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態(tài)度
陳默扶著沈清進了休息室,沈清柔若無骨的身軀就那么靠在他身上,垂著眸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叫人我見猶憐。 房門自動閉合,沈清抬眼看著陳默,他薄唇微抿的樣子還能找到她記憶中那個尚未褪去所有青澀的大男孩的影子,卻似乎又略有出入。 “今天是陪穆遠來的?”陳默把沈清扶到沙發(fā)上安置好才開口。 沈清不是時尚界中人,這種晚宴按道理也并不會主動邀請她才對,除非是跟著她作為設(shè)計師的未婚夫一道出席。 “不是,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我想和你敘敘舊。”沈清抬頭看著陳默:“阿默,你現(xiàn)在對我真的好客氣啊,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她本以為陳默會主動開口送她來休息是有些別的意思,可一路上陳默都紳士到了極點,除了手扶過她一把,兩人甚至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我們今天聊聊好不好,我想跟你好好說說話,我看你這么客氣生疏的對我,我心里特別不舒服……”沈清眨眼之間就紅了眼眶,咬字的過程中都帶著輕微的哭腔:“阿默……我知道以前……” “那些事都過去了。”提起過去,陳默的語氣十分平靜。 “阿默……” “小清,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你現(xiàn)在有了未婚夫,我也希望你幸福。”陳默也沒想到自己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對沈清說出這句話。 但事實上他回憶起過去,那些曾經(jīng)濃墨重彩的刻骨銘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褪去了顏色,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可沈清顯然不這么想。 她小小地抽噎了一下:“阿默,當初和穆遠的婚約是我爸爸的意思,你也知道他一直不看好我們,也不看好天景,在國外那些年我真的很無助,這個婚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說到激動的地方,沈清下意識地想去抓陳默的手,卻被他不著痕跡地躲開。 “你真的醉了。”男人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波瀾:“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清的手在空中虛無地落下,她咬了咬下唇:“也對……秦小姐還在等你呢,怎么能因為我浪費時間……” 這本是她以退為進的小伎倆,可陳默卻沒有按照她預(yù)想中那樣接話,只是沉默片刻,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就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在二樓,陳默從沈清的休息室出來,秦南理所應(yīng)當?shù)夭辉趧偛诺奈恢茫麙吡艘谎郏芸彀l(fā)現(xiàn)了此刻正站在香檳塔旁端著酒杯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的秦南。 “秦小姐今天也是一個人來的?” 兩個人端著酒杯聊了一會兒,穆遠抿了一口酒,又笑意盈盈地問道。 秦南總不能說自己的男伴跟白月光跑了吧,思忖了一會兒:“穆先生不也一樣?” “我只是設(shè)計師而已,參加晚宴是其他部門的事情。”穆遠雙眼依舊彎成好看的弧度,“今天算是破例,一時之間也約不到合適的女伴,所以只能一個人來了。” 秦南正準備開口,就聽陳默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剛才那么多人都看見沈小姐到場,穆先生現(xiàn)在卻說自己是一個人來的,恐怕不太合適吧。” 秦南還真意外陳默竟然這么快就出來了,回頭看了他一眼,看著陳默走了過來與她并肩而立,她也立刻懂事兒地挽上他的手臂。 穆遠這才看向陳默,面上笑意不減:“原來秦小姐是陳總的女伴,陳總眼光果然過人。” 這一句話把倆人都夸了,秦南雖然沒往心里去卻還是朝穆遠笑笑表示感謝。陳默臉上也浮現(xiàn)出疏離的淺笑:“過獎了,倒是穆先生這訂婚宴不知道什么時候辦,希望盡早把日子定下來,我也好安排出時間。” 秦南本來還想著興許是同姓,可陳默話都說到這份上,她再不懂就是傻了。 穆遠就是沈清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