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發現精斑
六十五. 發現精斑 營地一夜,無人熟睡。 程月心神未定,闔了眼淺眠,也幾次驚起。 秋立洲因為先前惹惱了程月,心里惴惴,不過假寐。 秋湛臥下不久,被返回的李旺又叫了起來,出去交代一些事情,回帳之后,胡亂歇下,不到寅時,便起來去叫程月起床。 只道此番是瞞了全府上下,私留程月外宿,要趕在天光大亮之前悄悄回去,方能避人耳目,免起風波。 程月聽他大哥說得有理,略略梳洗了下,便準備下山。 李旺早連夜雇來輛馬車,扶了三小姐上去。 秋湛還要到南順王那邊盡禮數,便叫了立洲與程月同行,囑他萬千小心,不可再出差池。 如此,秋立洲騎馬,與一眾小廝在前方開路,程月坐了馬車在后隨行。 初發之時,仍是星光點點,夜風習習。 二公子自昨晚和幼妹拌了嘴,一直慚悔,平日里的花言巧舌此時都沒了動靜。 殊不知,程月心里也正忐忑,她瞞著二哥跟大哥計較了這次打算,本就是疏遠了他,又有那一番變故,二哥不知又是如何擔憂。 沒得還搶白他,豈不讓他寒心? 行至半程,程月悄悄掀了馬車上的簾子一角,怯怯的沖著立洲的背影喊了一聲,“二哥哥!” 立洲勒住馬,回身過來,到了程月的馬車側旁,“月兒要些什么?” 程月低了頭兒,兩根手指絞著自己的衣襟,“月兒一個人坐了這車里,有些寒冷。” 立洲有正色道,“這車后面還有一床暖褥,停下來,哥哥叫人給你加上。” 程月噘嘴,“人家不要暖褥。” 立洲道,“那要如何御寒?” 程月忽地抬頭,滿眼委屈,“二哥哥不肯來車中同坐,陪陪月兒?” 若說立洲剛才尚在猶豫,如何和三妹解了這疙瘩,此時聽了這話,豈有不應之理? 這丫頭已經軟了話口,他再端著,竟是不識好歹了。 遂教人來牽了他的馬去,自己進來與程月同乘,放下棉簾,蓋了暖褥,小小車廂里,倒是暗香融融。 程月身上穿的還是昨日的舊襖裙,從被那賴二潑皮劫持,再到那“集花筵”上碰到什么西涼世子,后又尋到獵場營地,紗綾綢緞的衣物早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立洲用手幫她理了理裙口的滾邊,道,“這衣裳想是要不得了,在外面土里泥里的,弄得腌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程月耳中只聞“腌臟”二字,聯想起昨晚在慕家莊那荒yin無度之場面,不覺已是羞紅了面皮。 立洲見她低頭不語,眉眼間還有愧意,心中納悶,又一側眼,竟看見她穿著的彈墨水紋裙上有一塊淡淡的污漬,不是泥土的深色,倒是略有些發黃的淺乳色。 這裙子本是素色墨花,那方污跡若是在那淺的料子上,竟是看不出來的,可巧落在墨青的一塊圖案上,終是沒有逃過二公子的眼睛。 “哦?這是什么?”立洲抻起程月裙擺之時,臉色已經放陰。風流如廝,那污漬因何而來,他心里早就猜著了八九分。 程月循他所指看去,立時把小臉唬得蠟黃,那分明是昨夜那男人弄她時沾上去的精斑! “立……立洲哥哥!”小月兒帶著哭腔喚她二哥名字,“左右別告訴別人,月兒知……知錯了!” 這便是承認了! 立洲胸中怒火即刻燃起丈高,雖惱幼妹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做了那caoxue之事,更恨那不知名姓的男人居然敢在他秋家兄弟頭上動土。 “是哪個不要命的混帳男人?!”立洲一拳搗在馬車箱壁上,“咣”的一聲巨響,連前面駕車的馬夫也嚇了一跳,回過身向車里問道,“二爺有何吩咐?” “不關你事!這車里再有什么聲響都與你無干!莫要多管閑事!”二公子幾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唬得外面眾人誰也不敢出聲。 “說!是誰?!” 程月被立洲喝得一個激靈,咬著嬌唇抽泣起來,“月兒昨兒來上山時內急,半路去解手……不料一個賊人說什么銅枝…..鐵枝大人要抓我去……幸而得另一位公子出手相救,并不知姓甚名誰……可……可那賊人給月兒下了藥,不得已……不得已才和那位公子行事……才解了那藥力……沒有傷及性命。” 程月聲音愈來愈低,漸后只剩下了低泣。 立洲聽他幼妹險些被惡人擄走,又叫人喂了媚藥,還和不知是誰的野男人媾和,又是氣憤又是心疼。 可偏偏聽小月兒口風,她竟不怪那入了她身子的男人似的,反把他說得成了救命恩人! 心里醋意大發,竟蓋過了憂心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