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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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快步趕到秦夫人院中,一眼就瞧見平mama在外面候著,顏子衿不解上前問道: “平mama你怎么在外面待著?” “夫人見您與少爺還沒來,讓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呢。” 剛才木檀來尋他們兩人,本想一同前來,可奔戎進去稟告后卻獨自一人匆匆走出,說顏淮讓他轉告顏子衿自己一會兒再來,讓她快些過去免得讓秦夫人等急。 “人可是來了?”顏子衿垂眸掩下一絲黯然,再抬頭故作平靜地問道,“聽木檀說已經入了城。” “快了,所以見你們還沒來著急呢。” 兩人正說著便見顏淮從門口走入,顏子衿一時不敢看他,只側了身去與平mama說話,木檀在身后察覺到顏子衿的不對勁,又見顏淮連看也不看這邊一眼徑直入了屋,等平mama離開后這才小心開口:“小姐,您與將軍怎么了?” “只是說了些話,沒什么。”顏子衿勉強笑了笑,這才抬步走入屋內,此時屋中顏殊顏明早已規矩坐好,因秦夫人提前打了招呼,饒是顏殊再如何坐不住也不敢亂扭,顏淮才剛落座,正端著茶默默品著。 顏子歡最是好奇秦夫人口中說的那位jiejie,雖端正坐著,可小腦袋還時不時望著門口。 “你再不來,我可就要親自去請你了。”秦夫人放下茶盞說道。 顏子衿上前拉著秦夫人的手說了好幾句軟話,秦夫人無奈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讓她快些坐下。 顏子歡見秦夫人轉頭對顏淮說話,便悄悄往顏子衿的手里塞了個軟東西,顏子衿小心打開一看,竟是一個小小的荷包,上面繡著一只飛燕,顏子歡的針法尚有些稚嫩,但比起之前已經進步了許多。 “jiejie你答應我的,等我學會空花繡燕子,你就親手給我編花環。” “好呀,明日我就去園子里給你找花藤。” 兩姊妹這邊說著悄悄話,那邊秦夫人正同顏淮說著前段時日在臨湖的事情,或許是四房五房之事引得她還是不由得多想,回來后獨自揣摩了許久,借著此時眾人皆在,便將心中的打算說出來。 大抵見是四房家那位兒子比顏淮也就小了一月,如今都已娶妻,顏淮卻仍舊一個人。秦夫人也知顏淮為了顏家此時無心這些事,可他不在意,不代表她這位當母親的不在意,雖然顏淮身邊有奔戎棄毫兩人照顧著,可有些時候他們兩個男人哪里說得上話,顏淮總得有一個知心的人在身邊陪著,不說別的,起碼能替著他打理自己院子里的事情。 而且顏子衿如今大了,心里想法也多了,秦夫人也是從姑娘過來的,自然明白到了這個年紀,總有些話不愿與父母說。 顏子歡小了些,即使說了她也聽不懂,而木檀她們聽了也就只能聽了,沒法子替顏子衿下決斷,若是能有個年紀相仿的,在家里能拿事的,說不定顏子衿還愿意多說些。 聽出來秦夫人話里話外的意思,顏淮并沒有像往常那般立馬拒絕掉,而是目光瞧了一眼對面的顏子衿,隨即回道:“過段時間再說吧。” 聽到顏淮竟沒有直接拒絕掉,秦夫人反而有些訝異,她還打算著顏淮要是拒絕了自己再勸一會兒,自家兒子如今這個態度,難不成是終于開竅了,還是已經心有所屬了? 顏子歡機靈,聽到兩人談話內容,拉著顏子衿衣袖在她耳邊悄聲道:“哥哥好像想娶嫂嫂了。” 顏子衿本還擔心顏淮聽到這些,會直接將兩人事情坦白,此時比起訝異,她更多的卻是滿腦子疑惑,分明剛才顏淮對她的還是那般斬釘截鐵,為何一轉眼便大相徑庭,這么快轉變態度,難不成自己剛才的話終于令他徹底想開了? 還不等顏子衿多想,便有丫鬟快步走進笑道:“陸家公子和姑娘來了。” 眾人頓時停下話頭齊齊看向門口,顏子衿下意識看了顏淮一眼,卻見他正直直盯著自己,心中莫名生出一陣未知的慌亂,連忙移開目光。 聽見屋外傳來打簾的聲音,秦夫人身邊的丫鬟此時先走進來向她稟報:“回夫人,他們來了。” 話音未落,便透過山水屏風瞧見門口處,兩道身影在眾仆陪擁下走入堂內,先繞過屏風走入的是一位素袍公子,發冠上纏著守孝的白布,在他身后跟著一位素衣白絹的姑娘,兩人走到堂中,先是齊齊朝著秦夫人跪下拜道:“外甥陸望久,見過姨母。” “小女陸望舒,見過姨母。” 顏子衿瞧著他們,又轉眼看向秦夫人,秦夫人捏著手絹,因為努力壓抑著情緒呼吸已經明顯急促起來,接著她顫聲開口道:“你們長途跋涉入京已是辛苦,先起來吧。” 說完便有人扶著陸望舒起身,緊接著已經搬來凳子讓兩人坐下,秦夫人特地讓陸望舒坐得近些,噙著淚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的模樣,饒是早已知曉此事,做了許多次心理準備,可如今見了面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看著你,我竟仿佛瞧見你母親年少時的樣子。” “母親平時也常與我提起姨母。”陸望舒含淚回道。 “她既時時提起我,為何不愿與我相見?”秦夫人捏著手絹,一時悲痛憤恨,也顧不上還有他人在場,重重錘著胸口痛哭起來。 顏子衿早已含淚,見狀連忙上前安撫,陸望舒見秦夫人痛哭,自己也按奈不住心里悲傷連連落下淚來。 平mama見幾人哭成一團,便讓丫鬟們先將叁個孩子帶下去,這才走到秦夫人身邊輕聲安慰。陸望久雙目早已憋得發紅,可還是強忍著自己的情緒,顏淮起身走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奔戎便忙讓一旁的丫鬟將手帕遞上。 哭了好一會兒,秦夫人這才逐漸緩過來,她將周圍的人全數遣出屋內,只留下平mama顏淮顏子衿還有陸家兄妹兩人,這才開口問道:“我所知你們母親不像是體弱之人,怎會忽然生了重病,甚至連醫治都來不及?” 陸望舒與陸望久互相看了一眼,后者這才起身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告知,原來這位陸家姨母當年與陸姨父兩人于上巳節互相傾心,更是不顧家人勸阻相攜私奔,兩年后陸姨父一舉高中做了當地知府,娶了陸姨母為妻,本以為會是一段佳話,然而人心難測,官居高位后的陸姨父逐漸忘了兩人之間的海誓山盟,開始見異思遷,在陸姨母生下兩人第一子的同年,不顧她尚且體虛,收了她的貼身婢女為妾。 陸姨母本就不是忍得下這些事的性子,強撐著身子跑去書房大鬧哭訴了一番,陸姨父見她這樣,念及舊情心生不忍,便答應不再納妾。 可轉眼過了一年,卻說著拒不過官場人情,又收了兩名美妾入府,那時陸姨母剛難產生下第二子,身心俱疲,不愿再管此事,可陸姨父卻又要表明他那份“貼心”,硬要這兩位妾室在陸姨母身邊侍奉,不然就將她們發賣,妾室被嚇得不輕,恭敬侍奉未有逾矩,可日日這兩人出現在眼前,陸姨母終究還是憋屈,可又不忍心將她們趕走,到最后生生悶出纏疾,纏綿病榻整整大半年,連親子也只能交給乳母照顧,甚至連滿月時也未能留在身邊抱抱。 陸姨父見她這般,心生憐惜,在陸姨母面前跪下,斬釘截鐵發誓今后絕不負她,又讓人押著那兩名妾室當著陸姨母面前灌下絕育的藥湯。 此時陸姨母早已對陸姨父心灰意冷,不愿搭理他這些空口誓言,只一心照顧孩子,連內宅事務也一并拋開,全數丟給陸姨父一人去處理。 可就在陸姨母懷上第叁子尚且四個月,也就是陸望舒時,陸姨父卻突然要納一清倌入府,還當著外人的面口口聲聲說著她才貌無雙清蓮不染,彼此因才生情,情意相投,甚至濫用知府權力強行替她贖身,接入府中當了姨娘。 陸姨母雖已經不管陸姨父這些胡亂瑣事,可得知陸姨父早已將此女接去別院朝夕相對,那清倌入正府時,已有六月的身孕,一時怒極氣血上涌,差一點沒能保住腹中孩子。 沒多久,就在陸姨母即將臨盆時,陸姨父卻忽然生了場重病,兩月后便猝然病逝,還不等陸姨母抱著稚子處理完后事,那清倌便丟下剛生下不久的孩子,卷走不少細軟不知所蹤。 “我秦家雖稱不上什么名門貴族,也算得上書香門第,即使父母雙亡,唯有祖母我們姊妹叁人扶持,卻也不至于巴巴地上趕著去倒貼一個繡花枕頭!”秦夫人聽到這里早已怒極,也管不了什么禮節,當著陸家兄妹兩人狠狠拍著桌子罵道,“當年我便勸過你們母親不知多少次,誰知她不知被你們父親喂了什么迷魂藥,竟不顧自己名聲,毅然決然同家里斷了關系與他私奔。那陸生空有一身才情,卻是個薄情冷心之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