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繼母的女兒
輕傷不下火線,伍月雖然手腕受了傷,不過仍舊堅持上班,她替董事長夫人羅梅當了回rou票,這份膽識也得到了大部分同事的認同,大家對她都挺照顧。 可惜文會艷不知道女兒的“英雄事跡”,她也沒興趣知道。看到伍月手腕受了傷,她就開始嘮叨起來。 “嘖嘖,一個女孩兒家家的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一會兒臉腫了,一會手傷了,你這做得是售貨員還是要債的?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老把自個兒弄得渾身是傷,怎么整的啊。” 伍月把新買的菜放進廚房,母親的嘮叨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去了。文會艷這張嘴她早就習慣了。 記得小時候發過場高燒,要是別的小朋友的mama早就急壞了,可文會艷卻把伍月臭罵了一頓,說她不懂事給家里添亂。 伍月躲在被窩里悄悄抹了兩把眼。爸爸出車回來,知道她病了,跑去小賣部給她買冰糖罐頭,還不讓哥哥伍陽吃,把哥哥饞得直流口水,爸爸因此也被mama數落了好一頓。 從那次開始伍月就發誓自己再也不要生病了,因為她生病了沒人會疼她,反過來還會被mama罵。 說來也怪,自那以后,她就真得很少生病了。 從廚房里出來,伍月就看見堂屋的墻上錄取通知書旁邊又多了一張紙,湊近一看,是榮譽證書。 韓也同學榮獲第N屆學生會優秀干部…… 看著韓也的名字,伍月好氣又好笑,這個韓也把她們家堂屋當什么了,當陳列館嗎? 想到這兒伍月也被自己氣樂了。還沒怎么樣,伍可已經跑了進來,看到韓也的榮譽證書,又是笑又是叫。 “韓也哥哥好棒啊,以后我上了大學也要進學生會,也要當學生會主席。” 伍月看著meimei那興高采烈的樣子,搖了搖頭,這韓也不知是給可可灌了什么迷魂藥了。 伍可伸手攔在她面前,眨著大眼說:“姐,你不能撕哦,韓也哥哥是讓我看的,他是我的偶像。” “嘔像?”伍月點點頭,“我去做飯了,你先進屋做會作業。”進了廚房,她把買的菜拉過來,坐在小板凳上摘菜。 她才懶得撕呢,讓他貼吧,反正要拆遷了,他也貼不了兩天了。 正摘著菜,哥哥也回來了,在堂屋里咋咋呼呼的,叫她快出去看,他帶好東西回來了。 伍月嘴里應著,坐著沒動,照舊手腳利索地摘著菜。哥哥能帶什么好玩意啊?文會艷經常說伍月看伍陽是門縫里看人,伍月倒不是瞧不起哥哥,就是他的所做所為讓她有點瞧不上。 見伍月沒出去,伍陽巴巴地跑進廚房來了。 “伍月,你看這是什么?”伍陽得意地把東西往她眼前一亮。 “筆記本電腦?”還是個名牌,“哥,哪兒來的?”還別說,伍月最近在聽B大的網絡課程,確實需要這么一臺。 “我哥們兒買了臺新的,就把這臺先讓我用著。”伍陽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我也用不上,給你用了,能上網啊,我哥們入了兩年的無線網。” “有這么好的事兒?”伍月有點狐疑,“誰呀,我認識嗎?” 伍陽嘖了一聲:“讓你用就用,話還挺多。先放臥室了啊。”說著他就出去了。 吃完飯,收拾完以后,伍月想聽會兒課,一登錄電腦,看到上面的用戶名是:小也的筆記本 果然是他,伍月搖搖頭,唇角卻滑過一抹她自己都沒覺察的弧度。她輸入校內網的網址,用戶名,密碼,登錄進去聽課。 一邊聽課一邊想著:應該找時間和韓也談談了。 ** 吳聲走進許亨俊的辦公室,許亨俊正在看文件,中指一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慣有動作。 吳聲沒有打擾他,立在一旁等候。許亨俊停了動作,也并沒有抬頭,只說:“什么事,快說。”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任何客套。 吳聲猶豫了一下說道:“羅姨拜托我調查一下伍月的身世,她懷疑……伍月是她的親生女兒。” 吳聲看向許亨俊,許亨俊并沒有立刻做出反應,他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無法捉摸他聽到這些話時是種什么心情。 只是覺得空氣似乎有些膠著,但也不過是他自己的感覺而已。 過了一會兒,許亨俊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了頭,他臉上波瀾不興,口氣也極其平淡:“知道了,你出去吧。” 吳聲點了點頭,走出了辦公室。關了門以后,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他以為他的這個“情報”就像顆石子擊向湖面,勢必會引發波瀾,可沒想到許亨俊如此表現,他搖了搖頭,太費腦子也就放棄揣摩了。 而此時,許亨俊仰靠在沙發上,一臉死寂。 伍月怎么會是羅梅的親生女兒?怎么會是自己名義上的meimei? 記憶紛至沓來,心情似乎糟糕到了極點。他很少回憶,因為過往不堪回首。 他八歲,母親沒了,父親很快新婚,新mama年輕漂亮,還帶了一個走路像企鵝,聽見人說話就會咯咯笑的meimei。 父親疼愛繼母,愛屋及烏地愛著她的女兒。」 那個才一歲多的女孩兒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她愛笑、聰明、討人喜歡。 可她越可愛,他就越討厭她。小小的他已經日漸深沉,他恨那個女人,占了母親的位置,恨這不知從哪里掉下來的母女,奪走了父親所有的愛和注意力。 他在這個家里仿佛是多余的。 這個家里照顧他、對他好的只有吳叔,吳叔是吳聲的父親,看著他長大,看著母親花一樣慢慢枯萎……吳叔看母親的眼神,帶著隱忍的愛意…… 他告訴吳叔,那個女人是個壞女人,她傷害了母親,她應該受到懲罰,他要讓她后悔一輩子,他要吳叔幫他,現在只有吳叔能幫他,他要吳叔把那女人的女兒弄走。 當時吳叔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八歲的他,可他什么也沒說。 幾天以后,父親帶繼母出去應酬了,家里只有保姆帶著meimei玩,他鮮少地過去逗弄meimei,小家伙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然后他突然從樓梯上滾落下去,保姆嚇壞了,過來看護他,就在那天,meimei丟了…… 永遠忘不了,他逗她時她對他的笑,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瞳仁,上下四顆小乳牙……可愛的又是討厭的…… 記憶里那張嬰孩的臉龐慢慢幻化成伍月的笑容……他猛地張開眼,坐起了身,黑眸冷寂,一臉清冷—— 哪們同學給老白普及一下啥是“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