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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眠。 第二天,羅睺一早便外出離開,我亦在芙迦的伺候下,梳洗完畢,換了一身簡單的衣裙,準備去尤洛伽那里修習(xí)。 我本已暫停了神通的修習(xí),但近日著實煩悶,昨夜就寢之前羅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竟然主動提出讓我多出去走走。 圣殿里我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熟悉的地方,除了尤洛伽那里——我也由此想到再言修行,便在一番收整后,喚了神輦,向圣殿西方而去。 穿過了森林,來到巫祝之所,這片漆黑的宮殿,同這幽深的森林一樣散發(fā)著讓人畏懼的神秘氣息。 我下了神輦,揮退了侍人,熟門熟路地去了尤洛伽的住處。 敲了數(shù)響門,內(nèi)里無人應(yīng)答,我心道難道他又不在家,猶豫了一下,便又再次不請自入。 略略走過一圈之后,屋內(nèi)果然空無一人,我當下猶豫應(yīng)該是打道回府,還是等他回來——就在此時,微風(fēng)拂過,不遠處我曾習(xí)字的桌上,被風(fēng)揚起一頁頁紙張,那紙上似乎繪了些什么。 我好奇地走上前去,拿開遮擋在面上的白紙,便在下面,看見了一副又一副的美人相。 那畫中美人,或在桌前,拿著筆娉婷蹙眉,或系著披風(fēng)在夜華下觀賞遠景。 她有笑有嗔,還有趴在桌上睡著的模樣,一舉一動,幾乎活靈活現(xiàn)于紙上,讓我不禁感慨——尤洛伽的畫功,當真了得! 只是不知,這畫上是誰? 是他思慕之人?可是沒聽說他有什么緋聞呀——我抱著極其八卦的心態(tài),對著那畫中女子,仔細研究了半響,似乎覺得有點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畢竟手繪的,和照片不能相比,實在是太抽象了! 我正津津有味地看著,突然大門一響,我抬頭,還來不及放下手上的東西,就見尤洛伽仙風(fēng)盈步,走了過來。 只是他的臉色,似乎很不好看—— 我嚇得一抖,手上的畫也飄到了地上,恰好,停在他的腳前。 他停步,彎腰撿起畫。 我看著他,尷尬地訕笑,“我今天想要上課……不知你又不在。” 他未作聲,只是眼神有些怪異,我猜想他定是不愉我不僅擅自闖入,還偷看到了他的秘密——“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趕緊把畫一張張放回原處,然后像個待罰的學(xué)生一樣,直直地站在一旁,縮著頭。 尤洛伽不語,將手上的畫放回桌上后,過了好一陣才開口,“羅睺允許公主前來修習(xí)?” 我愣了愣,回味他話中之意,似乎有著許多意思,又似乎僅是一問。 “我本就應(yīng)修習(xí)課業(yè),你……”我頓了頓,繼續(xù)道,“現(xiàn)在你不愿意教我了嗎?” 我的語氣有一絲戚戚,與羅睺的關(guān)系公諸于眾,怕是引來了他的輕視。 聞言,尤洛伽眉間微蹙,然后輕輕一嘆,“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公主今日還要習(xí)字嗎?” 聽見他的話,我隱隱松了口氣,尤洛伽于我而言,亦師亦友,也是我在這偌大的圣殿里,難得相交不錯的人,我實在不想因為和羅睺的關(guān)系,而被他輕視甚至敵視。 “字我已基本習(xí)得,只是運練神通,好像很難,我悟不出那些所謂的道,就連那所謂的神通,我亦無所體感。” 我沮喪地開口,向他老實交代。 也許我應(yīng)該隱藏我是廢材的這一事實,畢竟世道險惡,我這弱點,幾乎足以讓我喪命。 可是面對尤洛伽,我難得會生出一種可以讓人親近信任的感覺,許是因為他既是一個淡泊之人,又是難得的,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我表現(xiàn)出敵意的人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發(fā)現(xiàn)尤洛伽的秘密(二)蓮花夢遲(斯芬克斯貓)|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 第二百四十七章發(fā)現(xiàn)尤洛伽的秘密(二) 尤洛伽一番沉吟,“公主可否將手給在下一探。” 我伸出左手,放在桌上,半長的袖子下,一支銀鐲套在細白的手腕上。 他看著我的手,微微斂眸,然后伸出他的手,與我十指緊扣,交合而握。 我的臉驀地一熱,僅僅是握住了手,卻讓我感到有些羞澀。 我咬著唇,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平靜,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耳根發(fā)燙。 尤洛伽見了我這副模樣,低低一笑,安撫道:“公主不必緊張。” 然后,我感受到了一股溫和的力量,從我與他交握的手掌間進入,直通四肢百骸——我舒服得渾身戰(zhàn)栗,下意識地想渴求更多,可是卻不知應(yīng)該如何抓住那股力量,直到在一種靈魂的飽足感中,我失了力氣,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尤洛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我在他的懷中癱軟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過了許久,待我終于緩過勁來,他才將我扶回座位。 他斟酌了一下,緩緩道:“公主的確是沒有半點神通,我的力量進入你的體內(nèi),就像砂石入海,不掀一絲漣漪。” 聽聞此言,我一嘆,果不其然。 “這種情況,在下并未遇見過,請容我思考一下,明日再給公主一個答復(fù)。” 我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謝謝你,這樣的事情,其實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尤洛伽掀眸,不明所以地看向我。 只是我不欲再說,他便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而后,我岔開了話題,問他那馬蹄糕可還喜歡。 尤洛伽有些靦腆地點頭,贊了我的手藝不錯。 我聞言大喜,不由得有些得意,遂主動提出明日再做紅豆糕給他嘗嘗。 他似乎挺高興,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在臉上一直沒有散去。 日落前,我離開了尤洛伽的居所,他站在門口目送我乘著神輦離去,久久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