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得小溫請了。”

    溫以寧一看，氣得往水里一跺腳，“笨魚，你就不能游快點兒嗎？”

    老許和唐耀在岸邊朗聲開懷，唐其琛嘴角也噙著淡淡笑意。他沒說話，往釣魚的那地方走去，再回來時，手里提了個桶子。

    “以寧。”他突然大聲。

    溫以寧正準(zhǔn)備往岸上走，抬起頭一臉懵懂，“嗯？”

    就見唐其琛雙手提著桶把，桶口向她這邊傾斜。其實他什么也沒說，但溫以寧很快會意，端著自個兒手里的塑料桶往前一伸——

    “撲通”一響，水花濺開，溫以寧側(cè)頭躲了躲還是被濺得滿臉?biāo)āＲ粭l魚在空中拋了條漂亮的弧形，魚尾還左右打挺，最后精準(zhǔn)落入她桶里。

    唐其琛站在岸邊對她笑，眉間清風(fēng)暢意，說：“你贏了。”然后對懵在水里的霍禮鳴抬了抬下巴：“她不用請你吃飯了。”

    這魚本來就是用來吃的，沒再放生，中午直接給燉了湯。吃午飯的時候，老許也有眼力見，直接把溫以寧安在了唐其琛邊上。兩人都挺沉默，一頓飯吃了十來分鐘，誰都沒說一句話。

    吃完飯后，老許支了個牌局，三個人也有三個人的玩法。霍禮鳴走出來時，看見溫以寧一個人在外頭坐著。

    “想事情？”

    溫以寧聽見聲兒，如夢初醒一般抖了下。

    “嚇著你了？”霍禮鳴坐她邊上。

    “沒。”溫以寧笑笑，“你不玩牌嗎？”

    “不玩，贏不了的。”霍禮鳴卷了卷自己的衣袖，露出小手臂上一截紋身，風(fēng)輕云淡地說：“里頭的人，都贏不了他。”

    溫以寧低了低頭，說：“我之前以為你也是亞匯的員工。”

    “我學(xué)歷不夠，進(jìn)不了。”霍禮鳴疊著腿，扯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雙手枕著后腦勺仰了仰，“我也不習(xí)慣朝九晚五的生活。”

    “那你跟唐總怎么認(rèn)識的？”

    “收保護費的時候差點被人砍死，他救了我一命，我這條命以后就是他的。”

    霍禮鳴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平，眼神太堅毅平靜。始終不聽她吭聲，霍禮鳴轉(zhuǎn)過頭，“不用怕，你是唐總的人，以后如果在上海碰到什么麻煩了，可以找我。”

    聽到這里，溫以寧漸漸悟了意。唐其琛走到這個位置，不可能事事都平順見光，那些不能以正道去擺平的，總會有人去幫他打點。霍禮鳴年齡不大，但沉穩(wěn)老練，不輸忠心。而且唐其琛對他確實有恩，這份過命的jiāo情，足以成為堅韌不催的信仰和跟隨。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會一直在上海待著嗎？”

    “不知道。”

    “我看過很多人，在大城市打拼個幾年，最后都回去了故鄉(xiāng)。能留下來的，都是有牽絆的。要么舍不得錢，要么，對夢想還有希望。你呢，你現(xiàn)在是哪一種？”

    溫以寧想了想，低著頭說：“我哪種都不是。”

    霍禮鳴眼神悠遠(yuǎn)而平靜，輕描淡寫道：“如果你要走，你提前跟我哥說一聲兒。我覺得他對你是不一樣的。”

    溫以寧心里一緊，看向他。

    “其實我知道你。四年多前，我就聽柯禮提起過你的名字。我哥這幾年變得愈發(fā)寡言，看著對誰都客氣，其實也就是做生意的時候，真要私下對人了，我覺得他身上血yè都是涼的。他下個月就三十五了。這個歲數(shù)，感情生活都是空白。”霍禮鳴自顧自地笑了下，“我知道他喜歡過一個女人，好多年前的事兒了，我以為就那么一個。但后來，柯禮告訴我，那是沒見過他為了一個女孩兒洗手作羹湯的樣子。”

    溫以寧愣了愣，心里想到了什么，但一團團的拎不出頭緒。

    “那年他生了一場大病，應(yīng)酬上喝酒喝的昏天暗地，胃部大出血，養(yǎng)了好久才出院。柯禮就是那時候在他手機上看到了一個錄好的視頻。一個女生在廚房做飯，回頭發(fā)現(xiàn)我哥在拍她，我哥說，以后他也能照著視頻學(xué)做飯。”

    旁人三言兩語勾起了往事的序幕，如同基石一樣打了個底，剩下的回憶，萬丈高樓平地起，溫以寧自然也記起來了。那個視頻的后續(xù)，是她打心眼地不信，說：“切！你要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