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嗯？”顏涼奇怪，自己咬了他，他怎么還說自己乖。

    顏玉笙順勢說：“沒有不要我，很乖。”

    “哪還有狐貍不要人的。”

    折騰一晚上，顏涼實在是累壞了。況且趴在顏玉笙的肩頭她又極其舒服，自然而然地，毫無顧忌地變作一團橘紅色的小狐貍，軟軟地趴在那兒開始蹬腿打哈欠，“我要睡覺了，哥哥晚安。”

    自己火急火燎地趕來，卻被當做狐貍睡覺的窩。顏玉笙哭笑不得地摸摸她的狐貍毛，“晚安，涼寶寶。”

    困倦襲來，顏涼還沒來得及聽到顏玉笙的晚安，就睡熟過去了。

    她剛一閉眼，被她用妖法封鎖的房門就被推開了。

    君無提著劍走進來，身上戾氣極重，但不是因為顏玉笙今夜的無禮闖入。他說：“把顏涼給我。”

    “不給。”顏玉笙對這相貌非凡的妖怪沒有任何好感，“她是我meimei，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我可不是你大舅子。”

    77.修行

    君無的劍立刻提起，浩蕩如海，奔涌而前。若不是怕傷著那團小狐貍，他甚至不想用劍，直接一根手指動動就叫顏玉笙化作白煙。

    這劍勢被追來的蒼恒破去。

    “搶我的劍殺天上厚待的人，你還是這般陰險。”蒼恒站在一人一妖之間，將顏玉笙劃進自己的保護范圍，“將劍還我。”

    君無整理方才與蒼恒纏斗時弄亂的衣衫，將劍丟給蒼恒，“無用的劍。”

    劍鋒丟來正沖著胸口，顏玉笙剛要喊小心，蒼恒卻是抬手而起，將那柄利刃化去。

    在顏玉笙看來，就是憑空消失。他默默地將肩膀上的小狐貍抱下來，緊緊摟在懷里。

    這些人，都太可怕了。

    蒼恒正要回身對顏玉笙說將弟子交給他，君無卻是淡淡地開口道：“他說他不想當大舅子。”

    “……”蒼恒沉默。

    君無繼續煽風點火：“你該不會真的想當她一輩子的師傅？”

    蒼恒又取了劍，只是不知道先砍死顏玉笙，還是先砍死君無。糾結之中，他聽見小狐貍輕輕的哼了一聲。

    狐貍團在顏玉笙的臂彎里極其不舒服地扭動四肢，有氣無力地哼唧，耳朵都是慫焉的，就像快要累死的樣子。君無沒空再挑事，但他畢竟離顏玉笙隔得遠，小狐貍被提起后頸rou，窩在了蒼恒手心里。

    “妖氣匱乏，極度虛疲。”

    蒼恒查探了顏涼的狀態，看向君無十分苛責，“你就喂了她這點兒修為？”

    “還不是你那好徒弟將她吸得干凈。”

    嘴上如此，君無走過來也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撫摸狐貍團的狐貍毛，發現手感并不如之前那般順滑，還有些發糙。

    按理來說不應該如此。

    畢竟之前樂正青還給她喂了一點兒精氣。

    兩人輪流用手與各自修為溫暖著狐貍團，靈氣于妖氣漸漸盈滿，卻不見任何吸收煉化。反而是顏涼掙扎得更厲害了。

    無奈只得將她又放回顏玉笙的懷里。

    不知是不是血脈相連的關系，顏涼掙扎得沒有那么厲害了。

    “修為還是太低了。”君無對著蒼恒甚是諷刺，“你這十幾年到底是怎么教她的？”

    “說這個還有什么意義。她已經是狐貍了。”

    蒼恒更想罵君無為什么要用一只狐貍融入顏涼的殘魂，狐貍精為私心也就算了，竟然還是一只隨手抓來的野狐貍。好歹用資質絕佳的天靈狐，再不濟用白狐也好上一些。

    修為過低，能吸收煉化的精氣極其有限，一下子又給了齊業太多。雖然身體為妖，靈魂依舊是人，無論是妖氣還是靈氣的效果都得打對折。

    兩人商討了一下，如今只有以人身行妖法的樂正青可能有辦法。

    可樂正青仔細看了看顏涼，也是束手無策。畢竟狐貍精的修為是由精氣來的，此時又有合歡樹種的靈丹在體內，與一般的妖法修煉還截然不同。

    “無論哪方修煉方式都不合適。”樂正青對著這只病怏怏的小狐貍說：“如今之計，還是養魂為先。”

    可顏涼本就被挖去一半，此時又只是一縷殘魂，如何溫養？

    三個修煉中人互相疑惑，剩下顏玉笙抱著小狐貍一臉茫然。

    良久，顏玉笙問：“不能給顏涼請個醫生嗎？”

    蒼恒如夢初醒，點頭道：“對，給涼兒請個醫生。煉丹師便是以心神馭火，以魂探藥，過程艱苦卓絕。一個好的煉丹師必是有辦法的。”

    清晨時分，溫知星便趕到了輕暖閣。

    “被榨干了啊。”溫知星將眼鏡摘下，以靈氣為絲，細細地查探這只昏狐貍的狀況，“一點兒妖氣也沒剩，誰把她當爐鼎了，還是只出不進的那一類。”

    溫知星自然而然地看向顏玉笙，一張溫和的臉極其陰沉，“你想修煉？”

    “不是我！”顏玉笙現在對溫知星還有氣，“我可沒有喪心病狂到把她做到這種地步。”

    此時齊業正結束修煉，隱約又有得道的恩澤，幾縷靈氣虛虛地凝在丹田。他給自己掐了個清潔訣，效果不算好，但至少能見人了。他剛跟著引路的妖怪走到屋外，就聽見顏玉笙的喪心病狂四個字。

    “……

    齊業總覺得自己的膝蓋有些疼。看見溫知星也在場，還是連眼鏡都摘了，認真救治的模樣，他走過去先對蒼恒行了個禮，才問：“怎么了？”

    “喪心病狂的人來了。”

    收回自己的靈氣，溫知星擦手搖頭，沒再理臉色發黑的齊業，近乎是命令道：“我需要一處絕對安靜，靈氣豐沛的小院給小涼兒調理身體。短則半年，長則三年。”

    君無想扼斷溫知星的脖子：“庸醫。”

    “尊主如果對我的醫術信不過，可以找你輕暖閣的煉丹師。”溫知星將眼鏡帶回，微笑道：“轉告每個敢接的人，以后都不要想買我的丹藥。”

    此言一出，君無就知道基本沒人會接了。除非一些新出茅廬的小伙子還不知道溫知星，可能會接下顏涼。

    比誰都擅長煉丹了不起嗎？君無問蒼恒：“你弟子的煉丹術，你教的？”

    “他天資絕佳，我不過是引路人罷了。”蒼恒第一次主動將溫知星這個弟子拉到身邊，“事不宜遲，快去辦吧。”

    君無默默地咬了咬牙。

    這兩個條件雖然聽上去對于現在的人而言極其嚴苛難以滿足，但君無正好有一處院落。已是千年之前的王都舊宮，當時為樂建在茫山深處，至今仍是蒼茫一片從無人煙。

    只需要稍加修繕便可居住。

    “我帶顏涼還有溫知星去。”君無說。

    “他倆都是我的弟子，我身為師傅，哪有不去的道理？”蒼恒堅持說，“齊業身上有小涼兒的血契，能感知她的狀態，是絕佳的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