為劇烈。 她終于松開他,垂著頭抹抹淚,摸摸貓包里的貓頭,聲音抖著,“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么?每天都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嗯?” 容朗抱著這頭六七斤重的大電燈泡,對她笑笑,“你放心吧。” 唯安喉頭抽動幾下,沉默一會兒呼口氣,“我走了。” 這次容朗終于明白為什么從前他對唯安說“我喜歡你”的時候她總是說“嗯”了,原來,又害羞又激動的時候,是很難說話的。 他也“嗯”了一聲。 他好像看見哨兵換崗了,兩個哨兵jiāo崗后,該不會真向他爹報告吧? 唯安轉(zhuǎn)身向那輛黑色大車走過去,背對著容朗揮了揮手。 他那時根本不知道,她穿著紅衣在漫天白雪中背對他揮手的樣子,會是接下來的十幾年來關(guān)于她的最后影像。 容朗抱著貓到了他姥爺那兒,姥爺正在午睡,他把貓放出來,忽然摸到貓包里有一塊堅硬沉重的東西,用一塊手帕包著。 那是一塊黑色表盤的勞力士。 容朗這時才察覺李唯安今天的種種表現(xiàn)相當(dāng)怪異。 可即使心生疑竇,當(dāng)年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人生風(fēng)雨的容朗還沒意識到,唯安最后說的那幾句話,不是對貓說的,而是對他的祝福。她不是來委托他照顧貓,而是來和他道別。 她今天說,她父親,在馨寧離世的第二天身亡,她來和他告別前剛剛得知她父親的死訊。 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