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她大概想把他這個老公憋死吧
小纖換了工作服下樓正好看到伍月,興奮地叫住她,“伍月。”,叫完又覺得不對,伸了伸舌頭說,“該打,我叫慣了,以后我應該叫總裁夫人。” 伍月瞪了她一眼,“你叫一聲試試,看看我不打你。” 兩人正說笑著,楊青和劉威威也下來了,她們互相拉扯了一下,慢慢挪了過來,一改往日的無視,一起向伍月打招呼。 “總裁夫人,早。” 伍月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向她們淡淡點了下頭,“你們早。” 小纖揚起下巴輕哼了一聲,伍月悄悄推了她一下,兩個人相視笑了。 小纖說:“現在我們伍月是老板娘了,看看她們還敢炸刺不?”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夾雜著行李箱滾輪的沉悶聲響,那聲音由遠及近,伍月轉身,正看到打扮精致的秦蜜拉著行李向這邊走過來。 “秦部長好。”小纖禮貌地問候,和伍月對了下眼色。 伍月也微微點頭,叫了聲“秦部長。” 秦蜜盯了伍月一下,她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伍月臉上,小纖嚇得驚叫了一聲。大廳里安靜下來,許多目光都集中過來,不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我真是看走了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秦蜜冷笑,“當初,你高中都沒畢業,是我破格讓你進了公司,又費心費力地提拔你,在許總面前說盡你的好話。沒想到人看著老實,心卻長歪了,好好的正路不走,總想著投機取巧,一朝上天。讓韓家兄弟倆為你神魂顛倒不算,又狐貍精一樣地勾上了許總,道行挺深啊,連許總都沒識破你的真面目,竟讓一只野雞一朝飛上枝頭做了鳳凰……” 秦蜜的話并沒有說完,就被伍月的一個巴掌截斷了,她漂亮的臉蛋立刻紅起來,腳步也踉蹌了一下。 “秦部長,我不欠您什么,這一巴掌是回敬。當初我進公司是經過正規面試程序的,沒有走秦部長的后門兒,秦部長能替公司錄用我,我相信是我的表現加了分。當然在情分上我承您的情,在工作中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沒有一次我不是盡力配合的。我和韓允已經分手,和韓也更沒有任何關系,至于我和許總完全是緣分使然,秦部長何必把所有的事都往骯臟里想呢?”伍月聲音穩定,不卑不亢。 “嘴皮子真是厲害啊,許總就是被你這張嘴騙了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張巧嘴還有什么話等著我呢。”秦蜜已經完全不顧及平時的形象了,她推開了行李,就要上去撕伍月的嘴。 手臂驀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低沉和清淡的聲音響起,帶著莫名的壓迫感,“秦部長。” 秦蜜身子一震,緩緩轉身,當看到男人熟悉的臉時,她的眼圈紅了。她那么愛他,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全心全意地維護他,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么呢?他一點一點地冷淡她,那時她還替他解釋是因為他心情不好,是暫時的,可她怎么也沒想到,他派她去出差就是為了支開她,怕她礙他的事,而他卻在這期間舉行了婚禮,全昌榮的人都知道,只瞞了她一個人。 她出差回來,面對的是木已成舟。她能接受他結婚,可她接受不了他娶的女人是伍月。伍月憑什么啊,她認識他的時間沒她長,她長得沒她漂亮,甚至她的身世更是糟糕,可許亨俊這樣一個利益至上的寡情男人卻娶了她,實在是讓她憤怒。 “你出差太累了,我讓吳聲送你回去休息。”對秦蜜許亨俊沒有露出一絲笑容,只低聲對她說完,就走向了伍月。 “怎么樣?”他的臉色柔和了許多,平時清淡無波的語氣多了一絲起伏,拇指輕輕撫過伍月略有些紅腫的左頰,伍月“咝”地吸了口氣,把頭低下,低聲說,“別這樣……” 秦蜜站在原地,雙眸里帶著不甘和落寞,她心里有再大的怒氣,面對著許亨俊也發泄不出來。看著他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展現著她從未得到過的柔情,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百味雜陳。 吳聲過來請她,她不走,只是一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吳聲低低說了聲“抱歉”,就半強迫性地把她和行李一起帶走了。 許亨俊摟住伍月的肩,把她帶向專屬電梯,伍月低著頭,沒有做任何反抗,只乖乖地隨著他。 她知道,他們一離開,安靜的大廳勢必又炸開了鍋,這可是最好的八卦材料,想著她苦笑了一下。 而昌榮所有的員工都意識到,昌榮已經變天了,秦蜜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各自都盤算起了自己的出路。 進了辦公室,許亨俊讓伍月在沙發上等他,他去取醫藥箱。轉回來,看伍月靠在沙發上,微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里莫名有些心疼。扶正她的身子,讓她的下巴微微仰起來對著光源,他用棉簽沾著冰水和酒精給她消腫,這個場景格外熟悉。 “疼嗎?”他一邊輕柔地涂抹一邊詢問。 伍月輕輕搖了搖頭,她的唇邊又浮起一抹苦笑。張開眼時,許亨俊正看著她,他脫掉了西裝,卷起了袖口,不知是不是襯衣的顏色起了一點作用,讓他看起來沒有平常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似乎我所有的不堪都被你撞到了。”伍月感嘆。 “對不起。”許亨俊低聲說,“秦蜜我會處理好。” 伍月悄怔了一下,她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也沒有拈酸吃醋的心理,卻始料未及地收到堂堂大總裁這么低姿態的道歉。 其實秦蜜她是可以理解的,如果這事打在她身上,或許她也會接受不了,但她不贊成秦蜜用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處理,更不想成為她發泄憤怒的出氣筒。 看來再精明的女人在情字面前智商永遠有被拉低的風險。 “你不是說不讓我總和你說謝謝嗎,你也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畢竟是以前的事了,而且秦部長也情有可原吧,我不怪她。” “我夫人真是大度。”許亨俊一邊低頭收拾醫藥箱,一邊淡淡說道。伍月覺得他話音怪怪的,似帶了點譏諷味道,再想想,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天下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大度點的女人呢? 將醫藥箱收拾好,他低頭問:“我和的秦蜜的關系你怎么看?” 伍月沒想到他會拋出這個問題給她,這么尷尬的問題讓她怎么答,這時她才發覺自己所有的思維都是建立在秦蜜和許亨俊有“特殊”關系的基礎上的。 其實她并沒想追究他們的過往,也沒興趣去追究,畢竟像許亨俊這樣的男人如果和幾個女人沒有糾葛那才不正常。 伍月輕笑了一下,把問題拋回去,“我的看法重要嗎?” 伍月的狡黠讓許亨俊也笑了。遭遇到這種事,伍月太冷靜也太客觀,這讓他知道伍月還遠遠沒有愛上他,甚至連妻子對丈夫起碼的占有欲都沒有。 “秦蜜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們的關系很簡單,只是上下級,從前是,今后也是。”許亨俊澄清。 伍月不知道許亨俊的話里有幾分真實,她只是替秦蜜感到悲哀,一個她深愛的男人,也許她曾用年輕的rou體來取悅過他,可這個男人卻連“情人”的身份都不肯施舍。 他是個如此無情的人啊。可是又怎樣,她要的并不是他的情,她只想求一個安穩,或許她最終能弄清他究竟要什么,那時他們便可互取所需,彼此安心。 “我想信你。”她答的很輕松,臉上顯出一種很誠懇的樣子。許亨俊挑了挑眉,他這么聰明一定發現了她口中的敷衍。 他坐下來,和她兩膝相抵,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可聞,這個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立刻形成了一個極具壓迫感的磁場,伍月身上有輕微的不自在,但在可忍受之列。 他輕輕撥過她的臉查看傷情,口里說:“似乎好一點了,我幫你吹吹。”他又湊近了一些,偏過頭,這種姿勢若有第三者在場一定誤會兩人在接吻。 “我沒事,我去找師父了。”伍月驀地站起來,她在許亨俊面前逃走了。 許亨俊將手臂搭在沙發上,苦笑了一下。他懷疑伍月是上天故意派下來懲罰他的,他每每接近她一點,都會發現她的氣息被打亂,她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抗拒他。 她大概是想把他這個老公憋死吧,他想。 回到辦公桌,他拉開抽屜取出相框,凝視著里面年輕的女子。她笑得真好,眼角彎彎,眉宇間有著聰慧和靈氣,她身上有飛揚的青春和對未知的期待,而她身后的男人正好相反,那樣淡定而沉穩。 那時他就已經篤定,早晚這個女孩會是他的。可他沒想到這么快,她就成了他的妻子,上天在懲罰他,也在冥冥之中幫了他。 他把相框放在辦公桌上,現在它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曝光了。 ** “師父。”一進工作室,伍月隨意地叫了一聲,那隨意里有著一份被時光打磨過的親昵。 曾壽像往常一樣瞟了她一眼。這次卻不尋常地放下手中的物件,高大的身體瞬間移近了。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往左一撥,往又一撥,隨后放開,罵了聲:“活該。” 伍月被氣樂了,“她打了我,我也打了她,沒吃虧。”她想,師父一定已經猜到了故事始末。 曾壽這才哼了一聲,“這才是我徒弟。以后再碰到這種事狠狠還回去。吃了虧,別喊師父,丟人。”他手里又拿起了工具,他向來不會閑著,手里不是畫稿,就是各種器具。 伍月知道曾壽說話難聽,可其實是很關心她這個徒弟的。她走過去給他打下手,兩人都熟門熟路,配合默契,閉著眼幾乎都能cao作無誤了。 “師父,我知道A先生是誰了。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就是沒告訴我?”伍月問。 曾壽按工序cao作著,似乎沒聽到她的話,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告不告訴你,結果都一樣。” “許亨俊這個人,從我認識他的時候起,我搞到什么好東西,除非不讓他看見,他要惦記上了,早晚都被他弄到手里去。” “什么好東西?”伍月好奇。 曾壽瞪了她一眼,“給我好好干活,誰讓你瞎搭話的,這么貴的東西,弄壞了賠得起?” 又來了,他不想答,就拿話壓她。伍月閉緊嘴,用眼角斜了師父一眼。 曾壽又補了一句:哦,忘了你是老板娘了……伍月噗地一聲樂了。 又聊了聊文會艷的病,曾壽要去醫院探望,被伍月制止了,她知道師父有這份心就行了,師父這樣的奇才心思哪能在這些俗務上。 她告訴師父母親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人雖然還沒意識,但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以后就是好好休養了。曾壽聽了,也放了心。 cao作告一段落,伍月去給曾壽買了一杯奶茶,見他喝得高興,就提出要請會假,自己出去辦點事。 曾壽撩了她一眼,答應的還算痛快,“去吧。” “師父,如果他……來的話,我是說如果,他這么忙估計也不會過來,您幫我支應一下行不行,就說我去賣場了,或者去衛生間了都行。” 曾壽斜著眼看她,過了一會兒,他甩甩手,“給我趕緊滾。” 伍月哎了一聲,溜之大吉。 ** 南郊曾是B市最落后的區域,伍月家以前就住南郊,周圍是一片破敗的城中村,而現在卻完全變了樣,有錢人變了口味,開始青睞空氣好、人又少的遠郊,于是大把的開發商聞風轉向,開始來南郊搞開發。 伍月家以前的居住區,已經建起了一幢幢聯排別墅,幾乎找不到一絲過去的痕跡了。她走過一幢幢漂亮干凈的別墅,走到盡頭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漂亮的“小莊園”,說是小莊園,其實就是一幢獨立的小別墅,帶著院子和后花園。 大門外的欄桿上掛著塊牌子,寫著:榴園。那是一個有著紅屋頂的漂亮建筑,是她夢想中的樣子。 伍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誤闖入了一個過于美好的夢境。 她用手里緊緊攥著的銅鑰匙打開門,精致文藝的雕花門被她輕輕推開,她走進去,當她看到父親親手種下的那棵石榴樹時,她的眼睛濕潤了。 記得搬家的時候,韓允說過讓她放心,他會給它找一個好地方,第二年它還會枝繁葉茂,繁花滿樹,到時候他會帶她去看它。 韓允做到了,又沒做到。現在來看它的只有她自己。她走過去,輕輕撫摸著它粗糙的樹干,仰望著它的枝椏,眼淚慢慢被逼回去了。 樹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一個“愛”字,還分別有兩棵新種的石榴樹,細細的樹干用厚厚的棉衣包裹著,樹干上也掛著牌子,一個是“伍月”,一個是“韓允”,院里還有一架葡萄藤,粗壯的枝干纏繞在涼亭的柱子上,伍月已經能想像出明年它們的樣子了。 走進別墅,里面有一個大大的壁爐,紅融融的火光閃動著,仿佛能看到一對年輕男女正坐在那里說笑。雖然是冬天,但屋子里沒有一處不溫暖。 還有著大大的廚房,小而溫馨的臥室,臥室旁邊是兩間嬰兒房,一間布置成了藍色,一間布置成了粉色。 樓上有一個大書房,書架直通到屋頂,能放很多很多的書。有一面已經放滿了書,她抽出一本,是本珠寶設計的工具書,再看向其他,全是和珠寶、藝術品相關的書籍。 她靠在散發著原木香的書架上,翻開他親手為她選購的書籍,那些字跡慢慢模糊起來,她唇角輕輕抽動,淚滴吧嗒一聲掉在書頁上。 這是她的夢想啊,而他替她實現了,可是他是否知道,沒有了他,她的夢想毫無意義。 這座房子耗費了他無數心思,也將他的心完完全全袒露給了她,正因為懂他,知道他,她才這么心痛。 淚水已經決堤,伍月伏在膝蓋上嚎啕大哭—— 這兩天上班了,每天早出晚歸,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小說只能周末更新了~~不過伍月還有幾章存稿,更完也就要斷更了~~給大家打個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