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9 章
呢,你想不想去滑雪?我媽單位組織的。叫上小文和姚銳……” 唯安呆呆對著窗外發了半天呆,容朗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么明顯的不快樂,心立即被揪起來,小聲問她,“你怎么了?” “我得去悉尼一趟。”她低著頭整理文具,把她那只深藍色筆袋里的鉛筆一次次倒出來又一次放好。 “什么時候去?” “明天下午。” 容朗在她對面坐下,把手按在她手上,“你怎么了?”她垂著頭,可是他看得出來,她快要哭了。 原來能踩著滑板御劍飛行的李唯安也會感到無助和難過。 唯安平靜下來后告訴他,馨寧姐要她去考sat。 “你不是已經被劍橋錄取了嗎?”容朗知道sat是考美國大學用的。 唯安明顯的不安,“是啊。可是馨寧姐說,多個準備比較好。” 容朗不理解她的不安,“那也對。”他極樂觀地想,沒事,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于是又問唯安,“那你準備了么?” “沒特意準備。不過從前看過書,做過題。” “那你回來了,把題和書給我吧。我也準備準備。” 他那時真是天真。 幾天后唯安回來了,他到她家,歡樂地給她個擁抱,她給他兩袋牛軋糖,“一袋你帶回家,一袋送給姥爺和小陳哥哥。” 她又拆開一袋給他吃,糖甜甜的,容朗翻著唯安給他的sat習題集,吃了幾粒糖才想起來,“你怎么不吃?” 唯安搖搖頭,只一瞬間,眼淚就蓄滿眼眶,撲簌簌掉下來,容朗驚呆了,“怎么了?” 她極小聲、極委屈地說,“容朗,我沒有mama了。” 十幾歲的容朗被嚇壞了,他手足無措地安慰唯安,以為她的mama是遭遇了什么不幸,也許,她生了重病?所以唯安才在去之前就憂心忡忡的?他怎么這么粗心呢?那時候竟沒看出來!還要唯安給他收拾什么sat習題冊! 唯安哭了一會兒,斷斷續續地說,“她要有新寶寶了。她不要我了。” 容朗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同學中也有父母離異后各自重組家庭的,唯安的情況他早有預料,只是這次沒想到。也是因為唯安表現得太過奇異。 唯安哭得抽抽搭搭的,容朗當然替她難過,他從小是在他爸的斯巴達教育方式下長大的,雖然繼承了母親的敏感,可是實在說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話,只有抱著唯安腦袋像給小狗小貓呼嚕毛一樣反復摸摸她。 唯安噎著氣哭了幾聲,輕輕喚他,“容朗你陪我到床上躺一會兒,我頭疼得厲害。” 他跟在她身后,第一次踏足李唯安家中另一塊地方——她的寢居之處。 藏在書架后的部分其實很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柜,床上寢具是牙白和淺藍兩色,她先躺上來,往床緊貼在窗戶下的那邊挪挪,拍拍自己身邊,示意他躺在那兒。 容朗那顆情竇初開的少年心早就跳得失去規律,脫掉鞋,坐在床邊愣了愣,才全身僵硬地躺在她給他指定的地方。 唯安抓起那條淺藍色的小毯子蓋在兩人身上,怕冷似的往他身邊縮了縮,容朗緊張得握緊雙拳,她有點不理解他為什么這樣緊張,疑惑地看他一眼拉開他左臂,像抱著玩具熊還是什么兒時陪伴入睡用的小玩偶似的把他手臂抱在懷里,臉也緊緊貼在他手臂上。 就像她現在這樣。 容朗側頭看看她,知道她終于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繼續前進。 在油站加油時,唯安忽然提起她母親,“我上一次見他,還是高二那年寒假。之后再也沒有聯系。我不知道她現在的丈夫和當時的是否同一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是意外?還是疾病?她的死訊,由她的律師轉告給我的律師。” “還好,我這么多年沒換律師。”唯安輕輕笑。 容朗只能抱抱她。 唯安想起她上次見她母親時的情景。在她父親出事兩三年前,她母親就和他解除婚姻關系,并且不知所蹤。 父親身陷囹圄后,唯安甚至想過,也許母親失蹤也是父親安排的?讓她帶著錢藏起來?把風險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