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9日【第１章】第０５話“她的瑪那果”

    ……~宅邸-大廳門口~“所以，蕾姆要出去半個月嗎？”

    “嗯”蕾姆有些不舍地點點頭。

    “有些突然呢”

    “因為什羅普郡大人需要我幫忙，皇宮里需要籌備典禮，但是人手不夠，所以……”蕾姆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已經聽不見了。

    “有些不舍呢”我把頭抵在蕾姆的額頭上蹭著，拉住少女的兩只雪白的小手輕晃起來。

    熾熱的目光相接，蕾姆通紅著臉輕輕閉上眼睛，等待著我的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愉快而略顯暴躁的聲音打破了這片美好的寧靜。

    “真的嗎？你們真的要在我面前親熱嗎？！”聲音的主人是站在一旁的拉姆。

    “對不起，jiejie大人”蕾姆羞怯地退后一個身位，聲音有些輕顫地說道。

    我也意識到身邊的粉發女仆的存在，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飄忽著眼神。

    “蕾姆也要注意保護自己啦，主人畢竟是好色的家伙”

    “jiejie～不要這么說主人啦”

    “拉姆果然是嫉妒了呢”

    “誰會嫉妒你們這對笨蛋情侶啊”

    “jiejie，主人……”蕾姆有些困擾地喚著我們的名字。

    “對不起”

    我們一齊低頭道歉。

    “所以，蕾姆走后，所有的工作都由拉姆承擔了嗎？”

    “沒事啦jiejie，蕾姆已經將半個月的伙食提前做好，放在冰庫里了，只要熱一下就能吃，只不過味道會稍微差一些”

    “蕾姆還真是靠得住呢”我溫柔摸摸蕾姆的腦袋，少女也踮起腳半瞇著眼享受著我的撫摸。

    “蕾姆小姐，我們該上車了”一個穿著不同款式女仆裝的女性在門口催促著。

    “知道了”蕾姆應了一聲。

    “所以一路順風，蕾姆”嘴唇貼在蕾姆光潔的額頭上一吻。

    “是，主人”

    “所以jiejie，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

    “嗯，一路順風”

    蕾姆朝我們揮揮手，便和那位女仆一起走下階梯，踏上豪華裝飾的小型龍車，隨著地龍一聲啼鳴，很快便朝著目的地飛馳而去。

    “作為jiejie，真的很擔心meimei呢”望著遠去的龍車，拉姆忽地說道。

    “不用擔心了，只是去幫忙而已”我笑著安慰著拉姆。

    “不，是擔心meimei被主人凌辱，畢竟主人是個變態呢”

    “不不不會的啦，我會溫柔地對待蕾姆的”

    “meimei她并沒有這些事情的經驗，所以被主人蒙騙很正常”

    “拉姆……很在行嗎？”

    “不，但拉姆不會被主人善良的外表所欺騙”

    “被拉姆這么夸還真是少見呢”

    “額……希望您聽得出拉姆話中的意思”拉姆無奈地嘆氣道。

    “要去工作了，那我先行告退了，主人”拉姆丟下這么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嗯……嗯”

    留下我的回答在空氣中飄揚。

    拉姆也是會認真工作的嗎？平時都是在想方設法偷懶吧？總覺得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呢。可能是失去了meimei的依靠，沒辦法偷懶了吧。

    總之，該去工作了，今天的事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多呢。

    ∑∑蕾姆離開已經有三天了，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總感覺生活失去了一些色彩，但是，身邊還有拉姆，不會覺得太孤單呢，拉姆最近將蕾姆的工作也承擔下來，真是辛苦她了，總而言之，拉姆也沒有之前那么刻薄了，女仆們對我的印象改觀，這也是好事吧，總算是讓宅邸生活踏上正軌了呢。

    但是，直到有一天……∑∑～某天午后～來到二樓走廊的時候，驟然看見一位粉發少女昏倒在地板上，是拉姆。

    我連忙走過去半跪著確認拉姆的身體狀況。

    呼吸還在，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喂喂，不會是做家務做到力竭了吧……”

    猛然察覺少女的臉色散發著異樣的白，和往常完全不同，是蒼白，嘴唇的顏色也不像平日里的那般紅潤，反而是淡淡的粉色，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我將拉姆攔腰抱起，有一種輕盈的感覺，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浮在我手上，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不會有事吧，可惡，鬼族的事情一點不懂，如果蕾姆在就好了……懷抱著昏迷的拉姆，手肘下沉壓下把手打開了拉姆的房門，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女仆的房間，所有陳設都是那么的簡樸，但是又是那么的恰到好處，可能是房間的主人的精心布局吧，女孩子的房間……也是第一次進呢。不知道蕾姆的房間，會是什么樣子呢？和拉姆一樣嗎？

    我將拉姆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抱著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少女的身上散發的熱量，反倒讓我安心下來。

    我去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柜上。

    看著拉姆眉頭輕皺，一陣無力抵抗的痛苦樣子，著實心疼，但我卻不知如何是好。

    對了，蕾姆有說過，像那樣子握著手的話，會減輕痛苦吧？雖然好像沒有一點根據，但我還是將拉姆的右手從被子里輕輕拉起，用自己的右手扣握住。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姆的右手緊扣著我的右手，仿佛痛苦都轉化為了緊握的力道。

    “蕾姆……”拉姆嘴唇略微顫動，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隨即拉姆睜開了清澈的眼眸，像是恢復了精神。

    “拉姆，你醒了……”我松了一口氣，欣慰地說道。

    “是……主人嗎？”

    “嗯”

    “你再這樣碰我的手，我會告訴蕾姆的”

    “誒？”我趕緊反應過來，抽回了我握在拉姆手上的手。

    “都能開玩笑了，看來沒事了”我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著。

    “那可不是玩笑呢”拉姆平靜地說道，只是比平時多了一份虛弱感。

    “對不起，請務必把它當玩笑”

    拉姆支起身子，靠在床頭，閉著雙眼不理睬我。

    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我開口了。

    “所以，這是什么情況？”我認真地問道。

    “如你所見，拉姆昏倒了”

    “所以說，是什么原因昏倒的”

    “……家務繁重，拉姆勞累過度昏倒了”少女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我。

    “以公爵的名義，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面對拉姆略顯遲疑地回答，我認真地追問起來。

    “額……被發現了呢”少女眉頭一皺，頗為不服氣。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拉姆可不是會努力做家務的人”

    “行了，告訴我原因吧”

    拉姆低下頭，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氣息，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后，她開口了。

    “其實是……上次被狼群包圍的時候，過量使用魔法導致的”

    “因為拉姆沒有……角，所以無法從外界吸收魔力，任何施法者，吸收魔力都需要一個媒介。”

    “過量的使用魔法，其代價是精神力受損，精神力不斷和身體里原本該存在的最低數量的魔力平衡，但是過量消耗的魔力，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通過這種平衡彌補回來”拉姆一本正經地講解著。

    “魔法就不能通過某種途徑直接補充嗎？”

    “是瑪那果，在這一帶幾乎見不到，而且即使是那種果實，也只能補充少數魔力”

    “那種果子，是什么樣子的呢？”

    “圓形的果實，嫩綠色，頂部有三個圓形的葉片繞成一圈那個樣子……”

    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轉身向門外走去。

    “主人如果是想去后山找那種果子的話，還是打消這種念頭吧，拉姆的共感只能和蕾姆連系，所以才能感受到蕾姆的方位。而且，再出事的話，拉姆可幫不了你”少女的語氣明顯加快起來，其中還含著一份擔憂，從來沒有聽拉姆這樣說過話。

    “放心好了，我甚至都不會離開宅邸，等我一下”

    “嗯？……嗯”少女愣了一下，帶著疑惑的神情點點頭。

    片刻我便取來如拉姆所說的瑪那果。

    “主人沒有魔力，怎么會有這種果實？”

    “收藏啦收藏，是一個人送給我的……她……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但是作為遺物的話，拉姆吃起來有些怪怪的”

    “沒有關系啦，東西的存在就是要發揮它的價值，再說，拉姆不回復過來地話，家務沒人解決了呢”

    “真是無情的主人，那我吃了”拉姆笑著說道，不知為何那笑容反而讓我安心下來。

    看著拉姆一口一口地吃著瑪那果，心中的一些東西反而釋然了。

    “好吃嗎？”

    “好吃……不過有些暈暈的”拉姆吃完果子，用手按著額頭，腦袋晃晃悠悠，搖搖欲墜。

    “喂，拉姆，沒事吧，不會是果實放太久的原因吧？”

    “沒事……拉姆想……睡……Ｚ”

    拉姆頭一歪，靠在床頭就這么睡著了。紅撲撲的臉蛋已經替代了之前的蒼白臉色，但呼吸反倒比之前急促了些。

    我扶著少女平躺下，重新蓋好被子。

    這不會是果子的副作用吧……這難道就是我要找的昏睡果實嗎？拉姆臉怎么變得這么紅，是酒精的作用嗎？還是催催催情的作用？啊！感謝大自然，孕育了這么神奇的東西。這簡直是給人類的贈禮啊！

    我看著掉落在床上的瑪那果殘核，從口袋里掏出手帕，連帶著上面的莖葉一起包裹住放回了口袋。

    拉姆臉色看上去已無大礙，我重新給杯子換上熱水便離開了。

    ∑∑“主人……”少女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慵懶，呆呆地站在辦公室門口。

    “好些了嗎？”

    “嗯……果實中的魔力比想象中的多很多，拉姆已經回復精神了”

    “那就好，總之，今天先休息一天吧”

    “不，拉姆很精神，工作的話，還是要做呢”

    “不行，如果拉姆再昏倒過去，我可沒有多余的果子了”

    “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拉姆，過來這邊”

    “是……是，主人”

    “那個，主人是要我干什么呢……”拉姆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忙著手頭的工作，不解地問道。

    “休息啦，是休息，如果覺得累的話就搬一張椅子坐著，拉姆不在身邊我可不放心”

    “沒事的……拉姆已經回復精神了”

    “回復精神的人才不會反復說自己回復精神了，好好休息吧”

    拉姆一時語塞，就這么低著頭站在我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拉姆開口道。

    “主人處理的原來都是密文呢”

    “沒有啦，這些都是公文”

    “公文的話，那種措辭很少見了，而且把詞語按某種形式排列，反而有完全不同的意思”

    “拉姆怎么會知道這個公文不一樣，這應該很難發現才對”我頓了頓，有些詫異地看向身邊的拉姆。

    “因為女王殿下處理這些公文的時候，都會叫我陪在她身邊解悶呢”

    “拉姆正巧可以幫忙翻譯密文呢”

    “誒？我可以嗎？”

    “因為是女王信任的人，所以沒關系”

    “但是是密文的話，知道內容會被暗殺掉的吧”

    “所以非拉姆不可呢，我可是救回了拉姆一條命”

    “主人真是陰險……”

    “放心了，那我以公爵的名義，授予拉姆幫我翻譯密文的權限”

    “是，就當主人會守信吧，而且，不能離開主人視線的話，拉姆也無事可做呢”

    “那么，我就教你怎么翻譯這些東西吧”

    “是，主人”少女愉快地回答道。

    能看到拉姆笑真是少見呢，有種小小的成就感。

    ∑∑聽著細細的酣聲，我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

    果然還是太累了吧。

    我緩緩抽出拉姆壓在胳膊下翻譯好的密文看了看，效率意外的高呢，清新的筆跡，竟然意外的很有少女心，要不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我很難想到拉姆還有這樣的一面，現在對她的印象已經有所改觀了。

    看著少女的睡臉，忍不住惡作劇似的在她嫩滑臉蛋上輕輕一捏。

    啊，完全沒有反應，不過這柔滑的觸感，可不是平時能感受到的，平時的拉姆，給人的感覺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平時這么捏的話……還是忘了這個假設吧。

    這樣下去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呢。有種孤獨感在侵蝕著我的心，碩大的宅邸，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感覺，真是糟糕。

    我抱起拉姆，將她帶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主人？”

    “是拉姆嗎？”

    “嗯”

    粉發女仆推開廚房的門，靜靜地看著我做著晚餐。

    “主人，也會做飯嗎？”

    “一些簡單的食材，還是會處理的，只不過味道一般罷了”

    “對不起，這本來應該是我的事情”

    “拉姆還是多多休息吧”

    “對不起，身為女仆給主人添麻煩了”

    “喂喂，這和平時的拉姆完全不一樣啊，平時的拉姆已經站在這里冷嘲熱諷啦”

    “拉姆平時都是保持著的女仆應有的禮儀，主人完全在誹謗拉姆呢”

    “差不多就是這個狀態吧”

    “額……被主人擺了一道呢”拉姆有些煩悶地用手指整理著遮住左眼的那半邊劉海，盡管實際上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

    “給”我將烹飪好的食物盛到餐盤上，遞給拉姆。

    “謝……謝謝”拉姆有些驚訝地接過餐盤。

    我們兩人就坐在廚房的僅能做四人的小餐桌上面對面吃著晚餐。

    不過氣氛總是有些微妙，平時好像也沒有在一起吃過飯，這是理所當然的吧，都是站在一旁看我吃完的，不知不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尷尬。

    “拉姆，有些時候也會讓人很傷腦筋呢”

    “歸根到底還是主人的錯”

    “將你們置身于險境是我的不對啦”

    “拉姆有些時候也很拼命呢，如果不是拉姆的話，那時我大概已經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請主人不要在意，拉姆只是為了保護meimei，才答應主人的請求孤注一擲的”

    拉姆很快就回復了平時的語氣。

    “真羨慕你們姐妹倆，jiejie喜歡meimei，meimei喜歡jiejie”

    “不，不是，蕾姆她……我……嗯”拉姆斷斷續續地說道，很快就沉默下來。

    果然我又一次把話題聊崩了，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哎，晚餐的時間又變得無比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