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營地重聚
六十三. 營地重聚 北山圍獵營地,秋家兩位公子的帳篷前火燭通明。 秋湛先時等程月不到,還只是派了李旺悄悄地下山去尋,哪里知道尋了半天,只碰上一個腳慢了尚未逃走的轎夫。 那轎夫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李旺許了他不殺不罰,才哆哆嗦嗦地答出丟了三小姐的事情。 李旺一聽,大叫不好,飛也似回營地報與秋湛知曉。大公子也慌了手腳,這才把二弟也叫了來,說出程月上山之事。 他兄弟二人不敢驚動了駐在營地另一頭的南順王人馬,只在自己這邊又找了心腹的幾個小廝,死死叮嚀不可說將說去,點了火把要去巡山。 第一批人已經(jīng)進了林子,第二批正在整裝待發(fā),一個眼尖的小子卻隱約看見那樹叢子后面裊裊娜娜地走出一個人影,正是他家小姐。 許是山路難走跌了跤,腿腳都是一瘸一拐的。 于是人仰馬翻的喊將起來,秋湛聞聲三兩步跑過來,把他一頓好罵,“死了娘老子了?混叫什么?怕別人都聽不到?!” 再看程月,身上的裙子又臟又皺,眼睛也哭成個腫桃兒。 這半路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故兒?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竟自己一個人上山找了這營地過來,可是摔著嚇著了?被誰欺負了? 一陣又是疑惑又是心疼,忽聽見幼妹張了小嘴兒,哀哀弱弱地叫了一聲,“大哥哥~”便“哇——”地哭了起來,這半夜的驚嚇委屈通通地化了淚水,滾滾而下。 秋湛上前,一把摟住小月兒橫抱起來,轉(zhuǎn)身一聲不吭的往帳篷走去。 李旺趕快打發(fā)小廝們?nèi)畟涿碜樱植煌俅味诓豢烧f出去半個字,若讓府里老爺太太知道,全部亂棍打死。 到了帳篷里面,秋湛將程月放下,掇了個凳子讓她坐,又把門簾拉緊,這才挨著她身子坐下,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程月心里打鼓:若把自己被抓去慕家莊之事說出,依大哥的脾氣,定要殺回去找那兄弟二人算賬,倒時恐怕牽連了更多人進去。 還有那送她回來卻在樹林里便執(zhí)意掉轉(zhuǎn)回頭的那個什么西涼世子,被他好一番cao弄,又生生把那精水都射進了她肚子里,更是萬萬不可讓兩位哥哥知道。 想著,便擺了副泫然欲泣的小臉出來,抽抽噎噎地道,“月兒半路內(nèi)急,去小解,不料走迷了路,又從那山坡上跌了下去,又痛又怕,找不到回去的方向。繞了這半日,那林子里黑得怕人,月兒好像還看到了蛇!若不是菩薩保佑,見了哥哥這邊的火燭尋了來,月兒恐怕是有命來無命回啊!” 一邊說一邊又作勢要哭,看得秋湛心頭一緊,趕快拉過來按在懷里哄著。 帳篷外一片嘈雜,里面夾雜了立洲的聲音。 李旺湊到門口問道,“爺,小子們燒了熱水,給姑娘凈臉。二爺?shù)昧诵艃海策^來了。” 秋湛發(fā)聲讓他們進來。 立洲二公子“嘩”一聲掀了簾子,旋風(fēng)一樣沖進帳篷,也顧不上跟他大哥施禮,拉過小月兒一只手,又把她臉龐掰過來仔細相看,“可傷了哪里?” “二哥哥擔(dān)心了,不曾傷了哪里。”程月看她二哥眼里一片通紅,想是剛才急得夠嗆。 一個小廝稟報,要抬水進來,秋湛讓他把水放下,另外叫了立洲一起離開,又對程月道,“把手臉都洗一洗,外面衣服也脫下來吧,我跟你二哥就在外面,要什么說一聲便可。” 程月應(yīng)允著,看他們出去,就著臉盆里的溫水把毛巾浸了擦臉,再低頭看裙子上果真也是大片的污漬,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里蹭上的。 這大半天的動蕩波折,此時在她大哥安靜明亮的帳篷里回想起來,竟像是一場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