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傅斯寒，就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只是那雙眸子里此時全是笑意。

    可是姜畫看來，傅斯寒似乎笑得別有深意。

    傅思眠撇撇嘴：“抽煙有害健康，傅總不知道？”

    傅斯寒聞言輕笑一聲，“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管那么多閑事干什么？”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姜畫濕漉漉的杏眼上。

    今天傅斯寒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說得別有深意，姜畫被看得耳根子發(fā)燙，也不敢細(xì)想，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避開傅斯寒熾熱的視線。

    傅思眠倒是絲毫不給傅斯寒面子，輕哼道：“說得好像你有女朋友一樣！”

    傅斯寒：“……”

    原本已經(jīng)低下頭的人在聽到傅思眠的話時突然輕笑了聲，雖然傅斯寒一整天給人的感覺都怪怪的，但是姜畫卻第一次覺得傅斯寒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驕傲冷漠，似乎也是可以親近的。

    傅思眠在《歸去》劇組所在的酒店訂了房間，傅斯寒便開車將兩個姑娘一起送了回去。

    一路上，傅斯寒都沒提過和陳奧有關(guān)的半個字，姜畫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在下車時趁傅思眠沒注意，扶著駕駛座的椅背小聲地對傅斯寒說了聲“謝謝”。

    傅斯寒沒反應(yīng)，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站在車后門旁，姜畫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傅斯寒清冷的眉眼，頓了頓，陪著傅思眠去辦理入住手續(xù)。

    傅思眠開了間房住在姜畫旁邊，她是直接從國外飛到杏城來的，因為公司里還有一些關(guān)于姜畫合約的事情需要她回去處理，所以只暫時住一晚。

    拿到房卡，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等電梯，電梯門開，姜畫剛準(zhǔn)備往里面走，就被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小姑娘撞得趔趄，幸虧被傅思眠眼疾手快地扶住，姜畫才不至于摔倒。

    撞了人的小姑娘也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不停重復(fù)著“對不起”三個字，然后迅速地蹲下去替姜畫撿起被撞掉的手機。

    小姑娘仔細(xì)檢查了下，因為手機被硅膠手機殼抱著，似乎并沒有什么是，她松了口氣，趕緊將手機還給姜畫。

    趁著小姑娘抬頭，姜畫這回倒是一眼認(rèn)出她就是張柔。

    只是和前幾次見面總是靦腆笑著的樣子不同，姜畫注意到張柔的眼睛有些紅，像是剛剛哭過。

    姜畫對張柔有好感，明明只是點頭之jiāo，但偏偏之前每一次她都給予她善意，姜畫忍不住關(guān)切地問她：“你還好嗎？”

    張柔搖頭又點頭，姜畫一時沒搞懂她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她還沒繼續(xù)開口，目光就落在了張柔身旁的銀色行李箱上。

    現(xiàn)在《歸去》拍了不到三分之一都，張柔一個化妝學(xué)徒完全沒有理由在現(xiàn)在離開，那么姜畫能想到的解釋就是私事，聯(lián)想到她紅彤彤的眼睛，姜畫抬手在她背上安撫地拍了拍。

    “是家里出事了嗎？”

    張柔繼續(xù)搖頭，姜畫以為她是不想說，也沒再繼續(xù)問，而是看著她眼眶里蓄滿的淚水從包里拿了張紙巾遞給她。

    年紀(jì)本就不大，又是一個人無依無靠地在外打拼，此時被人這么一關(guān)心，張柔藏了一整天的委屈盡數(shù)往外冒，眼眶越來越脹。

    她覺得有些丟人，仰著頭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才對著姜畫開口：“我以后應(yīng)該不會待在劇組了。”

    姜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知道張柔的話還沒說完。

    “今天早上我闖了禍，師傅說要開除我的學(xué)徒資格。”說這話的時候張柔嘴角微微帶著笑，話語之間也并沒有對師傅的埋怨。

    聽她說著，姜畫回想起她早上開工之前張柔把一整箱化妝品摔到地上的事情，以那個化妝老師的脾氣的確干得出來將學(xué)徒開除的事情。

    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張柔這種早早出來謀生打工的生活，但姜畫知道她的生活應(yīng)該不太容易，頓了頓，姜畫開口：“你想好接下來去哪里了嗎？”

    在姜畫的印象里，張柔一直像懸崖頂上拼命開滿整片山峰的野百合，無論什么時候見她，她都是樂觀地笑著，這還是第一次姜畫在她明媚的臉上看到一種叫做自悲自憫的表情。

    張柔有些自嘲地?fù)P了揚嘴角，眼里的光一點點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