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干凈得像是生長在虛摩提的人。路過白羊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彎腰撈起的動作，投影的jiāo互感應(yīng)到他的動作，干草被舉到白羊的嘴邊，羊張嘴嚼吧了。

    羊再要吃草的時候少年卻不給了——他舉著草左晃右晃地逗它，羊被鬧得眼暈，四肢打架地原地亂轉(zhuǎn)，傻乎乎地伸長脖子去追草料，少年笑了起來。他抬起頭來，隨即看到了夜愿的船，愣了一瞬后露出驚喜的表情。

    “他認(rèn)識我？”夜愿心想——他的這艘船是自己什么時候賣掉的？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有點(diǎn)不記得了。

    兩艘船已經(jīng)靠近到可以一步躍過去的距離了，少年走到甲板尾端招手笑道：“你好呀！”

    夜愿看著他沒答話，對方又說：“你的船好漂亮啊。”

    夜愿也露出笑容：“謝謝，你的船也不錯。”

    對方的小船是前些年十分流行的袖珍款，娛樂功能齊全，經(jīng)常被用于舉行小型派對。夜愿想起來了——當(dāng)初這個模型第一次問世時，造船中心直接送了一部給他家主人，然后又被主人轉(zhuǎn)手送給了自己。

    夜愿心念一動，問：“我能上來看看嗎？”

    少年出乎意料地輕易點(diǎn)頭了——他果然應(yīng)該認(rèn)識我吧，夜愿想。少年一腳踏上船尾翹起的圍欄，伸出手道：“我拉著你。”

    身旁的侍從稍向前一步護(hù)住他，低聲道：“先生。”

    夜愿表示不礙事，將手放入對方手心——少年的手十分纖細(xì)，但卻穩(wěn)穩(wěn)地握住他。夜愿低頭看了看腳下深淵——海面平整得像一塊堅(jiān)硬的巖石，復(fù)又抬起頭來，腿上一使勁，跳到了對方的船上。

    “歡迎你，”少年抬頭問在船沿站了一排的侍從們：“你們也想過來嗎？地方有點(diǎn)小。”

    夜愿說：“他們不用。”

    少年點(diǎn)頭道：“好吧，”又問：“你想喝水嗎？番石榴味的。”

    夜愿看對方端過來一杯帶著淡淡檸檬綠的水，裝在一個形狀奇怪的ru白色杯子里——他平日里在宴會上從不喝別人遞來的飲品，這是眾所周知的，但他還是接過了杯子。

    “咦？”他看著杯壁上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羊頭。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是我的杯子，我自己用黏土燒的，不太好看，但家里只有兩個杯子。”他想了想又解釋道：“我洗干凈消過du的。”

    夜愿點(diǎn)點(diǎn)頭，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口——一股番石榴香精添加劑的味道彌漫在他的口腔，舌苔上沾染了廉價的甜味。

    “挺好喝的。”夜愿說，對方rou眼可見地高興起來。

    “平時沒什么客人，只有我和廢土住在這。”對方說：“我叫安息。”

    “安息……”夜愿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問：“它叫什么名字？”

    安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