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雅清洗身體的時候，腦子里比什么都亂，事情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有她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她親手給自己上了一道鎖，在他的囚籠里。

    當臉盆的冷水潑到臉上時，鐘白雅從鏡子里看到一個沉溺于欲望的女人，這張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陌生，連自己都要認不得了。

    “白雅。”

    白婧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時，鐘白雅背脊僵了一下，回了頭，剛巧看到女人站在自己后面。

    “白婧，你怎么走路不帶聲的？有事嗎？”鐘白雅伸手抹了把臉，想當做沒什么事發生過，順手把毛巾掛起來，再用肥皂仔仔細細洗了一遍手。

    鐘白雅有一定程度的潔癖，這是她作為醫生保留下的習慣之一。

    “我什么都看到了。”

    白婧沒有任何回避，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那張美麗的臉蛋顯得有些幽怨：“白雅，剛剛你們倆zuoai的時候我就在后面，而且站著看了你們半個多小時。”

    一股涼意躥上了鐘白雅的背脊，她整個人都漸漸變得僵硬，不知所措。

    “你……”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其實，我也不覺得有多震撼，或者多憤怒，我甚至都不怎么在意。”白婧似不在意地笑了下，在她面前坐了下來，話里話外有些悲，“他的人品我早就知道了，他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會圍著一個女人轉？”

    在餐桌上的時候，白婧就覺得傅之衍看鐘白雅的眼神不對勁，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不是嫂子，所以她暗自留了個心眼。

    沒想到誤打誤撞地聽到聲音，一上來就看到這樣的場面，傅之衍抱著女人的兩條腿，在公眾場合和鐘白雅打的熱火朝天，時不時還發出那種令人羞恥的水聲，她可以聽得很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居然可以躲在后面看了半個小時。

    “白婧……”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看到鐘白雅的反應，白婧打斷了她。

    “你知道嗎？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他母親，還有他的爸爸和meimei，他們一家人都喜歡我。就算他在外面有無數個鶯鶯燕燕，最后能結婚的只有我。白雅，就算你是我曾經的朋友，我對你和那些情敵都是一樣的，絕不會手下留情。”

    “值得嗎？”

    鐘白雅看著她，小時候她最羨慕白婧了，她不僅長得漂亮還能歌善舞，一直都是班里的文藝委員，不管做什么，都有一大堆男生擁護圍繞在側，追她的人數不勝數，交往過的男朋友都是數一數二的男生，女生也愛和她一起玩，那時候白婧是多少女生羨慕的榜樣。

    反觀自己，讀書的時候就是個沒什么存在感的丑小鴨而已，又一心只讀圣賢書，也沒好好打扮過。所以，一直也沒什么男生接觸過她，追過她。

    可鐘白雅怎么都想不到，長大后的白婧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可以忍耐到這種地步。

    白婧似乎被她的話弄得愣了下，然后皺了眉：“白雅，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再跟你兜圈子，我可以跟你公平競爭，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最后輸的人肯定是你。”

    說到最后，她信心滿滿地看著鐘白雅。

    “白婧，你誤會了。”

    鐘白雅嘆了口氣，拉著椅子坐在白婧對面：“我并沒有和你要爭傅之衍的意思，我可能沒和你說過，林城出軌了，他一直和他的師妹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白婧睜大了眼，不敢相信：“怎么會……”

    “我決定和他一刀兩斷，以后再也不會有任何來往。”

    鐘白雅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可能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跟你解釋一下，我和傅之衍之間從來都只是一個錯誤的開始，錯誤的發生，我也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的糾纏，你放心。”

    “可是……”

    “白婧，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真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這么作踐自己。如果傅之衍真的喜歡你，他就不會和其他女人上床，你明白嗎？”

    白婧這樣被捧在掌心上的女孩兒，怎么能拜倒在一個渣男褲下。

    鐘白雅心里頭也有些難受，在她之前，傅之衍都不知道上過多少個女人了。

    希望他是沒病的，不過他那樣的男人，也不至于下流到去睡一些不干不凈的女人。

    大不了她就當嫖了個鴨子，身材好長得也好，除了一開始早泄以外，后來她也是爽到了。

    白婧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眼神猶疑地看著她，最后只化為了一聲嘆息。

    “謝謝你和我說這些，白雅，同學了那么多年，我一直了解你的性子，我知道你肯定是一個好人。至于我和他之間的事……不提也罷。到底是你情我愿，這次他突然想回中國，我也是受他mama所托，就這么義無反顧地跟在了他身邊。可能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可在傅之衍眼里，我只是陪他回國的女伴而已。”

    “女伴？”

    白婧不說的話，鐘白雅也真的以為她是傅之衍帶在身邊的女朋友，沒想到傅之衍已經渣到了這種地步，看著對女人溫和紳士，陪著美人到處散心，實際上把人家女孩兒當什么了？

    有白婧這樣的大美女陪在身側，他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算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尊重你的想法。”

    鐘白雅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替她惋惜。她和白婧不一樣，她不會為了任何一個男人這么作踐自己，哪怕這個男人是自己愛了那么多年，也舔了那么多年的林城。

    人生在世，何必呢。

    林城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鐘白雅一直不肯回去，還要繼續寄宿在李阿伯的家里，這些年白雅一直很懂事，可沒想到一發脾氣，比誰都倔，繼續和他這么僵持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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