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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歸鬧,該干的活兒,溫雪意皆做得精細(xì)。她這樣的伶俐,又這樣聰敏,日后長大些,在府里掌事也頂用。 縣官便眼饞過一段日子,想把她買過去,既伺候老夫人,也伺候他自己。 姜年左右說和,才讓他死心。 往后許多人發(fā)問,也不乏許重金要買她的,姜年皆一一回絕。溫雪意心想,興許他還是有些看重自己的。 臨行之日,溫雪意來月事,疼了幾日,姜年也拖了幾日。 “主人不怕誤了好時(shí)辰?!?/br> “我不信鬼神,若是有鬼神,世間便不會(huì)有這么多不平事了?!?/br> 等她不舒服的幾日過了,姜年才新定下行程。夜里入睡前,溫雪意問姜年:“明日什么時(shí)辰走?” “早早的開門即可,要走我會(huì)同你說?!?/br> 姜年握著她的腰,說話間氣息皆灑在她頸項(xiàng)上。 “早早開門做什么,等大姑娘小媳婦來道別么?!?/br> 想到這里,溫雪意譏諷的撥開他伸到衣襟里的手。 姜年隨她去。 “自然是要道別。” “你還小,不曉得情分的要緊,萬一在京都真攀不上高門貴女,回頭抓著這幾分情意也是好的。” 第二日清早,他這破舊的屋子就熱鬧起來。 同僚幾乎都攜著家眷來了。小地方規(guī)矩松散,幾個(gè)沒出閣的姑娘也跟著父兄一齊來送別。 姜年總裝得清俊守理,平時(shí)碰到事,也肯幫說幾句,故而也有不少同僚要邀他過家做客。 能勾引的大姑娘小媳婦,他一個(gè)不曾落下。 回來還要記下旁人的種種喜好。 溫雪意過目不忘。來送別的姑娘,她看了看,皆在姜年的筆下出現(xiàn)過。 他們一再相送,姜年也裝得依依難舍。 “若不是上頭調(diào)令不可違背,便是為著大家,我也不肯走。” “今日一別,只盼各位多多珍重。” “來日有機(jī)會(huì),我定然回來敘舊?!?/br> 溫雪意把行李往馬車上放,她太了解姜年,這樣的漂亮話,姜年還有一籮筐。搬行李之事,都得她獨(dú)自做。 好在物品不多,二人開門也早,送別的話說到午時(shí),姜年終于帶著溫雪意上路。 京都的繁華,鎮(zhèn)江自然比不得。 鎮(zhèn)江一個(gè)芝麻大的縣官就引得人人奉承。京都上隨意走一條道,都能撞上三品大員的轎輦。隨意望一眼,就能瞧見朱紅帶紫的官袍。 即便姜年捐了官。他在那些公子小姐眼中,也不過是個(gè)下人,是個(gè)奴仆。 剛到京都頭一年,姜年帶著溫雪意上街看燈節(jié)。 “普通日子名門貴女如何能出行,唯有燈節(jié)她們要走動(dòng)一二?!?/br> 溫雪意心里慪得想摘了燈籠往他身上砸,卻也強(qiáng)壓下火氣。 她也稀奇。 那樣多好看的花燈,街上那樣多的戲法,還有那樣多的小玩意兒,溫雪意只當(dāng)去開眼了。 走到橋上,橋下河燈的光影在水面搖擺,姜年和她皆看癡了。遠(yuǎn)遠(yuǎn)的舞樂聲,歌妓綿綿的唱腔,聽得人倍覺纏綿。 聽聞是花魁的畫舫即將過往橋下。 大批奴仆竟撥開人群,吵吵鬧鬧的引著幾個(gè)公子哥往橋邊走。 溫雪意還想看,姜年就在身后護(hù)著她,二人一路退開。 退一回兩回尚可,總有人來攆,溫雪意便有些不大樂意。 又退了幾步,冷不防一個(gè)奴仆想來抓溫雪意,姜年一擋,手臂被他抓住往一旁推,險(xiǎn)些摔倒。 “閃開閃開,沒長眼么!” 后邊搖搖擺擺走來幾個(gè)執(zhí)扇的公子。 溫雪意再壓不住火,啪的往奴仆臉上打過一個(gè)耳光。 “什么臟東西也敢碰我家主子?!?/br> 那人剛要拉溫雪意,啪的臉上又挨了一掌。 “怎么,你沒長眼么?!?/br> 說完這句,那人再出不了聲,溫雪意噼里啪啦教訓(xùn)起來。從禮義講到律法,句句話語皆有典故,直把把人說得暈頭轉(zhuǎn)向。 幾個(gè)公子聽著動(dòng)靜往這邊走。 “怎么回事。” 溫雪意挺直腰,擋在姜年面前。 “同我說即可,我家主人瞧不得臟東西,也就我不講究,說上一兩句還無妨。多了也不成,只怕要臟了衣裳。” 話里話外可不是說他們臟么。 其中一人登時(shí)也惱了。 “你罵誰呢!” 溫雪意看他折扇上提了字,雖說生僻些,她倒也偶然看過一眼。 “縱容家奴欺人,又穿這一身銅臭滿天飛衣裳,你也不配寫劉山人的詞。” “他那樣孤高清潔的人,只怕也要嫌你臟?!?/br> 這人氣得發(fā)抖:“誰家的奴才!” “誰家的狗兒,披了衣裳便以為自己成人了么。” 姜年噗的笑出聲。 溫雪意說話極快,心中所想三兩下便說盡了,一時(shí)想到新的事,又是一串炮仗一般都話語。 這人哪里說得過她。 姜年拉住溫雪意。 “好了,慢慢說話。” 溫雪意這才退開一步。 “我這丫頭被寵壞了?!?/br> “幾位公子想瞧花魁,去便是,可惜這些劉山人提詞的燈。” 姜年說這話時(shí),臉上雖帶著笑,眼中分明是嘲笑。 溫雪意罵得也沒錯(cuò)。 “快請(qǐng),再不瞧,只怕花魁的船要過了?!?/br> 趁眾人皆去瞧花魁的空檔,姜年抓著溫雪意的腕子穿過人群,快步走開。 “下次不可莽撞?!?/br> “他們?cè)摿R?!?/br> “沒說不該罵,只是叫你人后罵,這么當(dāng)面對(duì)臉的,你也不怕惹事?!?/br> “罵狗要什么緊,要緊的是狗后頭的人。” 他說的溫雪意都曉得,她只是壓不住火。 自從到了京都,日子便沒有在鎮(zhèn)江滋潤。吃穿住行是好些了,人卻不如鎮(zhèn)江的好。在鎮(zhèn)江,姜年好歹是縣官身旁的幕僚,平頭百姓看見他,也還算尊重些。 到京都就不一樣了。 “我是……” 她是心疼姜年往日受白眼。 “他們這樣欺負(fù)人?!?/br> 姜年笑笑:“你以為鎮(zhèn)江便沒人欺負(fù)了么。只要一日還在泥土里,便怨不得旁人踩踏?!?/br> 溫雪意猶是惱,臉上皆是不甘。 街邊花燈照出暖融融的彩光,映得溫雪意面容生動(dòng)。她眼中的光彩更是直直照進(jìn)姜年心里。 姜年順手買下一個(gè)面具,遮住溫雪意的整張臉。 “帶上,別叫人看出來?!?/br> 他自己也挑了一個(gè)。 面具遮擋下,姜年輕輕在她嘴角親一口。 末了即刻將面具蓋住臉面。 “沒白養(yǎng)著你。” 周遭喧鬧都隔絕耳外,溫雪意光聽著她胸口擂鼓一般,響動(dòng)得叫人發(fā)慌。 姜年走在她面前。 “跟好了,今日人多?!?/br> 溫雪意跟了兩步,忽然抿著嘴低頭輕笑。她終究還是伸手牽住姜年的袖口。 “嗯,跟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