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考最后一門考試的時候，雪梨出了點意外。

    謝雨把她黑色的墨水甩雪梨身上了。

    墨跡在她白色的校服上暈開，很快染了一大片。

    雪梨站起來，回頭看她，謝雨手上拿了只鋼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但她臉上沒有一點抱歉的意味，抬起下巴看她，——仿佛在說，怎么著，我就算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樣？

    雪梨也不是沒脾氣，看著她：“謝雨，你就是故意的”

    雪梨眸中平靜：“人不能做多了壞事，你覺得呢？我們座位離得這么遠，就算你要用鋼筆，也不可能甩得這么準，大家都有眼睛會看。”

    看熱鬧的學生好多跟著點了點頭。

    謝雨臉上掛不住，臉有些薄紅。使了個眼色給坐在雪梨前面的女孩子。

    女孩子回頭看了謝雨一眼，看了看雪梨，臉上沒有什么情緒，很快就轉過去了。

    謝雨沒想到雪梨會指出來，她這個同桌平時軟的跟包子一樣。她以為她受了氣會默默忍了。那你就怪不得我了！

    雪梨不等她回答，看了眼手表，距離開考還有十八分鐘，她打算去廁所清理一下墨跡。墨水不好洗，久了更難洗掉。校服還要穿一年多，洗不掉不太好。

    她擰開水龍頭，把衣服后擺的一串墨跡給大致清洗了一下，墨水暈散開，看起來很大一片。

    衣服涼涼的貼在身上，很不好受！好在是夏天，到不會著涼。

    雪梨趕在開考前回了教室，她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就剩最后一門理綜了。考完回去換件衣服。

    鈴聲響起，她低下頭填考號。雪梨先做的物理，150分的理綜，一般按四五六分配，她物理做的最快，剛好可以分出時間給化學和生物。

    監考老師穿著高跟鞋，順著考號檢查準考證。

    她在雪梨身邊停下，拿起準考證，皺了皺眉，翻過來一看……

    “同學。”監考老師扣了扣她的桌子。

    雪梨抬起眼睛。

    “起身，你夾帶作弊，本門科目成績作廢，現在去講臺上把字簽了，這門你不用考了。”沒有老師會喜歡一個作弊的學生，監考老師語氣生硬，目光冷冷的。

    雪梨心一沉，看向老師手里的準考證。

    準考證背面的透明夾層里，一張紙條寫滿了物理公式，如果沒有翻過來，根本看不見。

    “老師，這不是我的，我沒有作弊。”雪梨咬唇。

    發生這么大的事，明里暗里的目光都紛紛看過來。

    監考老師更討厭狡辯的學生，“證據都在這里，你不會說還沒來得及看就不算作弊吧？現在出去，別影響其他同學考試。”

    雪梨簽了字，走到教室外面。正午的太陽刺得她眼睛發酸，整個三中都在考試，校園里一片靜謐。

    梧桐樹枝繁葉茂，炎熱的午后，蟬鳴聲似乎都消失了。

    她蹲下抱住膝蓋，眼睛酸的發疼。

    又是這樣……總是這樣……

    雪梨揉揉眼睛，不要哭，做錯了事的人才該哭，哭也解決不了問題，現在總該堅強些。

    雪梨起身下樓。

    ——

    林子川把所有的選擇題全選了c，大題隨便寫了兩個公式。

    才過午后，外面太陽高懸。頭頂的風扇老舊，晃晃悠悠地轉，林子川趴在桌子上，也懶的提前交卷出去了，外面這么熱，出去也是找罪受。

    他看了眼側前方的宋品霖。

    林子川第一次見宋品霖考的這么認真，要不是監考老師在一旁虎視眈眈，林子川都想湊過去說一句：何必呢霖哥？您老人家盯這么久了也沒見你落筆，試卷都要被你盯得瑟瑟發抖了！

    不會就不會嘛，逞強做什么？

    他視線往外偏了偏。

    臥槽！臥槽！那是……

    林子川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又多看了幾眼，摸出藏在褲袋里的手機瞄了一眼，不是吧？這才開考了十來分鐘，提前交卷也沒這么夸張吧？

    “pusi～pusi～”離得太遠，宋品霖沒有聽見林子川的暗示。

    “咳咳。咳咳咳！”宋品霖終于皺著眉回頭，冷颼颼的看他——想死？沒看到老子正在做題嗎？

    林子川眼神往外瞟，示意宋品霖看過去。

    宋品霖順著看過去，眸色沉了沉。

    起身往外走。

    監考老師睜大眼，“同學，你做什么？”

    “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