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0 章
”拿圍裙在跟前的桌椅一通擦拭,又問,“最近不忙了?” 莊景安按住他的手:“別擦了,挺干凈的。” 周達這才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笑著說:“庭子跟我說前些日子你回過老房子,我還琢磨著你可能會來店里坐坐。” 莊景安說:“還得謝謝周庭成天留心替我看著房子。” 周庭是莊景安帶辛懿回家那晚,冒失闖進來的少年,他是周達的兒子,也是莊景安的頭號迷弟。 “應該的,”周達一拍腦袋,又招呼辛懿,“看我光顧著說話,丫頭想吃點什么?” 辛懿已經笑嘻嘻地坐在木頭凳子上抬頭聽他倆講話,渾不在意自己雪白的裙裾。 “隨便,老板你看著弄,反正安叔請客。” “在這里等。”莊景安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彎,勾著周達的肩,“走,我跟你去弄。” 說著話,兩人撩開布簾去了后廚,留下辛懿在外面候著。 店里人少,彼此間說話的聲音隱約可聞。 先前的兩個食客埋頭竊竊私語:“達叔怎么這么客氣?” “……那是莊北望的兒子。” “莊北望!”聲音一下高上來,又很快壓低了,“我去,真的假的……” 辛懿背對著那兩人,聽見他們聲音越壓越低,幾乎聽不見了。 莊北望?莊景安的爸爸? 沒過多會,莊景安先端著盤子出來了,幾串牛筋、rou串,還有兩罐涼茶,往辛懿面前桌上一放:“嘗嘗看。” 辛懿扯了一塊rou,腌過的,格外入味。 “好吃,”她嘴角油滋滋地,盯著涼茶說,“來罐啤酒就好了。” “今天不喝酒。” “為什么?” 辛懿疑惑地抬眼,卻見坐在正對面的莊景安正托腮,曖昧對她微笑。 耳后忽然一熱,他明明什么都沒說,她卻好像心知肚明。 這該死的默契,到底是什么時候長出來的? 辛懿埋頭苦吃,莊景安眼底帶笑,托腮看她吃。 直到那兩個食客起身,路過他們桌邊忽然齊刷刷地朝著莊景安一鞠躬:“莊哥。” 莊景安的目光停在辛懿臉頰,就像沒有聽見。 兩個青年恭恭敬敬地鞠躬,然后悄無聲息地走了。 辛懿回頭,剛好看見其中一人的大花臂,她收回目光,放下手里的竹簽,認認真真地看著莊景安:“我果然見過你。那時候……他們也管你叫莊哥。” 莊景安喝了口涼茶:“什么時候?” 那一夜辛懿的反應一直讓他疑心她認識自己,所以后來面試時他才會誤認為全是圈套。 電扇的風將辛懿的長發吹得半遮住了臉,她也不管,悠悠地說:“兩年前的九月,玻璃廠的頂樓天臺,你救了我。” 莊景安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那天好幾個小流氓追著你上天臺,”辛懿記得那么清楚,當時她終于jiāo了退學申請,心灰意冷地站在天臺圍墻上,只要往前跨一步就可以和世界永別,“可他們打不過你,非但打不過,還被你揍得屁滾尿流。” 而她就站在不遠處,旁觀了這一切。 辛懿說他救了她,莊景安一點印象也沒有。但說起玻璃廠樓頂的械斗,他卻是記得的。 事實上并沒有辛懿說的那么輕松,那次對方六七個人,口口聲聲尊稱一句莊哥,卻刀刀棍棍混不留情。 雖說最終看起來是他占了上風,但后背的那一刀卻險些要了他的命。 “那時候,我頭發才這么長。”辛懿將長發松松地綰到腦后,看起來像是齊耳短發。 莊景安猛地想起記憶深處一個瘦小單薄的身影,那個短發的女學生穿著灰撲撲的舊校服,站在天臺上,風那么大,像是隨時能把她刮落。 那群受雇來尋麻煩的混混逃走了,莊景安只覺得后背火辣辣地疼,摸著墻壁走到僻靜角落里,卻不期然地看見這個搖搖yu墜的小姑娘。 明明剛剛目睹了一場血腥亂斗,她卻滿臉麻木,看見他走過來也不為所動。 當時的莊景安衣服已經被血浸透,沒什么精神多說話,只是靠在她腳下的墻邊坐下了,閉上眼:“這么多人想我死,我拼了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