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云醫仙夜訪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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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趕到云尚卿身邊時云尚卿正光著膀子坐在一處山頂盤腿打坐。訴雪劍圍著云尚卿轉圈,偶爾發出一聲劍鳴。 阿箬圍著訴雪轉了一圈,兩個法器開始吵起架來。 阿箬:“不務正業的劍!” 訴雪:“嗡嗡嗡嗡!” 阿箬:“臭不要臉的劍!” 訴雪:“嗡嗡嗡嗡嗡!” 阿箬:“那又怎么了?我比你快!” 訴雪:“嗡嗡嗡嗡嗡嗡!” 阿箬:“我比你快!” 訴雪:“嗡嗡嗡!” 阿箬:“我飛的比你快!” 訴雪:“嗡嗡嗡嗡嗡!” 阿箬:“我飛的比你快!” 訴雪:“……” 劍身微微震顫,在空中急轉,化作一道絢爛流光向阿箬劈來!阿箬一邊躲避,還分神往云尚卿身上看去。一不留神就被訴雪劃到了。 火花四濺,阿箬感受阿箬這一招,心想著這臭不要臉的劍!說不過就動手! 嘴里卻繼續挑釁道:“訴雪你沒吃飯嗎?今天劈在身上不痛不癢的!” 訴雪有苦說不出,追著阿箬又劈砍了十幾下,無奈自己被撬走一顆靈髓,阿箬又確實皮厚。最后自己往地上一插,劍身深埋進土里,任阿箬怎么挑釁也不再理會。 阿箬氣走了訴雪,樂呵呵上前去圍著云尚卿轉了一圈,這一看就發現小云修為降低,還受了內傷。阿箬張開大嘴“噗噗噗”吐了云尚卿一身的丹藥,轉身去找訴雪麻煩。 身為小云本命靈劍,不知道怎么保護小云的!阿箬狠狠撞了訴雪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嵌進了一個坑里,阿箬心想自己竟這么厲害了,可以把訴雪撞出一個坑?退后發現是訴雪劍柄上的靈髓少了最大的一顆。 難怪,訴雪今天弱了好多…… 阿箬原地爆炸!好氣哦!竟然有人欺負它的崽子!還欺負它崽子的劍! 云尚卿打坐醒來時天已經黑透,沒有月光,滿天星子就明亮異常。 訴雪插在身邊地上,發出微微的白色寒芒,見他醒來發出“嗡——”一聲輕吟,光芒大勝,照的云尚卿身周三尺之內亮如白晝。阿箬窩在訴雪缺了靈髓的嵌坑里,見此情境輕嗤一聲: “不務正業的劍!”說完自己發出了比訴雪還亮的熒綠光芒。 訴雪:“嗡嗡嗡!” 阿箬沒理它,見云尚卿在懷里一堆丹藥里翻撿,它這才發現了哪里不對。 “你的衣服呢?” 云尚卿低頭挑揀丹藥往嘴里送,回答道:“被搶走了。” 阿箬去翻他頭發看耳朵,耳垂上空空如也。 云尚卿起身伸了個懶腰:“也被搶走了。” 阿箬默默不語,張開大嘴吐給他一只儲物格。 云尚卿將儲物格化作一只耳釘戴回耳朵上,把丹藥全收起來后摸出一件新衣穿上。 活動活動手腕,云尚卿向前一步跨出,整個人像只夜鳥無聲滑了出去。 太虛是山,也是個門派。亦正亦邪,善養妖鬼。 太虛山是座山,但任是找遍了凝華小世界也找不到這座山,因為這太虛山隱在陰陽交接處。 云尚卿像只夜鳥在空中滑行,隨著逐漸遠去慢慢向山谷降落,一綠一白兩道熒光緊隨在他身后,突然間云尚卿白色的身形消失不見,緊隨其后兩道熒光也憑空消失。 云尚卿沒覺得穿過什么空間屏障的阻礙,就和平常御空時沒有兩樣,但眼前景象確實變了。 剛還星子滿天,這時卻見夕陽斜掛,紅霞滿天。 太虛山空曠比之儲云山也不差,群山中只有鳥獸的鳴叫聲。一個小小的道觀坐落在最高的山峰頂部,云尚卿藏身在一棵大樹頂端往觀里看去。 觀里空無一人,只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頂著滿頭的黃葉,道觀的院落屋頂落了一層金黃,看落葉的厚度,像是很久沒人打掃過了。 阿箬團成一個綠色小球墜在云尚卿耳邊發尾,問道:“小云你來這里做什么?” 云尚卿咬牙:“搶東西!” 訴雪懸停在云尚卿身側,聞聲上下起伏兩下,似是在點頭。 這時一道男聲問道:“哦?不知仙友來我太虛山搶什么東西。我們太虛山很窮的,應該沒什么值得人來搶。” 在別人地界上說要搶別人的東西,被逮個正著的云醫仙還很是鎮定。飛身出來站在樹冠頂部,云尚卿很是客氣的拱手作禮,嘴里話卻毫不客氣:“當然是搶我自己的東西!” 坐在不遠處樹冠上的男人白衣黑褲,面容冷峻,眉心朱砂印記是淺淡的一點紅痕,不細看幾乎要看不見。他滿身痞氣,手里一只酒葫蘆,沒帶劍也沒捏符,整個人姿態閑適的像傍晚在自家院落搖躺椅的老爺爺。 他灌了一口酒,站起身抹了把嘴,熱情招呼道:“被誰搶了啊?走走走,去觀里說!被搶了什么我幫你搶回來!” 抬腳走了一半才又想起什么回過身來:“我叫臨觀,你叫什么?” 云尚卿以為有場惡戰,沒想到會是這樣情景。他回道:“儲云山云尚卿。” 臨觀摸著下巴打量云尚卿:“儲云山來的啊?叫卿的?醫仙一門是沒落了嗎?你這種本事的也都可以做醫仙了?” 云尚卿看著臨觀,臉上毫無表情。臨觀也回望著他,良久后他贊了一聲:“脾氣還挺好嘛!” 話落手已經搭在了云尚卿肩膀上。 云尚卿驚了一下,這人什么時候到自己身邊的他一點也沒有察覺,這人的手就這么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他身體都沒有反應過來,連防御的心思都沒生起一絲的時候,這人就已經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說起來,他什么時候出現在那邊樹冠上的自己也一點也沒察覺到。 臨觀才不管自己有沒有驚到這個醫仙,他勾著云尚卿肩膀,帶著他落在了滿鋪了銀杏葉的道觀里。云尚卿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坐。”臨觀按著云尚卿肩膀把他按在石刻的桌凳前。自己在樹下撿了個鏟子蹲在銀杏樹下開始挖土,他問: “你被誰搶了東西?他長什么樣?” 云尚卿心說這人實力高的可怕,不知道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衛道者知道太虛山弟子的可怕后會不會來鏟平太虛山! 臨觀見他不說話,轉過頭來指著自己眉心:“你放心的說,我們太虛弟子沒入魔的都挺講道理的。太虛弟子不多,很好找人的!” 云尚卿心說太虛山護犢子也是出了名的。可別的也就算了……他招出訴雪放在桌上:“一個看著像人類十五六歲的少年,個兒不高,只這么一點。” 云尚卿比了一個高度,臨觀見了似乎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笑過后轉身去繼續挖土。 云尚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繼續道:“漂亮的像個女孩子。” 臨觀聞聲又是“噗嗤”偷笑出聲。云尚卿覺得這人怪里怪氣的。 “眉心朱砂印記紅的幾乎滴血。” 臨觀挖土的動作停住。 “身邊有只還未完全化形的花精,搶走了劍上一塊靈髓和一些丹藥靈石。” 臨觀提著兩壇酒過來放在石桌上,酒壇上還帶著潮濕的泥土。臨觀揮手抹去酒壇上泥土,拍來泥封推到云尚卿面前問道:“丹藥?什么丹藥?貴嗎?多少靈石?我們太虛山很窮的,多了怕是還不起……” 云尚卿咬牙:“也不過幾顆玉容丹,一些轉魂丹,幾瓶逢春丸……不貴!靈石也沒幾個,這些都不用還了。” 臨觀似乎真不知道這些丹藥的價值,他拍拍胸口在對面坐下去:“不貴就好,既然不貴那就不說了,還以為要賣本命靈劍了!” 阿箬在云尚卿耳邊低語:“這人好不要臉!” 云尚卿很想點頭。他把訴雪往前推了一寸距離,正想替訴雪討個公道,突然就覺得元神一窒,再清醒就在一處黑暗中。 太虛山那邊,臨觀看到云尚卿推來的劍柄上的凹槽,正想吐槽一把這劍柄上的靈髓品質有多差,還未開口,只聽酒壇破裂一聲脆響,埋藏了幾百年的好酒順著石桌淌了滿地。 那醫仙真舍得自己一張俊臉!就那么用臉砸碎了酒壇!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啊! 可惜可惜!浪費一壇好酒! 臨觀拍拍胸口,抽過桌上的訴雪劍挽了個劍花,訴雪在臨觀手里嗡嗡掙扎,被男人屈起兩指狠敲了一下劍身瞬間安靜倒如死。臨觀碎碎念叨: “果然是我那小師弟啊!師弟闖的禍,只能師兄背啊!你說你怎么這么讓人不省心啊!我們太虛山有多窮你不知道啊!下次搶人就不能換個衣服帶個面具啊!雖然太虛山不好找,被人找上門也是要還錢啊!畢竟我們太虛弟子是很講道理的啊!” 席地坐下招來自己的佩劍,用劍尖一下下把訴雪劍身上的靈石全挖出來扔到地上。 一時間兩把劍齊齊哀鳴,墜在云尚卿耳邊發梢的阿箬悄悄往云尚卿頭發里藏。 真的好可怕一男人啊!藥倒小云,分尸訴雪,下一個不會輪到它這個小竹葉吧? 阿箬瑟瑟發抖,選擇性忘了云尚卿一口酒都沒喝的事實…… —————— 一個名為“太虛山”的副本,里面這個名叫臨觀的NPC人挺好的,除了又摳又二沒別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